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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70 章

重生京圈女首富 雪衣豆沙 11405 2024-11-18 23:07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今年我们春蕾也邀请了国内电影届重量级人物,来为我们的三大最佳奖项颁奖, 有请著名导演李峦,著名演员连展英上台!”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听见主持人说的话, 肖?立刻回过头,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舞台后面盛装走来的老师李峦,以及自己的干姐姐连展英。

  “怎么愣住了,老师今天打扮不帅气?”李峦摸了摸自己今天一大早起来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开着玩笑说道:“还是因为老师今天太帅被吓到了?”

  肖?对自己老师说的那几句话哭笑不得,倒也没有否认,平时李峦忙着拍片子, 不修边幅, 猛的这么收拾一下,还真的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也难怪师母于文佳当初能看上李峦,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文艺帅哥一个。

  “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北京呀, 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 我都不知道您是特邀嘉宾。”

  “我今天中午才和小连到的,昨天晚上赶了一晚上夜场,也没顾得上和你说,不过现在也不晚,再说了,告诉你不就没有现在的惊喜效果了吗?”

  听到两人之间对话的主持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肖?,“哎?李导, 您是我们获奖小导演的老师?”

  “没错,这是我学生。”李峦嘴上说着自谦的话,但实际上神情无比自豪,“还算马马虎虎吧。”

  “您谦虚了。”主持人感慨道:“还真是名师出高徒,怪不得我们小导演初出茅庐就有这般成绩。”

  “恭喜你了妹妹。”连展英身着藕粉色晚礼服,大红唇和波浪卷发显得人特别风情万种,她朝着肖?露出一笑。

  “哎,难不成这是连老师您也认识小导演?”

  “当然啊,这是我干妹妹,我们两个可熟悉了。”连展英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熟悉,将手搭在肖?肩膀上,“以后我还等着她出人头地帮我拍电影呢。”

  “连姐……”肖?怪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

  本以为本次奖项获得者是个黑马选手,没想到他们居然看走眼,人家后面明明是有着圈内著名导演李峦和当红影星连展英双重撑腰的种子选手!

  他们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不过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李峦当初在媒体面前公开表示过,自己不会收学生,谁能想到李峦会打破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

  虽然李峦是拍文艺片,票房上不去,但是看他学生的这个作品,既有文艺内涵又有吸引人的故事性,如果扩展开拍成商业片,绝对能大火,假设肖?不走李峦的路子,那在未来肯定是个潜力股。

  下面的各种传媒公司老板和制作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个故事买下来拍成院线电影。

  主持人笑着拿起话筒,“那我们现在就请二位为这三个影视圈未来新星颁奖吧!”

  颁奖的音乐响起,舞台的灯光变得辉煌,李峦拿着最佳故事片金奖的奖杯递给肖?,连展英拿着最佳男女主演的奖杯分别递给齐娜娜和宋邵礼。

  三个人手持奖杯面对着观众席笑的灿烂,台下也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而观众席上的张瑾言和张继飞在这片经久不断的掌声中,如坐针毡,他们俩紧盯着舞台上的几个人,然后阴沉着脸从席位上起身离开。

  走出放映厅,到了地下的停车库。会展厅的人们还在上面参加颁奖典礼,所以现在偌大的停车场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瑾言实在忍不住了,他将手中的奖杯重重摔倒地面上,金属与地面剐蹭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而且因为停车场空旷,还有着不小的回音。

  张瑾言喘着气,眼中浮现出一丝暴戾,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居然让人把到手的鸭子抢走了!想到这里,他对那时站在台上的三个人忍不住的开始咬牙切齿。

  “捡起来。”张继飞看着自己喜怒形于色的儿子,一阵烦躁,忍不住呵斥,“才这点小事就把你气成这样,不成器的东西,简直烂泥糊不上墙。”

  “我都和朋友说了,这次肯定能拿上金奖,这让我在他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张瑾言愤怒不能自持,还狠狠地一脚将奖杯踢到柱子上,“他们都会怎么说我!”

  “爸!你赶快给我转学,我要去国外读!”

  本来心中有气,张继飞看到张瑾言二世祖的模样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炮弹,几步上前一脚踹到他后腰上,“转个屁的学!你拿不上奖就是因为一天和那些狐朋狗友瞎混,我和你爷爷都给你铺路到这种地步,都能让倒嘴的鸭子飞了,现在还在这抱怨?把奖杯赶紧给我捡回来,小心让记者拍到,上新闻有你好受的!”

  见父亲生气,张瑾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别的,忍着后腰的疼痛,龇牙咧嘴地把地上的奖杯捡起来,本来光锃发亮的奖杯上面已经蹭了一层土,还磕凹陷了一个角。

  “上车。”张继飞将车发动起来,然后面带阴霾地说:“今天晚上去你爷爷家,你给我收起你平时的脾气。”

  张继飞身上一僵,随之立马点头。

  大大的舞台上,肖?和其他获奖人站在台上合影,虽然没有银奖获得者,但是人们都心有灵犀地齐刷刷没有提这件事,依然是一派欢歌笑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合影完毕,主持人微笑着拿起话筒,“有请我们春蕾电影节的创始元老……萧平老先生来为这次电影节讲话!”

  观众们的鼓掌声更热烈了,下面那些特约评委一个个都震惊无比。

  萧平是谁?

  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建国以后的第一大编剧大导演,书香门第出生,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国留学,然后接触了电影,在祖国最需要人才的时候毅然决然回来用电影事业来支持祖国的发展,是现下国家文艺界的领军人物之一。

  而且为人很低调,现在不拍片子,经常出去旅游,神龙见首不见尾。

  住在老房子里,平时要是不注意,就像个普通的老头。

  曾经还有过记者采访路人,结果萧平被拦住,记者完全没有认出来,在网上被人做成了搞笑视频流传。

  当年因为国内电影人才稀少,为了鼓励新生代的电影人,萧平专门联合了国内文艺圈搞电影的人,创办了这个电影节,创始人当时集合在一起,差不多就是现在京圈的雏形,剩下的人都是后来才发展起来的。

  而且要知道,除了前两次的春蕾电影节萧平出现过以外,再往后的春蕾,萧平就像是彻底撒手不管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萧平为代表的这些创始人一票顶特约评委的两倍,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人出来专门为某部作品投票了。

  这次再出现,不得不说让在场的人开始细细琢磨萧平出现背后代表的意思。

  萧平穿着一身褐色的唐装出现,腰背挺直,看起来精神又朗健。

  他笑呵呵的朝着肖?走过去,看着傻眼了的三个人,主动打起了招呼,“年轻人,又见面了!”

  “老师,您怎么来了?”李峦也有些惊讶,他面对萧平时周身放松的气势瞬间收敛起来,态度变得十分恭敬。

  “萧老师。”连展英也收起了笑容,面对着萧平表现的十分敬重。

  “你们这是干什么。”萧平摇摇头,“显得我好像是洪水猛兽一样。”说完他看着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对李峦说道:“你如今也收了徒弟,那我徒孙得了奖,我这个师爷怎么能不来看?尤其还是在我创办的电影节上。”

  “您……您是……”肖?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居然是火车上遇到的老人!

  “认出我了?”萧平看着肖?道:“还不叫师爷?”

  “师爷。”肖?按捺不住激动,看着萧平的眼睛亮晶晶的。

  没想到李峦居然是萧平的弟子!

  萧平深居简出,肖?因为以前关注的都是做ip剧和网络剧的剧组,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真正的大导演,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这个老人就是萧平。

  而且李峦也从没说过自己师承萧平。

  萧平点点头,然后拿过主持人递上来的话筒。

  “今天来了这里,我就说两句,春蕾已经创办了八年,这八年来为我们电影届也挖掘了许多人才,前几年因为一些原因,我一直没能来参加,今年来参加,觉得很感动,我们春蕾还是一如既往的只认作品不认人,没有那些花钱就给人颁奖电影节的不良作风,虽然肖?是我弟子的学生,和我也有连带关系,但是这次评选,我投票给她,是以一个严格的观影人,而不是她师爷的身份。”

  “这次的晋江作品是一部佳作,不管从故事内容还是镜头语言,都非常成熟,投票的大多数都是场内普通观众,而不是特约观众,可能在座的特约观众要求比较严格,欣赏更加高端艺术,但是好电影是能引发大众共鸣的,而不是一个圈子内的自我欣赏,我很高兴肖?的故事能得到大众的喜欢,不过一票之差险拿金奖,说明她还需要继续努力。”

  下面的特约嘉宾听着萧平话里有话,简直头都快抬不起来,张瑾言的那个片子在他们眼里其实连银奖也拿不到,但谁让他们收了钱呢?

  肖?他们在掌声中领着奖下了台,然后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这时候人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台上在表演着歌舞节目,可是人们现在已经顾不上看表演,而是想尽办法凑到肖?身边和她搭话。

  比如正好隔着他们两个位置有个传媒公司的老板,他和肖?旁边的人换了位置,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你好,我是逸天传媒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们吃个饭,想和你们聊一下我们公司。”

  旁边离得远的看见那个老板简直气的牙痒痒,现在晚会还没结束,他们不能这么贸然的的直接过去,但现在要是不过去,人才被挖走了怎么办?

  左思右想,他们最终还是猫着腰,给坐在肖?他们附近的人塞了点钱,换了位置。

  “你好,请问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我们想谈一下演员签约……”

  “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公司有意向培养电影人才,可以负责你未来学业的一切费用……”

  “你好我是江飞影视传媒公司的……”

  “你好,请问……”

  ……

  肖?他们简直不胜其扰,本来想好好看看晚会,却被他们活生生弄成了复读机循环播放。

  和他们搭话的人很多,但基本都是想约饭谈签约的。

  “不好意思。”肖?终于忍不住了,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我们还是高一的学生,谈不来那么远的事,目前我们还是以学业为重,实在是抱歉了。”

  “没关系。”一个男人从善如流的回应,“不谈这个的话,我们谈谈《献给爱丽丝》的播放版权……”

  好好的晚会就被这么破坏掉了,肖?感觉自己很悲伤。

  **

  贴着木质纹理的墙纸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一个带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正坐在书房抱着一本书画鉴赏册阅读着。

  房屋里安安静静,只有挂钟的钟摆在摇晃的声音。

  张继飞和张瑾言父子坐在那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们一动不敢动,哪怕起来走走。

  就连呼吸他们都觉得声音太大。

  刚才回来以后他们直接来找张向天说这件事,可张向天就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手持画册专心致志的阅读,一个字都没给他们回应。

  张继飞和张瑾言知道,张向天这是生气了,而且火气还不小,所以说完以后他们连屁股都不敢挪地,一直坐到现在。

  终于,不知多久之后,张向天抬眼看了看两人,慢条斯理的将书放下,“把小徐叫过来。”

  张继飞和张瑾言顿时松了口气,张继飞推了还在那坐着不动的张瑾言一把,“还不赶紧去叫你徐叔过来?”

  张瑾言连忙起身打开门出去。

  张继飞擦擦额角的汗,“爸,这次就是个意外,我们几乎把特约的人全买通了,谁知道……”

  “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张向天摘下老花镜,“当初季寒江一笔千金,书画界根本没有我立足之地,到最后还不是被我扯下来摔在地上,这辈子都没法翻身。”

  “季寒江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能比的过爸……”

  还没等他说完,一本书就重重的砸在他额角上,张继飞顾不上疼痛慌张的抬起头,却看到张向天的脸上露出一丝疯狂,“你不懂就给我闭嘴!他画的很好,是个天才,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可以超越他的人,老天不公平,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他!可是这又如何,他季寒江现在都没办法抓画笔!只要不向我屈服,就永远别想有出头的那一天,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看着张向天的样子,张继飞彻底是一声都不敢吭了,自己的父亲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只要一涉及到季寒江,就变得不正常起来,连他都觉得可怕。

  “爷爷,徐叔叔来了。”张瑾言推开门,身后跟着进来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徐庆祥看到微弓着身躯的张继飞有些诧异,但他立马收回视线,面对着张向天,“张老,您有什么吩咐?”

  “这次金奖得主的背景,她超了瑾言多少票,还有投票的人是谁,你都帮我查一下。”

  “明白了。”徐庆祥微微低头,说道:“之前我稍微查了一点,这个金奖得主叫肖?,得票数只比瑾言多一票。”

  “什么?”

  “一票?”

  张继飞和张瑾言瞬间黑了脸,要是票数差得多也就算了,现在告诉他们只差了一票,就和高考就差一分被录取的效果一模一样。

  看着自己儿子和孙子的表情,张向天忍不住冷笑,可能真的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复,自己的后代居然又蠢又窝囊,一点都没有自己当年的影子,遇到点事不是畏畏缩缩就是气急败坏,照他们的样子,迟早要被后来居上的能人挤下来。

  **

  晚会彻底结束已经是十点,萧平特意叫了专车把肖?他们送到宾馆。

  也幸好萧平找人送了他们,不然一出门,他们就会被那些疯狂的记者围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直到坐在宾馆的床上,肖?看着那个奖杯依然觉得恍恍惚惚,自己就这么拿到了春蕾的金奖?

  “肖?,我不是做梦吧?”齐娜娜拿起那个奖杯仔细的瞧着,“最佳女主角,我真是从来没想过还能得这种奖。”

  “你以后还能得更多的呢,这不算什么。”肖?随口回答。

  “哎?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获奖?”齐娜娜狐疑地问。

  肖?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找理由解释,“你第一次拍戏就能拿到奖,以后肯定少不了,我瞎猜的。”

  “对了,那个得银奖的人,好像是那天在火车上和我们搭话的男生。”齐娜娜突然说。

  想到未来齐娜娜会和他搞在一起,肖?忍不住皱眉,“你问他干嘛,你难不成想认识他?”

  “我才不想呢!”齐娜娜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人太没礼貌了,舞台上就抢主持人手里的东西,没素质!”

  肖?松口气。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拿起来看,上面显示收件人是“我家小男神”。

  早点休息,晚安。

  看着屏幕,肖?忍不住翘起嘴角。

  之前她和宋邵礼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出了男神这个词,他越听越对味,就拿着她手机,专门把通讯录里的名字改成“我家小男神”,还当着她的面,得意洋洋的现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在看到屏幕上跳动显示着我的小男神以后,他整个人笑的就像二百斤的孩子。

  给她这边改了以后,宋邵礼还在自己手机上操作半天,最后美滋滋地拿着手机凑过去给她看,屏幕上是她的电话,联系人名称赫然是“我的小仙女”。

  当时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还是萌生丝丝甜蜜,虽然行为孩子气,但是情侣之间互相备注名称确实会亲密很多,当初她想要和刘昊起情侣网名,直到最后也没能如愿,所以现在宋邵礼主动,肖?也就没反对。

  拿着手机,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看着短信的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快速的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发送。

  在另一个房间的宋邵礼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眸光越来越柔软。

  显示已送达后,她关闭了手机躺下。

  晚安,我的小男神。

  **

  电影节结束以后,李峦因为还要赶回去拍电影,所以和连展英提前先走一步。

  昨天晚上因为回的太晚,他们三个人没能顾得上吃饭,早上睡醒只觉得饥肠辘辘,洗漱完毕以后就一起出去,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结果他们一出门,就呼啦啦被几个记者围住了。

  “你好,我们是飞酷网的记者,想和您约个专访。”

  “你好,我们是楼间娱乐的记者,想专门为您一举斩获三项奖写一个新闻稿。”

  “……”

  虽然已经入春,但早晨还是带着凉意,肖?看着那几个鼻子冻得有些发红的记者,微笑道:“可以采访,不过你们吃早饭了吗?”

  几个人均齐刷刷的摇头。

  春蕾奖最佳故事片金奖得主一向是娱乐新闻的热点,尤其这届的得奖作品还一连拿得三个奖项,可以说所有的娱记都在莽足了劲想要采访肖?。

  他们几个都是花了不少钱,千方百计的打听到消息,才得知肖?和宋邵礼齐娜娜住在这家宾馆,所以一大早他们就守在门口等着,生怕把人错过。

  “那一起去吃饭吧,正好边吃边采访。”肖?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我请客。”

  几个记者瞬间愣住了,紧接着心中涌出浓浓的感动。

  自己作为娱乐记者,经常和演艺圈的人打交道,那些人有多烦娱记他们也清楚,有的人甚至都会叫保安驱赶他们,尤其是在私人时间的时候。

  而他们的采访对象不但笑盈盈地关心有没有吃早饭,还主动邀请一起去吃,这真算是他们从业头一遭。

  去年春蕾的金奖得主他们也去采访了,对方除了面对镜头,其他的时候都是全程黑着脸,要不是为了拿到最新的独家新闻稿,谁愿意受这种气?

  几个记者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师承李峦萧平,大师们一般先重德再重艺,像是肖?这种德才兼备的,在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多了。

  一行人找了一个干净的饭店,叫了一桌的早饭,边吃边开始采访。

  肖?早上走的时候没化妆,只擦了点带颜色的隔离,虽然不惊艳,但还算是清秀,所以在镜头下也不显憔悴,反而和平时比,更显得有亲和力。

  记者:“关于这次你们的作品荣获三大奖项,请问有什么感想?”

  肖?咽下嘴里的虾饺,想了想说道:“感想就是……庆幸自己大概不用担心被老师丢给师母,然后狂虐两个半小时的空中瑜伽。”

  齐娜娜:“好饿啊,晚会结束都已经快半夜了,开完回家看见奖杯都想啃。”

  宋邵礼:“不知道啊,其实我开始都以为颁错了人,和肖?的感想差不多,算是意外之喜吧,挺好的……哎肖?,你怎么又挑食,鸡蛋很有营养的……。”

  记者像是没预料到会得到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愣了一下。

  看见记者不再说话,肖?他们面对着镜头继续大大方方的吃东西,尤其是齐娜娜,昨天饿坏了,除了记者说话和他们回答的时候,逮住空子就往嘴里塞东西吃,把两腮撑的鼓鼓的,活像一个正在吃坚果的小松鼠。

  记者:“……呃,那请问作为导演和演员个人,你们对《献给爱丽丝》最终的成片满意吗?”

  肖?:“满意啊,非常满意,本来觉得没戏了,没想到还抱个金奖回去,和天上掉馅饼似的,特别高兴。”

  齐娜娜:“我也满意啊,我姐说,从小到大第一次拿奖,以后学校填每年个人档案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在得奖记录那里写‘无’了!”

  宋邵礼:“满意,尤其里面吻戏那块,我觉得我演的特别好,非常真实,情感流露的也到位。”

  记者:“……”

  记者:“那你们觉得这次拍摄《献给爱丽丝》,是否并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尤其是最佳故事片金奖,因为据后台票数统计,这个奖项这次是以一票之差险胜银奖得主。”

  肖?搅拌豆浆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脸上换上了和刚才一样的笑容。

  “当然是发挥全力,而且是用了洪荒之力,整整一个寒假都没干别的,特别心酸。”

  宋邵礼帮肖?剥着鸡蛋皮,一边说着:“我拍戏之前,骑自行车受伤差点腿断了,拍这个片子的时候腿伤也没好全,我觉得我从没这么拼命过,按理说应该就是马力全开。”

  齐娜娜:“当然发挥了,为了拍这个我专门瘦了四五斤!”

  肖?:“那是为了你上镜更好看!”

  “……”

  记者已然一脸淡定,然后将之前准备好的问题问完,把摄像机收起来,和他们一起开始吃饭。

  结账的时候肖?主动付款,但是记者们肯定不会让她掏钱,两番推让的时候,突然一个账单拍在了他们的桌上,随之而来响起一个声音。

  “钱我付了,肖小姐可以和我来一趟吗?”

  肖?抬起头,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儒雅男人站在他们桌子前面。

  “你是?”肖?皱眉。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客客气气地说道:“要见你的是另一个人。”

  “那抱歉,我不去。”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她擦擦嘴起身就要离开。

  男人没有拦着肖?,他微微一笑,“你不担心你的油画老师季寒江吗?”

  肖?动作一滞,“你什么意思?”

  “你不要多心,我们什么都还没做。”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但你要是一直不配合,那具体怎么样,就不太清楚了。”

  威胁她?

  肖?眸色一暗,心中怒气涌出,她毫不胆怯地直视着那人,冷笑道:“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狗,鼻子倒是灵敏,你们本事通天,把我身上的事嗅出来,恐怕今天就算我不去,你们也会强行把我带走,拿季伯伯威胁人这事,没必要,我和你们去。”

  男人垂眼看她,倒也没反驳,只是微微侧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她微扬下巴,毫不斜视,直直地便要往出走。

  身前蓦然出现一个手臂,宋邵礼阴沉着脸挡在肖?身前。

  从刚才一出现,宋邵礼就觉得男人有些面熟,直到刚才他才想起,这个人他见过一次,是在父亲的饭局上。

  这个人当时沉默寡言,宋元林为了谈生意和别人喝酒喝到面红耳赤,他却只是拿着一个小杯浅酌,仿佛和周围的人不是一个世界,而那些人到处和人劝酒开玩笑,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到他头上,到最后,生意谈的最成功的不是别人,反而是最不合群的他。

  回家以后他在路上听宋元林和他说,那人叫徐庆祥,是从北京过来这边做生意的,听说背后路子硬,不好惹,刚进这个圈子没多久,就拿下了不少单生意,而且那些老板们还千方百计的贴过去,想巴结讨好。

  不过因为宋邵礼当时不感兴趣,所以懒得继续在听,所以不知道宋元林说没说那人具体的背景是谁。

  而那个人,就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长得非常像。

  徐庆祥将注意力移向宋邵礼,他盯了一会,“宋家的孩子?”沉思片刻,他说道:“你也跟着来吧。”

  “和他没关系。”肖?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让他走。”

  “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完全不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车在外面,那人不爱等人,你们最好别磨蹭。”男人转身朝外走,皮鞋落在地上悄然无声。

  “娜娜,你回宾馆等着。”肖?低声叮嘱着,“别乱跑,如果我下午三点还没回来,你从我包里翻一下,里面有火车站上师爷留的电话,你去找他。”

  齐娜娜使劲点着头,她小脸煞白,抓着肖?的手,满眼都是慌张和担心。

  旁边记者中的一个看见人出了门,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说道:“这个人我见过,以前举办书画展的时候,一直跟在书画协会会长张向天身边,来头不简单,你小心点,别得罪他们。”

  “谢谢,我知道了。”肖?匆匆点点头,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她表面看着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内心仿佛惊涛骇浪。

  张向天,这个人她没见过,但是对于这个名字,她非常的熟悉。

  当年陷害季伯伯,把季伯伯从人人景仰的东方油画大师的高位一把扯下的那个人。

  张向天和季寒江本来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同属文艺兵,特长都是油画,可能在外人眼里,两人之间共同点颇多,还都是战友,关系一定很好,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两个人中,张向天干部家庭出身,从小在见过一个外国人画油画后,就迷上了油画,父母找来名师培养,他自己也刻苦努力,在进入部队后,作为一个文艺兵经常帮首长画各种宣传画。

  而季寒江家庭贫困,学美术完全是巧合,但因为天赋惊人,被一个来中国游历的外国画家发现,教授了一些基本作画技巧以后就离开,可天赋是掩盖不住的,短短的几年内,季寒江就迅速掌握了绘画的技艺,在进入部队之前,已经显露出自己在画作上独树一帜的风格。

  开始张向天还因为同为美术文艺兵,和季寒江交好,但是越相处,他就对季寒江灵气逼人的天赋而感到震惊。

  不管是什么题材,只要是由季寒江经手,那支笔就好像活了一般,构图端庄,颜色精美,就连光影细节,物件的质感都无比完美,仿佛是卢浮宫的画作。

  久而久之,张向天对季寒江产生了一种羡慕掺杂着嫉妒的感情,后来这种感情慢慢走向负面,因为只要有季寒江在,他的画永远只能当陪衬,在其他人眼中,只会对季寒江的画发出赞美,而他的画在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平凡普通。

  慢慢地,他再也无法忍受季寒江的存在,终于有一天,在发生那场运动以后,他通过家里的关系,举报季寒江投靠帝国主义,在国外拿美金,画出来的画作能看出来其严重的反动思想。

  反动的罪名扣下来,使得季寒江被点名批斗,可是季寒江怎么被打都不认账,还找证据反抗,这一举动更惹恼了张向天,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带着一堆人冲进了季寒江的家,亲手执到砍下了季寒江右手的三个手指,绝望之下,季寒江最终屈打成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碰画笔,落魄地度过了半生。

  张向天得遂心愿,在国家重新鼓励文艺创作之后,他凭着当初在部队中的活跃与积极,一跃成为先进分子,后来官路顺畅,他甚至当上了书画协会的荣誉主席。

  上辈子张向天最终落马,他曾经干过的一件件恶事也被人揭露出来,在法庭上他一一认罪,可就只有陷害季寒江这件事上,面对着媒体,面对着全国人民,他却只说了三个字不后悔。

  在车上,肖?静静地将上辈子有关张向天的事回忆完毕,不得不说,这个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而且肖?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看他庭审视频的一个小片段。

  当时其中一个陪审员愤怒的问他,你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吗?

  张向天只是随意地笑了笑,对那个陪审员说了一句话。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我落到这种境地,只是因为时运不济。”

  睁开眼睛,肖?的心沉了沉,在目前情况之下,不管任何情况,她都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是他权势最大的时候,不管任何动作,都是在以卵击石。

  “到了。”

  男人将车停住,肖?看向外面,是一栋红砖瓦墙的四合院。

  “少说话。”肖?低声在宋邵礼耳边叮嘱过后,就下了车。

  徐庆祥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屋子前,敲了敲门。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徐庆祥打开门,肖?走了进去,但是宋邵礼却被拦在了外面,徐庆祥关上门,面无表情说道:“你在外面等着。”。

  书柜前背对着他们的老人转过身,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呵呵一笑。

  “你就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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