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得,你害怕不成。”叶青篱打趣道。
“不是,我闻到了那只狐狸的味道了。”故渊面带喜色,连语气也不自主的欢快起来“就是那只被人抓走的狐狸,她还说要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现在一定也找到了,都那么多年了。”
叶青篱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宠溺一笑:“好,听你的。”带着她依靠她和那只狐狸的感应,居然一路来到朝歌,那高高的鹿台之上,狐狸在这?
下了地,故渊一路小跑,避开侍从,来到一件精致的房间内,看到房间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清纯中带着一丝风情,眉眼之间似有流光闪过,故渊看着她一人在房间内,便不再顾忌什么被人看见。
“狐狸。”看女子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她的一瞬间疑惑和警惕的神情浮上眼睛,并呵斥道:“哪里来的丫鬟也敢乱闯这里,出去。”
故渊看着这样的狐狸一瞬间愣在了原地,然后委屈的道:“狐狸,你不能不认我啊,我是半山腰的小桃树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再不出去,我让大王来处置你。”那女子站起来,原本温和的气质被一种威严所掩盖,故渊看着这样的狐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刚想在说什么,被身后的叶青篱拦了下来。
“不要再说了,她不是妖,倒是她手上戴的那串珠子透着一股妖气。”叶青篱看不得小女孩哭的样子,这才出声道。
“你是何人。”那女子眼中的警惕意味更加重了。
叶青篱看看愣在那看着手串的故渊,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去吧,把事情讲给她听。”故渊委屈的向前,叶青篱笑道:“姑娘莫怕,只是循着故人的气息前来,那丫头见你不是她的朋友,有些失望罢了。”
故渊从她们相识,絮絮叨叨的讲道狐狸被人捉走再也没见过,再到被叶青篱救了感觉到狐狸身上的气息,这才想来见狐狸一面,谁知还没见到。
那女子听了不做声,半晌才道:“那我手上估计就是你的朋友了。”故渊看着那珠子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女子也学着叶青篱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那从今以后便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吧,不知道丫头你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
叶青篱看了故渊一眼,见那丫头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便友好一笑:“姑娘但讲无妨。”
那女子笑了,不似刚才那样周身充满警惕,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她,又变成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温婉大方,笑容温柔,故渊看着她的笑容也渐渐镇定下来。
我想遇到他那一年是我一生的开始。
我无意中跌落山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精致的少年,他见我醒来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翻看竹简。
我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陌生的环境,看向窗外已是黑夜,不远处的矮几上点着几盏昏暗的灯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打量着身边的少年,看不出年龄,似是比我小。我问道,“你是谁?”而后又问,“这是哪?”
他看了我一眼道,“这是在我住的地方,我叫姬发。”
“是你救了我吗?”我问。
他点点头,算是应了我的话。
我不知该说什么,可他竟主动开了口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问的我一愣,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只好问答,“我不知道。”
他的头转过来,用审视的眼观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把眼睛别开,避开他的眼神,“我确实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我翻身朝向他,说:“能不能把灯灭掉几盏。”
他应了一声,灯一盏一盏的灭掉,然后他手端着一盏小小的灯慢慢向床边走来,坐到床上,慢慢地解下外衣。
我往里面侧了侧身子,问他,“你要干嘛?”
他看了我一眼,道:“睡觉。”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吗?”
“昨天也是这么过来的,况且我救了你…..”他不再说话,拉过被子睡了过去。也许有个人在身边,总觉得怪怪的,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他也许是我弄得也睡不着,一把拉过我紧紧地扣在怀里,让我不得动弹,我听见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别闹,明天早起。”
鼻子里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不知不觉竟然真的有了睡意。
可是这时他竟然又开口说了话,“叫你,苏舞可好?”
我久久才回味过来他的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我以后的名字?”
“恩,苏舞,苏女善舞。”他点了点头。
我不觉湿了眼睛,鼻子也有些酸酸的,我点点头,“好。”
直到很多年后,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晚屋外的黑暗和屋内白昼似的灯光,以至于当我置身于冰冷的宫殿里面我也还记得那一时的温暖。
两年后
我手里抓着小块的点心坐在小溪边,把脚伸进凉凉的溪水里面,逗弄着里面的小鱼。
“舞儿。”姬发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我赶紧把小点心放到一边,回身朝他摆手。
他看到了我,却不觉得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我身边,拦腰把我抱起放到一边的大青石上,撩起衣摆为我擦拭脚上的水,柔滑的衣角滑过脚心惹得我一阵发笑,他扶着我的肩让我坐正,然后他给我穿上精巧的绣鞋。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咳嗽声,姬发站起身来看到来人,立刻站直了身子冲着来人道了声,“太公。”
我从青石下跳下来,站到他身后,撩了撩衣摆遮住雪白的脚裸,依言叫了声太公。
太公眯着眼睛笑了笑,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我又往姬发后面站了站,扯住他的衣袖,姬发反手握住我的手,而这时太公突然笑了,对姬发说,“苏舞已算得是倾城之色了。”
姬发没有说话,但是我清楚地感到那一刻,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虽是即刻便恢复了正常,但握着我的那双手却愈发的紧了。
“快去吧,众将士都在等着王呢。”太公笑道。
“是。”姬发应道,又转过身对我说,“苏舞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说完便走了,太公跟在他身后,回头冲我一笑。
我当然没有即刻回去,我知道他回去不那么早,与其回去守着空屋,还不如在这小溪边自由自在。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一个人回去,一个人打开房门,一个人点亮所有的灯,拿出他昨日没有看完的书简摆放在桌面上,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不知道,我都知道。
我脱掉鞋子,爬到床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坐在那,姬发,我知道太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会不会……
那天晚上,也是如今天一样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满屋的灯也越来越暗,我终是忍不住,披了外衣去寻他,却不知不觉的转到了一件小巧的房间外,听人说是一个很德高望重的人住的,大家称他为太公,我不认识,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却听见屋外听见我的名字,出于好奇,我便在屋外偷偷听了一会。
“你应该知道,留她在这不是什么好事?”听着声音不熟悉,应是那什么太公。
“可是她一弱女子,又该去哪呢?”竟是姬发的声音。
“王莫不是动了心?”
“自然不是。”姬发急急的否认。我心一沉,不是吗?
“那便好,苏舞是万万不能留在身边的,王你可知道?”
“我知道。”姬发的声音慢慢的传来。
“哦?王知道?知道什么?”太公疑惑。
只听得姬发吸了一大口气,说“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像她这样子的女子,跟在我身边只能分散我的心而不能给我任何帮助,她这样子的女子,是红颜祸水。”
“按照她的样貌,把她送到纣王身边也好,一国之主若是荒淫无道,那国家也就不久矣,我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她正好。”
“那会毁了她的。”姬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心疼?
“牺牲她一人,即可换来天下百姓的安生,这样的结果,王不想要吗?用她的姿色来诱惑纣王正好,还可向我们传递消息,而她对王的一片痴心正是我们最好的筹码,再说,两年前救她回来,不正是为了有这么一天吗。”姬发没有再说话。剩下的两个人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我在意的,只是他的那一段话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