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超撇嘴:“瞧给你们小气的,至于吗。”
大鹏凑上来:“那这盒马卡龙呢?”
梁熙道:“这个也不行!”
万超乜梁熙一眼:“你也太抠门了吧。”
梁熙低下头,在袋子里东翻翻西找找:“给你们几袋香蕉蛋糕,还有一盒薯条三兄弟。”
万超和大鹏一听,表情有些诧异,微微仰起下巴来表示不满。
亦真笑着把东西往他们手上胳膊上塞:“你们可别小觑这些东西,不便宜呢。这在名古屋机场,每人只限购一盒。再说了,白给还嫌少,厚脸面还揭挑别人几层皮,哪有这样的。”
万超斜眼一笑:“熙贵妃,再给点呗,我要布朗尼蛋糕。”大鹏也道:“熙皇贵妃,给我几块塘村牛轧糖呗。”梁熙抬起一张尖下颏,笑眼流转几下:“你们自己拿,我可看着哪。”
万超和大鹏喜颠颠拿上东西走了,梁熙在后面喊:“记得把我的小沙发给藏好了!”
亦真笑:“后院都被整修成户外咖啡园了,你还要把你的小沙发藏哪儿去?”
梁熙也是很苦恼,买小沙发是为了自己休息,结果买回来天天悬心,老放在院里也不是回事,索性联系了搬家公司,把两个小沙发都搬回家去了,两边卧室各放一个。
今天中午倒是晏然晴暖,亦真在院子里拼了桌子,盖好桌布,将插的花放在糖果罐子里,摆在桌上。又准备了一碟小三明治,一碟蛋挞,还有一些水果。
“今天的损失从你工资扣啊。”梁熙掸亦真一眼,亦真嗐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柏哥儿带了五六个孩子来玩,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有礼貌地叫了亦真一声姐姐,一行人就去后院玩了。
亦真做了几杯卡布奇诺,进后院时几个孩子正在玩狼人杀,亦真放下卡布奇诺,那个小女孩儿忽然叫住亦真:“姐姐,那墙上的画是你画的吗?”
亦真笑着点头:“你也喜欢画画?”
女孩儿咬了口三明治,清炯炯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爸爸说画画需要天赋,我没有天赋。”
又问柏哥儿:“咦?柏哥,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怎么不跟你姐姐学呢?”
可别提画画了,一提亦真就想起来今天的糟心事,不由哭笑了两下。
柏哥儿半垂着头,觑那女孩儿一眼,耳朵却红了,嗫嚅几下,硬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旁边几个小孩儿一看,忙扮鬼脸:“柏哥柏哥,快给我们喜糖吃呀。”
亦真听得嘴角一抽,现在的小孩儿可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起哄了。亦真轻轻拍了一下柏哥儿的背,柏哥儿便跟着亦真出来,有些试探地看着她,生怕挨骂。
“你别紧张。”亦真嘿嘿笑了两声:“那小女孩儿挺可爱的呀,她叫什么名字?”
柏哥儿扯扯衣角儿:“她叫朵朵。”
亦真塞给柏哥儿几张红钞:“跟小朋友们处好关系,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这钱你拿着零花,小朋友们叫你出去玩儿,没钱可不行。仔细别丢了。”柏哥儿笑着把钱接过,亦真倒是愣了,以前都没见这孩子笑过。
“谢谢小真姐姐。”柏哥儿拿了钱,兴冲冲跑没了影。
这一天亦真是累的够呛。除了收拾东西,主要是心累。
半夜做噩梦,又梦见王佟那张大脸,亦真吓的一抬腿,狠狠踢了夜烬绝一脚。
夜烬绝险些被她踢下床,一骨碌坐起来,打开壁灯,推亦真:“你发什么神经?踢我干嘛?”
亦真攒眉,紧皱着鼻子,迷迷糊糊醒过来,揉揉眼睛:“我做噩梦了。”
“梦见被人打了?”夜烬绝一脸憋屈的表情,起身就要走,亦真忙拽住他:“你上哪儿去?”
夜烬绝侧目:“我怀疑你这是有预谋的犯罪,我害怕的不行,我要走了。”
“别呀别呀。”亦真笑一声,拉住夜烬绝的胳膊:“我真不是故意的,踢疼了?我看看。”
“踢的倒是不疼。”夜烬绝问她:“那你倒是说,昨天你让我教你防身术,今天你就用上了,这不是有预谋的犯罪这是啥!”
连豆芽也跟着跳下床,要离她而去了,亦真指着豆芽:“那个小叛徒!你回来!”豆芽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不要抛弃我呀。”亦真摇晃几下身体,有点抓狂,指着夜烬绝凶:“敢走你试试!”
夜烬绝侧着头觑她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你越来越懒,日益蛮凶,从前抢被子不说,现在连做梦都要打人,真是没法过了。散伙吧散伙吧。”亦真笑气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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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栀雨早早就在餐厅等着,见钱妈带着柏哥儿下了楼,倾着身子扭脸看向那边,肩往下一塌,两脚往外一摊,十分注意地看着柏哥儿,唇往一侧扬了扬:“昨天周六,柏哥儿上哪儿去了?”
钱妈也不插话,柏哥儿昨天倒是回来跟她说了:“小真姐姐把店里收拾出来,让我和小朋友们玩儿了一会儿。小真姐姐还给我钱了。”
自打上回的事闹出来,梅林乔便不敢再作难柏哥儿了。柏哥儿还交到了朋友。钱妈打心里觉得亦真可靠,至少从这件事上能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对待柏哥儿的。
任栀雨见柏哥儿不说话,便把柏哥儿拉到身边坐下,她的两唇一上扬,左边就不对称的向上歪起:“来来来,钱妈您也坐,咱们好好吃一顿早饭。早饭完了,让小柔姐姐带你出去玩儿。”说罢喊张芸:“张芸!饭做好了没有!”
张芸一面答应着,转身就恨恨剁了两下脚,心头两道气岔直冲到顶门,心里气的不行:真真是‘一文钱不落虚,头发丝扣算盘’。把李嫂赶走了,厨房里的活都交给我,连工钱都涨的不伦不类的。当我是吃了草就拉磨子不通人气儿的骡子?以后再别想我给她卖好儿了!
这一想,张芸这心里就益发气了起来。当初她被带进局子里,这任栀雨也是任由她被关了两个星期,一分钱的保释金都没掏。这事就跟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后来想着是先生住院了,一时没顾上来,现在看来,任栀雨的心也是捂不热的硬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