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听到扶摇讲述那个故事的时候,从指尖泛上来的酸涩感。虽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来来往往,但是这样骤然被叶青篱提出来,当初那种指尖发酸的感觉好似一下又回来了。
“你一直没有问过我,我一度还当你啊还真的这么大度呢,可是后来却还是想着要告诉你,这毕竟是我们之间的故事,我想要你知晓我到底做了什么。”叶青篱道。
“不知道你是什么遇到扶摇的,但是我遇到她,却是在我失去神魂重新到人间投胎后的第二十多年,到底是多少岁我也忘记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从我出生给你讲起,那是一个在天上很难见到的大雪天,我带着一身记忆出生在一户人家,那是我第一次对父母二字有了印象。”
“你看你看,是个大胖小子啊。”我睁眼的时候听到有个男人在讲话,听声音应该是一个温婉的男人。睁开眼看了看他的长相,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夫人你看你看,他还对我笑呢,真是辛苦你了夫人。”我听到这句话想着,这应该就是我的父母了,这一世的亲人。
待我长到五岁的时候,我又有了一个妹妹,当时还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看着自己又从很小的一个人慢慢长大,这本就是一个很让人新奇的事情,没想到突然之间又多了一个么妹妹,这千万年间,居然一下子有了那么多和自己留有一样血的人。
我年纪大了后,父亲送我到外面读书,有一年夏天,天气很热,我在午睡,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到了一片湖水中,河里到处都是荷花,很好看。和我们的桃花林一样好看,我看到了我的妹妹,她叫青宜,我看着她被一个死在湖水中的水鬼拉入水中,我顺手救了她,我当时还以为是做梦呢。
过了两年我回到了家,看到了已经长大的妹妹,她居然记得我在湖水中救了她一命的事情,这么想来,也许就是这种一样的血液使我到了她身边。
回家后的我不愿去着那群京城公子哥们一起去做官,父亲说,只要我愿意,做什么都好,所以我选择做了一个大夫,也因此,遇到了扶摇,不对,她叫九巧。
这件事情是因为一个偶然,现在想来,也是必然。
“青篱哥哥,有人在前厅等你呢。”我的小妹在我的书房门口张望,看我看她便在门口冲我说,然后就走开了。待我走到前厅,这才发现在前厅等我的是两个年纪轻轻的男人。
见到我便问,“请问您可是叶青篱叶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我说道。
“是这样的,我家先生最近突然身体不适,看遍了医生,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听人说,叶大夫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医术高明,所以想让大夫去为我家先生看一下。”那个年轻人说话使我忍不住好笑,年纪轻轻但是说话倒是圆滑。
“好,那请两位留下地址,待在下这边准备一下要用的东西,便赶去您家。”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那两个年轻人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下午的时候,我带着自己东西前去看着这位老先生,在他家,遇到了一个哭唧唧的小姑娘,那就是九乞。
至于你想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把抚瑶琴送给她,那是因为当时的土地告诉我,这个姑娘命中会跟你见一面,这算不算理由呢。
故渊一听这个理由,好看的眼睛一瞪,“这算是什么理由啊,不接受不接受。”
“可是这是真的啊,他家临湖,湖边有个土地庙,庙里的那个土地公我曾见过他一面。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土地手里会有一个住在一方土地上的人的一生经历。”叶青篱说道。
我走到湖边,正好看到一个土地庙,就顺势拜了一拜,可能是习惯。然后才突然钻出一个小人,对我行礼。
我当时还纳闷,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人认识我。再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土地有些眼熟。我本来想看看自己的父母的经历,没想到随便一翻就翻到了她家的,上面写道她,生来有奇遇,会遇见天上一女,那个女子说的就是你。
我当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暂时不能见你,便顺势教她弹琴,把那把琴送了给她,但是一切我都已经算好了,就是没有算好你在很久之后见到这把琴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想到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恨我或是思念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误会,会不会觉得我把本应属于你的东西送了出去,这一切我都在担心。
可是我算天算地,却没想到九乞她会喜欢上我,我在她家为了给他爹治病的时候小住了一段时间,有自己的院子,就带去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带去的很多都是关于你的,比如被她看到的那一本书里夹着你的小象的书。
“那是你什么时候画的我,你怎么从来没来没有给我看过。”故渊问道。
“那是以后要讲给你听的,而且,我并没有画出你的脸,因为你喜怒哀乐我发现自己都画不出来,只是画出了一件衣服,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三年后,有一天她突然穿着一袭粉衣来见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想过你。
我把她拒之门外,很快就离开了。
我那段时间一是感知有限,二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不知不觉中,居然发生了动乱,我受人她爹娘所托,把她接到我家住了一段时间,说起来她和青宜的关系还挺好呢。
再后来新帝因为血统问题被赶下台,她却没有接受这种,而是在城外结成兵马准备成就他那不堪一击的空想。有一天土地来对我说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有难发生,让我看照好身边的人,我想着,既然如此就去附近看看这个江山的气运,为了防止万一,我还特地嘱咐他们去庄子里住了,没想到该有的悲剧还是避免不了,我的爹娘和妹妹也在那一段时间内死去??????
土地说,这边是和神仙太过于亲近的人类的下场,有个曾为神的儿子带走了他们一辈子的好运气,我想啊,这有什么啊,神仙就是高人一等?有个我就占据了他们所有的运气?我在那一段时间一度很怀疑自己。
叶青篱说到这沉默了会,故渊道,“其实你也是我所有的好运气,可我同时也是你所有的好运气,你说是不是?”
“瞎说。”叶青篱闭着眼睛,嘴角一抹微笑让故渊看的入迷。
一旁的崇和暗暗骂了一声,“我说你们两个,在这么危机的关头就不要再谈情说爱了,等叶青篱的神魂一归位,我们可还是有好一场仗要打呢!”
叶青篱看了他一眼,毫不在乎,“所以才要把所有没说过的话这一次都说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对得起自己。”
墨衣闻言看了一眼白桑,“说的是。”
崇和看着面前的两对情侣,暗暗吐槽,他觉得这应该是他自成神以来最大的劫难了。
叶青篱轻笑道,“确实如此没错,我后来想了想,我如此对她也是残忍,给她了一把不属于她的琴,她自己守着一段不属于她的情感,在一座楼阁中过着不生不死的日子。”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说的这样呢??????”故渊道,“你这么心疼她,怎么就不想想我独自找了你几百年呢。”
“因为我,也是惦记了你几百年啊。每当特别想念的时候,就从如何救你的那天开始回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救了你的那天,有个叫苏舞的姑娘说过这样一句话,我遇到他那一年是我一生的开始。我当时还觉得怎么可能,可是当我离开你的日子里,每当我开始回忆过往,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就是你摸着自己新生的脸孔,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想不起来我以前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崇和又是冷冷一笑,“那你是说你忘记了你小时候是怎么办坏事,然后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的事情了?”
故渊一笑,“谁让你没有我来得重要呢。”叶青篱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是眼角和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让崇和都就得无比的刺眼。
再后来,我走遍了很多地方,去看了当初遇到你的地方。当初你生长的山崖,现在又长了一株很高的老松树,问了松树,说山上还是有一只幻想便成人的狐狸,每天都在说,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美人,去偶遇一个书生。只不过你曾经生长的地方,却是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另外一株桃树,听山上的老松树说,整个山上都再也没有生过桃树,你说,你是不是独一无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