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绝又不是傻子,哪有人买饭买一份的。看破不说破。
“谢叔什么时候回来?”夜烬绝淡淡喝汤。他有预感,那帮老家伙是冲着董事长的位置去的。夜阡陌是横竖指望不上,自己还做大头梦呢。
为了集团的长远利益,夜烬绝联系上了远在美国的谢清汲。此人和夜景权也是老相识,几年前夜烬绝进夜氏当小学徒,谢清汲是他师父。
“谢老先生我已经联系上了,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后天。”蓝枫道。
股东大会剑拔弩张。和夜烬绝预料的一样,朱琦声称得到夜景权的嘱托,一切为了集团的利益着想。
“这是夜董事长的委托授权书,还请各位过目。”
朱琦红光满面,架态十足,俨然半个道貌岸然的集团头目,让秘书为在座董事一一下发文件,内容如下:
现委托人夜景权,特别授权朱琦作为委托人的代理人,出席夜氏就该集团对外融资、担保事宜的董事会会议,并就上述事宜进行表决。委托人对代理人在上述对外融资、担保董事会决议上的签字、表决均认可,并愿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法律后果……
夜烬绝嘲讽地笑了笑。夜阡陌第一个投之反对:“各位董事,你们觉得家父会糊涂至此吗?放着好好的继承人不要,偏偏委托朱琦?各位别忘了,朱琦和秦巍曾有过私交!他们都是集团的叛徒!”
“夜阡陌!”朱琦断喝:“你别红口白牙编排人!秦巍早已锒铛入狱,说话要拿出证据!”
夜烬绝面无表情地打断:“朱老先生,您不能仅凭一纸委托授权书,就以法定代表人自居。我们自诩和董事长关系更近,从来没有听董事长说过要委托您什么重任。董事长是意外死亡,难不成他心有所感,再被气死前联系你和你的律师来拟订一份委托授权书?”
朱琦道:“实不相瞒。夜董事长此举纯属是为了集团利益。夜董事长不止一次对我表明过心迹,夜总的妻子觊觎夜氏,决不能让夜氏落进她的手里。你们弟兄两个太年轻,为了避免手足相残,才委托朱某以重任。”
“各位试想,当初若不是夜总的妻子和秦巍勾结,公司怎么会产生高达几亿的损失?夜总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年轻气盛离开夜氏,之后又与夜董事长多有不睦,难道不是因为红颜祸水?”
“各位难道辨认不出来夜董事长的字迹和印章?”
薛子墨和晏晚凉无语了。只要出了大事,反正怪女人就对了。
夜烬绝没想到朱琦会拉亦真出来躺枪,漠然道:“朱老先生不必咄咄逼人试图混淆众听。各位都知道,当初那高达几亿的损失,是秦巍造成的。”
“若如朱老先生所言,秦巍作为主谋,难道会笨到让勾结者独善其身?法律面前,一切都讲究证据,各位是相信法律的铁证,还是相信朱老先生的言之凿凿?”
夜阡陌道:“如果仅凭他一张嘴,就能控制集团的公章、财务章,掌控管理权、经营权、人权和财权。也太把我们当傻子了。”
“要我说,字迹可以伪造,董事长的印章则是朱老先生偷来的。反正朱老先生说着开心,也是无凭无据。我这说法听者也觉得符合逻辑,那这份委托授权书就是伪造的。”
朱琦银牙暗咬,“夜阡陌,你别血口喷人!”
夜阡陌微笑:“是不是血口喷人,就等法院鉴定吧。”
“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朱某一定奉陪到底!”
这场会议中,谁也没占到上风。夜烬绝知道,伪造笔迹形成的时间跟上面的日期对的上。
如果印章是真的,八成会判定有效。何况朱琦和皖音有勾结,这大概就是印章的来源途径。
皖音和朱琦“素不相识”,和律师一起充当证人。那败诉是十之八九的。
但问题是搞到印章的时间。一个月前皖音还是在夜家的,应该是那个时候。但是一个月前两人是怎样勾结上的,目前搞不到证据。
至于朱琦和皖音交涉的证据,他或许可以搞到。那个律师现在更不知姓甚名谁,代理律师是谁,朱琦也没有透露,这倒是不难查证,对方也八成是有备而来,没露太多蛛丝马迹。一切都需要时间。
夜烬绝不免有些头疼。
“哥,别想了。”蓝枫轻轻合上办公室的门。
夜烬绝揉揉眉心:“你去找夜阡陌了吗?他那边怎么说?”现在该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蓝枫道:“他自然比你要更着急,但我想他短期内也找不出那么多的证据。集团群龙无首,我们时间不多。”
“我想皖音接下来几天会来找我。”夜烬绝眼眸一沉。
翌日中午。亦真依旧做了便当,不过这次用的是酒店的包装,依旧联系的蓝枫。
“亦真姐,你小心点,不要撞上皖音。”蓝枫叮嘱。
“为什么?”亦真不解。
“哥说她会来找他谈判。撞见你,她可能会起疑,或者趁机报复你。”
“她已经把我报复成这样了,我还怕什么。”亦真伤惨摇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蓝枫也没有避讳,把事情同亦真述了一遍。亦真一听就明白了。
“这事情我或许可以帮到忙。”亦真道。
“真的?”蓝枫不解,怎么看,亦真都是手无寸铁的样子。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亦真道。
“什么?”
“我大概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压根不算什么条件。蓝枫笑着应了,夜烬绝的预留时间也是一周。
亦真离开夜氏就联系了宋小菀。两人约好在咖啡厅会见。
宋小菀对于接到亦真的电话感到很吃惊。虽然她为人圆滑世故,但好歹是有宿舍情谊的。
亦真也帮过她不少,所以无论是帮忙还是合作,她都应了。
“你不是说皖言辙和皖音有不对吗?”亦真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可不可以把他们犯奸的证据给我?”
宋小菀一怔:“我没有证据。”
亦真当然不信。聪明如宋小菀,怎么可能半点证据不留?
“我知道你一定有。”亦真道:“原因很简单,你清楚这些富二代工于心计,他们不会让婚后财产流到自己的账户上,如果傍不到他们的小软,离婚之后还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