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菀接过话:“咱们是开蒙的太晚。其实大一刚来的时候,就可以搭线。负责军训新生的服装,一开始跑跑流水线,有足够的钱之后就能开公司承包了。”当然,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毕业之后还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在学校卖饼。反正就是签到后那道上,省的跑食堂了。我一个朋友人一年挣了十几万呢。”
因为宋小菀和班长宿舍里的一帮人玩儿的很开,有两个还是她的舔狗,没少受到恩惠。梁熙正不痛快,遂把这尖锐过在了宋小菀身上,夷然微笑一下,讥讽宋小菀:“朋友?是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啊。”
宋小菀听了,很想发作,但只是很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十分不快。
蔺星儿干掉手边的酸奶:“总之,以后我买快递得备注不要圆通。尽量不要撞见那两人。”
梁熙笑:“还得备注不要邮政,那里头的欧巴桑讨厌的跟要死了一样,我还和她吵过一架。”
“巧了,我也和那大妈吵过一架。”蔺星儿道。
这一节课心里满是火药味儿。亦真心里也不大舒服,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出了宿舍。
夜烬绝正靠在树上等亦真。今天天气冷,他把亦真打的那条围巾戴上了,只是还没换上羽绒服。
“骚年,这是你最后的倔强吗?”亦真捏捏他的衣服:“你不怕感冒吗?”
夜烬绝道:“我穿这个不冷。往年我都是十二月份才换上羽绒服的。”
“那也不行。”亦真掸夜烬绝一眼:“等会儿我去给你买一件,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又想了想自己的荷包,掰掰手指头,吐舌:“哎呀,我太穷了,貌似买不起的样子。”
“不是貌似,你丫就是买不起好吧。”夜烬绝也不避讳:“不用买了,采购部才从意大利飞回来,有新到的,等会儿咱去挑个情侣款的。”
“好呀好呀。”亦真挽着夜烬绝的胳膊,一只手揣进他口袋儿里:“真好,我又可以偷偷偷走你的十块钱啦!”拿出来一看,差点晕过去:“一毛钱?我没看错吧,你丫往兜里揣一毛钱是应付谁呢!”
他肆笑着拍拍另一只口袋:“来呀来呀,这里面还有呢。我专门找蓝枫要的,惊喜吧,意外吧?”
“现在一毛钱都不够请我吃辣条的。”亦真努嘴,嚷:“真抠门儿,十块钱都不舍得给。”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往里带了带:“说过多少次了,走里面。”
亦真贼笑:“我就要走外边,方便偷袭跑路。”
“走个路都要撞树的人还想走外道?来来来你走,看我不给你推几个跟头。”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亦真感慨:“你能不能做个人?能不能?”说着,手又往这少爷兜里一揣,这次偷了一张红钞。
夜烬绝连声啧啧:“不然怎么说你是个倒霉蛋儿呢。两个口袋,你还非要走外道掏那张一毛的。”
正打闹着,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也是这亲昵的姿势。这么看,不住有种镜面呈像的诡异。不过这诡异远不及尴尬。
宋小菀脸上僵硬了一下,把手从同行男生的口袋里抽了出来,笑:“嗨。”
亦真维持着姿势,很尴尬地笑了一声:“嗨。”便擦肩各走各的去了。亦真还特特地回头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两人没有刚刚的亲昵了。现在看真是一点都不像情侣。
那男生笑:“你不是说手冷吗?再捂一会儿啊?”宋小菀笑:“还捂个屁呀,被我舍友撞见,好尴尬呀。”
“这有什么尴尬的。”那男生鼓起勇气,正欲动作,她佯没有看见,打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我先回宿舍啦。”
亦真在心里腹诽,真是怪了,这宋小菀跟皖言辙分手也没几天呀,怎么瞧着宋小菀跟那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呢。
吃过海鲜饺子,眼见时间不太充分,就没有去公司。亦真和夜烬绝买了些零食玩具去医院看柏哥儿。陪床的却不是钱妈,是个和钱妈差不多年纪大的人,憨厚面相。那人见了亦真倒是很热切:“你就是小真吧?”证明似的又问:“项先生的另一个女儿?”
这倒是问的亦真不知怎么说了,只是问:“您是?”
李嫂笑:“我从前在项家做过工,跟钱妈是老姐妹儿了。姓李。”见亦真拿着袋子,问:“我们只知道柏哥有癫痫,这孩子来家这段时间,也没大发过病,饮食上的忌讳我们也不知道。昨儿医生说什么咖啡,酒精,和重口的都不能吃。”
亦真听得一怔:“我还说柏哥儿喜欢吃巧克力,多买了些呢。原来这些都不能吃啊。”以前柏哥儿在咖啡店里还喝了几次卡布奇诺,可真是埋下祸根了。
李嫂把桌子上的保温壶腾开,一面拾掇一面啰唣:“我们哪知道这些个啊。医生说了,这羊肉、狗肉、雄鸡、野鸭不宜多食。烈酒、浓茶、咖啡要绝对禁止。这都属于兴奋性食物。”
夜烬绝把袋子里的东西拣了拣,跟柏哥儿挑眉:“那你太可怜了,一大半的东西都不能吃。”
“那柏哥的癫痫应该不是很要紧吧。”亦真道:“钱妈还说他喜欢喝卡布奇诺呢,这孩子不是也没发病吗?”
李嫂道:“不是没发病,是不严重,喝点药就缓过来了。一开始说是良性,现今瞧着倒严重起来了。也是在那家里受了刺激。”
亦真蹙眉:“那意思是,治不好了吗?”
夜烬绝瞥了眼柏哥儿:“要是良性的,应该还有治愈的可能。癫痫是大脑不规则放电,每次癫痫发作都会对脑细胞产生不可逆的损伤,目前的技术只能减少损伤。”
要是不大费事就能治好,项舟早趁热打铁了。应该是只能用药物控制。
和柏哥儿说了几句话,柏哥儿很喜欢这款编程机器人。亦真架不住有些犯困。夜烬绝瞧她那哈欠就没断过,道:“不然你回学校睡会儿?”
亦真又打了个哈欠:“下午还有两节课,是得回去睡会儿。”
一进门亦真就后悔了,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吵,怕是睡不成了。
蔺星儿道:“你怎么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