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啊,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我?”荣梓孝见无法敷衍,只好赶快转移话题。
但吴玉珍也确实了解孩子,不是这么轻易就上当的,她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道:“正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更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说你最近跟月容是怎么了?前一阵子,两个人说不见面就不见面了,你又那么消沉,我都不太敢问,生怕让你伤心。最近两个人又好了,但还是不见月容上门,你举止又这么奇怪。今天,你就把事情给我说个清楚。说不清楚,没饭可吃!”
荣梓孝目瞪口呆:“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这算是罚我不成?”
“罚你?如果你错过了月容这么好的孩子,别说是一顿饭,以后顿顿都没有好吃的给你!”吴玉珍故意板起脸。
荣梓孝见她确实认真了,只好拉着母亲坐下,耐心解释道:“知道你觉得月容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们之间目前还存在着一些问题……”见母亲睁大眼睛就要发问,他连忙道:“只是一些小问题,我想我能解决。您放心吧,我们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有信心。”
吴玉珍点了点头,想了半晌,又问道:“按理说,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应该过多干涉,我相信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可是,我不太明白你们之间到底会存在什么问题。月容那么乖巧,他们家听说也是极愿意的。莫非,是因为你……我怎么隐隐约约听凡凡说,你跟别的什么女子有瓜葛?”
荣梓孝暗骂妹妹和杨雨诗大嘴巴,连忙辩白道:“您自己儿子,您还不了解。别听凡凡乱说,见我跟别的女子见个面她就想到坏处去了。依我说,您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她。听说,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
提到女儿,吴玉珍又把儿子放后了,有些担忧的道:“是啊,她上周回来,我看她都瘦了。问她,又说一切都好。你这个做哥哥的,挺长时间没见着她了吧。你抽空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有些事说不定她不愿意跟我讲,愿意跟你说也不一定。”
“是,我这几天要是去不了,周末她回来我一定在家。”荣梓孝见母亲转而开始挂念起妹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可没等心放下,又听母亲说道:“那你周末把月容也约来。她很久没来我们家了,你妹妹又愿跟她一起,让她也陪你妹妹说说话,开解开解她。”
看着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荣梓孝无法,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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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府办公厅内,周佛海正在翻看着荣梓义的报告。他显然对报告非常满意,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近来一直不展的眉头也稍稍舒缓了开来。
“很好。”他合上报告夸赞道:“看起来,你们财政司与特工总部的合作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中储券的发行工作相当顺利。做得不错!”
荣梓义淡淡一笑,微一颔首。
“接下来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周佛海点燃一根烟,靠在椅背上,神态放松。
荣梓义将另一份报告递给周佛海:“下一步,银行、工商等业以及水电、电讯、交通费用,均应以中储券收取。在中储券流通区,所有关、盐、统税及中央税收亦一律收用中储券,地方税收在有中储行分行的地方也收受中储券。详细计划和数字在这里,有不妥地方,还请周先生指教。”
周佛海接过报告,笑道:“按着这个势头,我很有信心在一年内完成这项任务。梓义,中储券的发行,你居功至伟啊。到时,我一定呈文汪主席对你予以嘉奖。”
“梓义不敢,都是周先生栽培。”荣梓义谦逊的说。他觑了觑周佛海的脸色,又道:“这次中储券的推广发行,李主任也是功不可没。虽然,有时候76号的人做事掌握不好分寸,引起了众多商户的反感和抵抗,甚至引发流血事件,但总的来说,李主任对这件事也算是鼎力相助了。”
周佛海原本带笑的脸一下子紧绷起来,他皱眉头道:“李士群做事就是这样,从来不知道收敛。你说的我早先也听说过,而且还不止于此。他现在正试图借着张啸林之死,重新挑起与军统之间的争端。哼,从日本人那里得了令箭了!”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重新与军统开战?”荣梓义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显得颇为惊讶:“那上海岂不是又难以太平了?”他蹙着眉头:“好不容易经济趋于平稳的态势,这样一来……”
“唉。”周佛海叹了口气,拍了拍荣梓义的肩膀安抚道:“梓义,我知道你为上海经济殚精竭虑。但是有些事情,我也难以为继。这个李士群,现在嚣张的很。”他压低了声音,伸出一根手指向上道:“他和汪夫人搭上关系了,简直可以直达天听。我的话,他如今是不放在心上了。”
荣梓义苦笑一声道:“卑职知道周先生的难处。有时候想起来,也是寒心。一片报国赤诚,却处处遭人掣肘,见国家支离破碎,终是有心无力。”
“幸亏有你体谅。”周佛海深深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似乎要把胸中郁闷之气都吐出来。他也是一派意态阑珊:“你我空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门。眼见一众人均为一己私力奔走,置国家安危不顾,怎不让人心灰意懒。唉!”他又长叹一声,喃喃道:“有时候,我在想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说到这里,他象是突然惊觉,急忙收住话头,讪笑着道:“看我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也话多起来。”
荣梓义似乎未曾留意周佛海失言,体贴的道:“周先生最近压力太大,这是难免。不如……”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周佛海的秘书进来禀告,日本军部经济课课长小林枫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