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村长的话还是让程合一疑惑更加,只是此时不便询问。
村长又关心了几句,就对围观的村民说道:“大伙儿都别围着了,都快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咱们要开新生宴了!”
村民们都欢呼着离开了,个个表情兴奋。
当天晚上,整个村子里张灯结彩。
村前一个不小的广场上摆满了桌椅,各家各户都拿出自己家吃的喝的摆在桌上。
还有一个不小的户外厨房,十几位厨师都在慌乱地忙着。
程合一一行人站在广场外看着这一切,都感慨不已。
袁正天感慨道:“怪不得我大哥起初说想在留在这里不走了,这里简直就是真实的世外桃源。”
“那也得是真实的才行。”程合一接话道。
“程兄弟看出哪里不对劲了吗?”朱二宝听程合一话里有话,问道。
程合一点点头:“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村长说他们这里从来都没有死过人。”
“根据我大哥笔记所记载,死人都会被他们遗忘。”
“那他们的记忆都怎么延续的呢?”程合一接着问:“并且他们明知道有生死,能见新生儿,却不记得死去的人,这不奇怪吗?”
朱二宝点点头:“这倒也是,并且怀孕四年才生小孩,这也太吓人了,他们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还很高兴。”
平时活泼的绿翘,此时却看着村民们发呆。
程合一看出她的异样:“怎么了绿翘,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绿翘摇摇头:“合一哥,你说,他们只记得新生,不记得亡魂,只有快乐,没有烦恼,这样不好吗?”
“可是逝去的人也应该被记得,不应当好像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程合一回答。
“被记得,然后呢?”绿翘追问。
程合一一时语塞,良久才说道:“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吧。”
绿翘摇摇头:“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是开心地活着吗?”
“这......”程合一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袁正天,袁正天也是苦笑着摇摇头。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加上村民们挂的灯,整个广场被照的通亮。
饭菜早就摆满了广场上的桌子,程合一和袁正天他们被安排和村长一桌。
大军没有过来,还是守着小军。
河草的男人抱着孩子走进广场的时候,广场的村民爆发出一阵欢呼,似乎是在欢迎一个英雄一样。
那男人来到村长桌前,将孩子递给村子,然后跪在村长面前磕了三个头。
村长将男子扶起,大声说道:“今天我们村子有两件喜事,一件就是大鱼和河草的孩子终于出生了,第二件呢,就是今天我们发现,原来这世上,不只是有我们这个村子,还有别的村子,这几位就是从别的村子里来的客人!”
村民们高呼着鼓掌。
说着用请的手势将程合一他们请了起来,程合一他们起身后,村民们的欢呼声更盛了。
村长接着说:“来,让我们举杯欢迎他们!”
说着举起一个竹子做的酒杯,里面装的都是村民自己酿的米酒。
所有的村民都起身举杯,程合一他们也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村长又说道:“我现在请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给我们的新生孩子起个名字好不好?”
村民们高呼着喊“好。”
袁正天想要推迟,被程合一拉住。
村长对程合一他们说:“一直啊,这村里新生孩子的名字都是我起的,今天列位既然赶上了这个好日子,那就有劳几位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程合一站起身,对着广场上所有的村民抱拳致意之后,说道:“既然村长和各位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也不应当推迟,对于小孩子的名字,我倒是有个提议,说出来还请村长和各位看看如何。”
村长笑着说:“小兄弟不用客气,尽管说,尽管说。”
程合一对着广场看了一周,说:“石头,这个名字怎么样?”
话音落,紧盯着广场的人。
村民们一阵低声讨论,然后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好!这个名字好!”
村长也高兴地点点头,说:“石头这个名字好。”
又转身对抱着孩子的大鱼说道:“那这孩子就叫石头吧。”
大鱼也很高兴地点点头。
直到程合一说出“石头”两个字,袁正天他们才知道程合一的用意。
程合一是要试试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忘了逝去的人,即使村民们忘了,那石头的家人呢,石头还有个老婆和孩子。
但是村民们的反应却让程合一失望了,整个广场一片欢呼,没有一个人被唤起伤感。
朱二宝私下对绿翘吐槽:“就石头这个名字都能让他们这么开心?那我占卜起名的话岂不是要被他们封为神仙了?”
绿翘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里村民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你没看他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没有姓,名字也都是用的可见的物件的名字,什么河草、大鱼、还有之前的那个石头,所以合一哥用石头的名字一是来试探村民,二是来这个名字符合他们的风格,你要是占仆起个什么玄之又玄的名字,人家听不懂,理你才怪!”
朱二宝点点头:“也有道理。”
酒足饭饱之后,天也已经入夜了。
程合一他们跟着村长回到了村长家,村长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袁正天好奇地问道:“村长,您家里这么大,就只有您一个人吗?”
“是的,一直就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村长答道。
程合一接着问:“请问您今年贵庚?”
村长好像没有听懂:“什么?”
朱二宝重复了一下:“就是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什么是年纪?”村长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程合一他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是您活了多久了。”朱二宝继续解释。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村长答。
所有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村长又到大军的厢房,看了一眼小军,说道:“这孩子不会真死了吧。”
大军刚要回答,袁正天一把摁住他:“村长,我们这位朋友来的路上出了一些小意外,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村长点点头,又问大军有没有吃什么,大军应付了两句,村长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午夜,一行人轻手轻脚走在村子里,正是程合一和袁正天他们。
其实他们一进村,就一直在惦记着村子后面那个供着天神的山洞,无奈摆脱不掉村长和村民,只得夜里行动。
这里夜是真的夜,安静的出奇。
小山离村子不远,半个小时也就走到了。
山头很好找,因为往山上去只有一条道,就是去往那个山洞的。
非常顺利地到了洞口,洞门敞开。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四处打量,这洞口处怎么也没有袁正宇笔记里所说的石门。
袁正天让大军在外面守着,程合一、袁正天、绿翘和朱二宝走进了山洞之中。
程合一和袁正天各持一个手电筒在洞中不停地打量。
这山洞与袁正宇所记载的一模一样,没有区别。
那尊石像还在,就是袁正宇笔记里所记载的地江仙,应该也就是村民口中所说的天神。
在洞中打量了几圈,所有人都找不出什么有异常的地方。
袁正宇笔记中所述,这地江仙泥像的下巴被他抠坏了,现在看来,也已经复原了。
而地江仙口中,并没有东西。
程合一明白,那个东西,现在就在自己身上,就是那块玉。
直觉告诉程合一,这个山洞,没有那么简单。
不然就是袁正宇精神错乱了,但是精神错乱的人,会记得住这么多的细节吗?
何况他对于村民的记载,全部都是正确的。
他说这泥像会复活,首先得是抢了泥像口中的那块玉。
而那玉,现在就在自己手中。
程合一给朱二宝和袁正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出去。
他二人同时拒绝,程合一无奈,只得让他们去洞口处守着。
朱二宝和袁正天一起走到洞口处,大军在外面,袁正天和朱二宝在里面,都守着洞口。
绿翘则是紧盯着程合一,她知道程合一要做什么了。
果然,他们各自就位以后,程合一从身上掏出那块本来装有石头魂魄的玉,轻轻放进地江仙泥像的口中。
那玉刚落进泥像口中,洞内闪过一道亮光,像是闪电滑过一样,不过并没有任何声响。
程合一他们静默不动等了一会,发现接下来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
正感觉纳闷,朱二宝和袁正天同时叫道:“不好,门被堵上了!”
果然,本来还好好的洞口,被一个石门给堵上了!
袁正天一边拍着石门,一边对着外面叫:“大军!大军!你能听到吗?!”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这石门关的,没有任何声响。
叫了几声,洞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袁正天只得作罢。
程合一暗暗打开天眼,不开不知道,这洞内除了绿翘,居然还有四个鬼魂!
其中三个他都认识,一个是石头,一个是小军,另外一个,正是他们要找的小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