这两天,希达港至涅琴一线热闹非凡。只见一支威风凛凛舰队正以有序的队列快速行军,各艘战舰的舰炮都是最新的产品,甚至这些战舰中最“老旧”的战舰舰龄也不超过2年。各舰不仅挂着苏利特尔帝国的国旗,同时也挂着一面暗黑色的国旗。这是苏利特尔帝国的前身凯萨兰王国的国旗。
这支舰队不是新瑞西军团又会是哪支部队?各舰黑色的喷漆远远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舰桥上,索维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空域。一旁高大的卫兵行了军礼,报告说:“殿下,第五舰队与第十三舰队经过昨天的小规模战斗,已经全部退回v4,似乎没有继续进取之意。‘瓦尔基里号’受损严重,已经直接返回‘诺亚6’大修。”作为苏利特尔帝国的精锐部队,新瑞西军团士兵的军服与普通军队不同。他们穿着凯萨兰王国传统的军服深黑色的十九世纪法国式样军服。这些士兵均来自新瑞西省,并经过严格的筛选,他们的平均身高达到1米85,最低身高也不低于1米82。1米78的索维诺和他们站在一起,不禁觉得有些“自卑”。
这支部队虽然隶属于苏利特尔星辰舰队,实际上却一直是苏利特尔帝国特殊编制的部队。因此,索维诺可以直接指挥调动。站在他身旁的一位身高1米91的小胡子军官正是新瑞西军团的司令鞠幼清。这位准将出身低微,其父只是一个普通的盐场工人。在前朝的时候,他只是个少校。五年前约瑟夫特斯拉即位以后,他因为先前通电反对一些大臣立莫布雷为帝的主张,便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短短五年时间实现了从少校到准将的飞跃。因此,他对约瑟夫父子赤胆忠心,此次听闻索维诺要亲自来指挥他的部队,不禁喜出望外。他特意命令部队准备好特制的军礼服接受索维诺的检阅,军乐队奏响了苏利特尔帝国与凯萨兰王国的双重国歌《寂静寒冷的祖国》。索维诺对这支部队评价很高,他说:“我甚至觉得他们的精气神超过了青年近卫军,这支部队一定能在他们的军旗上继续谱写不朽的光荣!”
新瑞西军团一直用最先进的防腐方法保留着一面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军旗,这面军旗是几百年前这支部队成立之时凯萨兰王国的国王赠给他们的。他们一直视若至宝,保存至今。军旗上绣着他们战斗过的地方,正反两面共绣了接近50处战场。索维诺特意去看了那面军旗,欣慰地说:“有你们这样优秀的部下,帝国何愁大事不成?”
言归正传,29日下午,新瑞西军团已经抵达了涅琴外围,毫无疑问,涅琴也将作为光荣的战场被绣到新瑞西军团那面军旗上。索维诺得知亚美斯第十舰队已经被联邦第六舰队拖住,而v4的部队又不太积极,于是决定仅以新瑞西军团一支部队强攻涅琴。他传令部队立刻休息,明日拂晓发起攻击,鞠幼清笑道:“殿下太保守了,我们现在就能发起攻击!”索维诺虽然素知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惊人,却依旧有些担忧:“你们经过了十几天的行军,要是时间充裕,我恨不得让你们休息两天再打。明日便开战已经是迫不得已,不能太为难士兵。”鞠幼清拍着胸脯保证:“殿下,我新瑞西军团人人皆愿替殿下效犬马之劳,又岂会在乎这一点点劳苦?”
尽管鞠幼清一再请求,索维诺还是决定休整一夜,明日再战。他一面给“诺亚6”发电,请求亚瑟让v4的两支舰队至少牵制住联邦第一舰队和第四舰队,一面亲自写了一封信,发到“诺亚2”,“请求”朱亦政放开手脚,立刻向涅琴前进。朱亦政以联邦第九舰队尚在威胁侧翼为由拒绝离开“诺亚2”,索维诺叹了口气,决定和安德烈赌一把。
30日上午,索维诺命令部队向涅琴外围发起攻击。安德烈也明白此刻涅琴的得失将会改变整个战局,他命令第十三舰队不惜一切代价,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坚守涅琴。联邦第十三舰队利用亚美斯军的工事开始构筑防线,等待索维诺的进攻。
新瑞西军团从希达港带来了一批攻击要塞的器械,索维诺于是集中了二十门祝融炮,于上午9:05分开始轰击联邦军外围防线。炮台上一时间爆炸声不断,不时有联邦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联邦军开炮还击,双方舰队也开始互相射击。然而,联邦第十三舰队在火力上本就远远不及新瑞西军团,又在先前与亚美斯第五舰队的战斗中消耗不少,于是苏利特尔军利用数量和火力的优势轻易压制了对方。
联邦军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躲在掩体下等待炮轰停止。涅琴方面立刻向姜酌维求援,然而v4的两支苏利特尔舰队不断游弋,营造出将会继续攻击的假象。姜酌维不敢轻易调走部队,只得请求安德烈想想办法。安德烈也决定赌一把,他认为朱亦政不会轻易从“诺亚2”杀出,于是果断命令联邦第九舰队立刻向涅琴方向攻击前进。不过,即使没有亚美斯第九舰队的干扰,联邦第九舰队最快也要五天才能赶到涅琴,第十三舰队能否抵挡新瑞西军团五天呢?安德烈自己心里都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作为最高指挥官,他必须要给自己的部下们打气。
经过了一天的猛攻,新瑞西军团成功攻克了涅琴的外围防线。鞠幼清一向认为自己的部队是苏利特尔帝国,乃至整个太阳系最精锐的部队,便免不了向索维诺吹嘘起来。索维诺从骨子里很看不起鞠幼清这样平民出身、身上没有贵族气质的将军,但碍于形势,他不便表露出来,只是附和道:“不错,新瑞西军团的士兵的确骁勇善战,果然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啊。”
鞠幼清没什么心眼,居然没有看出来索维诺只是在敷衍,还以为索维诺是在夸奖自己,继续豪放地说:“殿下过奖了,不是我带得好,是他们想报效殿下呢。殿下,只要再给我30个小时,我保证拿下涅琴,把联邦匪徒杀得片甲不留!”索维诺无奈,只得说:“将军有如此豪气,实乃苏利特尔帝国之大幸。”他暗暗对副官道,“发个电报给父皇,等这次战役结束以后,找个机会把他换掉,明白了吗?”副官心领神会,小声回答:“明白了。”
鞠幼清不明白索维诺小声说话是什么意思,忙问道:“殿下,方才与副官耳语,可有什么对属下的不满之处?”索维诺笑着说:“怎么会呢?将军多心了,我只是告诉他,让他帮将军从扣押的走私船那里捎两瓶地球酒来。这种事毕竟有违国法,所以不敢太过‘声张’。”鞠幼清赶忙谢恩,道:“是属下多虑了,属下该死。殿下金枝玉叶,却记挂属下的这点小事,属下十分感动,日后定当奋勇争先,万死不辞。以报陛下和殿下黄金台之恩!”(注:战国时燕昭王曾建黄金台,招贤纳士,自此天下贤人多归于燕。)
索维诺笑了,心中不禁想:这种人虽然脑子里缺根筋,但一片忠心倒是不假的。一条忠实的狗甘愿替主人卖命,主人若是还嫌弃它笨,不舍得给它肉骨头吃,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于是,他打消了撤换鞠幼清的念头。后来还让人故意放出风来,极力渲染了自己“力保”鞠幼清的行为。鞠幼清竟然信以为真,以为多亏了索维诺自己才没有被撤换,因此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索维诺。索维诺玩弄权术之手段可见一斑,而作为“狗”的鞠幼清只看到“主人”把好的肉骨头给了自己,殊不知这美好表面的背后精明的“主人”却正在考虑着究竟是是不断花少量的钱买肉骨头养“狗”,让“狗”在尚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为自己多猎取一些猎物好呢,还是现在干脆直接把“狗”卖了来的合算。
奥古斯特虽然狡猾,却明白自己的部队仅能拖延联邦军一点时间罢了,拖得太久反而会把自己给陷进去。阿贝尔被他耍了两三天,渐渐回过神来,准备包围他的部队。奥古斯特见好就收,于11月1日退往pt5,进而向“诺亚5”撤退。为了防止奥古斯特去而复返,安德烈不得不将第三舰队留在“诺亚4”,同时命令第十二舰队休整一天以后立刻急行军赶往“诺亚2”。
奥古斯特佯攻“诺亚4”的行动至少为联军的攻击行动多争取了十二天时间,因而,慕容枫后来在回忆录中这么写道:“……如果说火星人对这场战役全无贡献,显然是不客观的……且不论火星人的动机是什么,总之克莱斯特公爵的积极行动牵制了联邦军两支舰队十多天,使得什科连科上将原先‘集中四支舰队率先拿下诺亚2’的计划彻底流产。不仅如此,这还为索维诺发起的攻击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倘若‘诺亚6’方面的苏利特尔部队与‘诺亚2’方面的亚美斯部队打得更加积极一些,联军极有可能在11月5日以前就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