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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金色的传送门,整个秘境全部塌陷,直到全部的人类被排挤出去,秘境才又恢复正常。
这是一个并不大的空间,在这空间之中只有一部分景色尽收眼底,其余的便是无边的黑暗,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光亮。
只有林凡所处的地方是一出别致的景色,这里有阳光,有草木。
这是一个青草依依的小岛,小岛上有一间草房子,在小岛周围是一片湖泊,湖泊中生长着满池的金色莲花,每一朵莲花都是饱满而娇嫩,枝叶上的晶莹露珠映射着金色的美感。
“这是黑水金莲?”
林凡张开小嘴,哑然吃惊。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黑水金莲,不用数,只是稍作估计便知道这湖水之中的莲花不止一千朵,当初上百人为了争夺一株黑水金莲拼个你死我活,如今却有如此多的金莲摆在自己眼前,若是全都采摘,这得成就多少位融灵期修士啊。
林凡很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口水,实在是抵挡不住金莲的诱惑。
“小辈,你来啦。”
一个声音从草庐里响起。
下一刻,便看到草堂的门扉被轻轻打开,一位白衣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荷着一只锄头,像是刚做过园艺的老人。
此次一见,已经大不似从前。
林凡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老者的时候,是在毒龙潭的石室里,那时候他同样身穿一身布衣,可是布衣上油渍斑斑,俨然一副邋遢的模样,可是此次相见,老者已经改头换面,虽然同样身着平淡的布衣,可是布衣上却非常干净,不染一丝纤尘。
老者冲着林凡莞尔一笑,鹤发童颜,神采奕奕。
“师傅!”
林凡跪倒在地,远远地便行了拜师礼。
“嗯,起来吧。”
白衣老者只是稍稍摆了摆手,林凡便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站了起来。
老者放下锄头,轻轻迈步,一步踏出,便来到了林凡面前,手指伸出,轻轻弹了一下林凡肩头的灰尘,竟跟方朔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
“你能走到这里,我很欣慰,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五百年,今日终于有了传承,哈哈。”
“能得恩师提点,林某永生不忘,您之前的嘱托,徒儿也会尽力完成。”
“算啦,曾经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老者拍了拍手显得很淡然。
“徒儿,你也看到了,这个处所便是我羽化所在,当年我回归故里,建造了这一出秘境,不仅要寻找传人,还寄托了一种落叶归根的情怀,秘境建好之后,我便在这里等待着死亡,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我脑海中想到的依旧是我的师姐余莲,于是,我在这片湖泊上种满了金莲,用来怀念与师姐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师傅…”
“嗯,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人生终究要死亡,而生命的过程也不过是一场繁华的序幕,当一切走向终点,曾经的爱恨情仇也会随之消散。或许,生前的我太过执着,执着的追求实力,从而忽视了对师姐的关爱吧。”
“师姐也有她自己的选择,只要她是幸福的,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现在,我已经不再想报仇,我是真心的祝福师姐与师弟,愿他们能够一生幸福。”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明白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只有放开自己所爱的女人,让她自己去选择,那这样的男人才配说是真心的爱上了这个女孩。”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师傅…。“
林凡无言以对,只能够陪道虚云一起沉寂在回忆之中,师傅的爱太过深沉。
“哎,可是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甚至,我为此做下了许多错事,我错杀了许多无辜的人,我把师姐逼入了九幽深渊,让他们永远见不到光明,师姐,我错了…”
说到这里,道虚云的双眸之中竟然有泪花涌动。
“师姐,不知道你现在过得还好么,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离开了九幽深渊,师姐,想必现在你也是满头白发,到了夜晚,望着月光,你可曾想起那个痴傻的师弟。”
“师姐…。”
“师傅。”
林凡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背,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师傅竟是个不幸的人,此刻,师傅的形象在林凡心中俨然颠覆。
原本,林凡还以为道虚云是个因为得不到爱,因为憎恶,堕入魔道,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此刻看来,师傅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天真,还有大大的可怜。
老人家一生追求,只为心中一爱。
老人家屠戮苍生,只是心中无奈。
“师傅,若是师婆还活着,我会把您的心意传达给她,会让她感受到您的祝福。”
“嗯,好徒儿。”
“可是,师傅,我有一点不懂,为什么在秘境三层的时候,您要我替您报仇,现在又要放弃报仇,若是您早已忘记恩怨,为何不在秘境三层便表明自己的心思呢。”
“哦,这个啊,正如你所见,站在你身前的我也只是一缕残魂,为了选徒弟,我把一缕残魂留在了秘境三层,那时候,我的心依旧是憎恶师姐的。直到秘境建完,只等待挑选继承人,直到那时,我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在这处传承之境颐养天年,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明白了真爱的道理,可是我再想改变那缕残魂的想法,已经是来不及了。”
“如今,我已经死了,这最后的残魂带着我当初的悔意留在了这传承空间,只要你完成了传承,我这最后的残魂也会随之消散,进入新的轮回。”
“哦,我明白了,师傅。”
“嗯,现在我有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若答应,就可以接受我的衣钵传承了。”
“好的,师傅请讲。”
“第一,在我生命的后半生,我造下了太多杀孽,冤杀了好多无辜之人,你作为我的徒弟,要尽量多行善事,积善功,替为师普度世人。”
“第二,我依旧忘记不了我的师姐,若是有缘,你见到了我师姐,请尽量帮助她,一定不要为难她。”
“第三,我曾经有一名记名弟子尚且活在人世间,他传承了我邪恶的意志,是要屠戮世人,斩杀师姐和尹平师弟的,而你,需要尽力找到此人,度化他,让他改邪归正。”
“好的,师傅,我明白了,不知道我的这位师兄叫什么名字呢?”
“三百年前,他叫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