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绝放下亦真,亦真摸出钥匙开门,夜烬绝又瞟了几眼:“你别不信啊,这叫男人的直觉,不信咱就打个赌。”
一听打赌亦真就怂了:“算了吧,跟你打赌,我从来都没有赢过。”
“真的假的?”夜烬绝不可置信地看着亦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诶。小垃圾,你连猜丁壳都没有赢过我诶!”
亦真脸一黑:“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奸诈,记住了我出剪刀石头布的顺序!”
“那你可以不按那个顺序走啊。”
“不行,你太奸诈了,总能猜出来我要出什么。永远都是我输。”
夜烬绝哈哈笑两声:“那这样吧,下次你想赢了,我心甘情愿输给你。”
亦真笑气:“那有什么意思嘛!”
他抬手拧她的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个小辣鸡哪来这么多事,麻烦死了。”
亦真打开夜烬绝的手,不紧不慢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瓶酸奶:“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妈给我生这么笨,你以为我愿意啊。”
夜烬绝侧身,胳膊支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亦真:“你妈挺聪明的?”
亦真白夜烬绝一眼:“那当然了,我妈那要放在民国,那就是林徽因一样的存在,女神中的女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所不能!”
夜烬绝没来由的笑出声,亦真掸夜烬绝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啊。哪天我给你看看她的画,当时卖了不少钱呢,有几幅就在我外公那宅子里藏着呢。”
“我信我信。”夜烬绝忙用手挡住脸,连笑了几声:“伯母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活着。”
亦真听得一愣,不小心笑了出来,劈手就在夜烬绝背上砰砰捶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捶:“滚吧你!丫的嘴这么欠!放在小说里你连一行都活不了!!”
夜烬绝一面挡一面躲:“别捶了别捶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光明正大的说伯母的坏话了!”
“奥,不光明正大的说了,改偷偷摸摸的说了,是吧!”
“不是不是!我以后再也不说伯母的坏话了!”
亦真这才住手,夜烬绝往沙发角里一缩:“没天理了,本少爷堂堂须眉,成天被一个小娘们儿追着暴打。”
“别嘚啵嘚啵嘚了。”亦真横夜烬绝一眼,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笑欣欣地:“少爷,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夜烬绝躺在沙发上,没搭理她。亦真凑过去,戳戳夜烬绝:“打疼了?生气了?喉咙长刺口生疮了?”
夜烬绝瞥亦真一眼:“被你打死了。”
亦真哈哈大笑:“你还挺娇嫩的嘛,来来来我看看,哪儿打疼了?”
夜烬绝把自己护的严严的,亦真掰开他的胳膊,攧到他怀里,夜烬绝笑了几声:“好了好了不闹了,随便做点东西吃吧。都快九点了。”
亦真给了夜烬绝一包薯片:“先垫垫肚子。”夜烬绝睐亦真一眼:“我不吃薯片。”
亦真一面进厨房一面回答:“那是让你喂豆芽的。”
夜烬绝扫了扫四周:“那我呢?”
亦真在厨房里笑了几声:“你?你饿着呗。”
亦真将牛肉冷水下锅,一回头,夜烬绝正靠在门上冷眼觑着她。半斜着长身,懒懒的,他有双凉薄的眸子,酽酽的不见底,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类型。
亦真笑:“逗你玩儿呢,再等会儿啊。”
炖好牛肉,夜烬绝上来帮忙切肉。亦真炒好料加入牛肉原汤,牛肉混着调料一起闷汁,等细面煮开,加上切半的卤蛋,两晚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就做好了。
面才端上桌,豆芽就喵喵跑来讨蛋黄吃,亦真不给,豆芽壮着胆子向夜烬绝要,夜少爷不带犹豫就给了。
晚饭后,夜少爷照常去洗碗,一面洗一面纳闷:明明一开始是亦真洗碗,后来怕她辛苦,他偶尔帮忙洗那么一两次,后来是两人轮班,什么时候变成他一个人的事了?怎么现在一吃完饭,他自己就贱巴巴卷起袖子跑进厨房洗碗了?越想越不对劲。一晚上都在怀疑人生,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沦丧了。
翌日。
项舟照常起床,洗了脸剃胡子,胡须刀是崭新的。项以柔靠在门边,笑微微的:“好用吗爸爸?”
项舟笑着看了看手里的胡须刀:“是以柔买的啊,很好用,谢谢。”
项以柔抱着项舟的胳膊,撒娇:“爸爸,你好久没有给妈妈准备惊喜了。”
项舟一面笑一面别开眼去:“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惊喜不惊喜的。”
“谁说不需要惊喜了。”项以柔歪着脑袋:“所谓惊喜,并不在于惊喜本身,有在意才会有心意,婚姻里也是需要形式的。”说着挑了挑眼,见项舟不说话,项以柔忙凑到另一边去:“爸爸要是不好意思,或者不知道送什么,我可以帮您给妈妈准备。您不会连妈妈的生日都忘了吧?”
项舟确实是忘了。也是被项以柔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任栀雨的生日确实到了,就在这周五。经这一提醒,连带着许多微小的细枝末节也都浮现了出来。
项舟不由有些感慨:原来这样重要的一天,就在许多不经意的日子里,被不经意的遗忘了。
项以柔紧赶着问:“爸爸,你会回来陪妈妈过生日的,对吗?”
项舟回过神来,答应道:“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会回来给你妈妈过生日的。”
正说着,钱妈探头探脑过来了,项以柔一见钱妈,便拉长了脸:“钱妈,大早上您不在厨房忙着,跑上来干嘛?”
钱妈也不搭腔,只是看了眼项舟:“先生,您跟我来一下。”
项以柔听着不对,冷笑:“一个老妈子,不尽自己的本分,成天挑幺挑六,咸嘴淡舌的,还吃着海椒排场女主人。现在愈发上脸了,张口就开始使唤人了,成天吹着喇叭找买卖,没事找事。”
钱妈冷笑着剔了项以柔一眼:“小姐,跟先生汇报工作是我的本职,先生都没说什么,您倒站在一边抢白几句,我倒要问上您一句,究竟是谁吹着喇叭找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