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看着苏舞随着大火一起消失,心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间的不公平,为什么呢?难道比起一个人的理想,自己的心爱人就可以随意舍弃吗?这样,你如何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当年冬天,大雪丰年,也覆盖了关于罪孽的一切。
外面下起了雪,白莹莹的一片一片的飘落,似月光,为大地镀上一层银霜,精致的房屋内,太公正在教幼儿识字,温柔大方的女子也在旁边看着,姬发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就是突然很想她。
姬发在心里默默的对着苏舞说对不起,真的从未打算过让你去纣王那里,就连那次太公再次找我去商讨这件事,我也还是下不了决心,却是没想到你会心甘情愿的离开我,却也是为了我,去往了朝歌。我没有想过利用你推动商的灭亡,而且那晚的一个爱字,是我这一生说的唯一一次。
我本想在纣王死后接你来自己身边,虽然我猜你一定不愿意,但若是能那样锁着你一辈子也是好的,可你却甘愿随着大火葬送自己也不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心来到我身边,苏舞,你是在恨我吗?
姬发持酒杯站到了房门口,抬脚未撑伞的向着屋后的紫竹林走去,看漫天飘撒的雪花片片堆积在地上,抬手泼去一杯酒,雪遇水化开,留下了污浊的泥水,苏舞,这杯敬你。
紫竹林站着一个女子,长长的长发,宽大的衣袖:“苏舞。”他情不自禁的喊道。那个女子一回头才发现认错了人,那女子的眉眼之间都是未见过这世间肮脏的干净,那女子向他走了几步,这时候他才看见,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看不清脸。
那女子扔给他一颗珠子,他连忙接住,那是一颗纯白的珠子,像是初雪的颜色。
“那是苏舞姐姐的真心,也是她留在是这件唯一的东西了,本来想着不给你了,我家仙人说既然苏舞姐姐至死爱的都是你,那还是给你吧,总不能让苏舞姐姐失望,便宜你了。”那女子正是故渊,故渊啐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了国家大事既然牺牲一个女子,还是那么爱你的女子。”
故渊还想说下去,被身后的叶青篱制止了。
姬发听那男子说:“好了,我们还要赶紧回天呢?我在这世间留的时间够长了。”这才把那女子制止住。
那男子回头向他道:“看在你以后会成为一代明君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的你的过错,好自为之吧。”说完姬发之间一阵白光闪过,便不见了两人身影,他虽疑惑,但也隐约猜出了两人的身份,大概是哪位仙人吧。
他拿着那颗白色的珠子,贴近心口,感到了一阵阵暖意,就像是当初苏舞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样。
姬发想:我终究还是忘不了她。
忘不了她伸脚入溪,拉我长袖与我嬉戏
明知她在太公门外,还要与太公说出那些话来惹她伤心。
她走前的那一晚落在我眼中的泪。
她轻轻地吻在我眼睛上面
朝歌那晚大风吹起她的袖,她决绝离开的背影
她大骂让我出去的样子。
她笑看鹿台的梁柱砸下,却不躲不闪并随之一起消失的样子。
一直一直忘不了的都是她,不管她是什么样。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够在一起,我亲眼看着熊熊大火将她吞噬,甚至都还来不及告诉她,我姬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最爱的也只有她。
雪越下越大,在我眼中连成朦胧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又仿佛什么都可以看到,往事一遍一遍在眼前重演,她身穿草绿色衣裙,回身笑着叫我的名字,她说,“姬发,快来。”
姬发颓然的闭上眼睛,身后太公和妻子还在逗弄着孩子,传来阵阵笑声,他仰首饮尽杯中酒,把酒杯用力掷向远处,大雪会把它吞噬,正如大火把苏舞吞噬。
姬发转身进屋,苏舞你知道吗,我可能一直忘不了你。
我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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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醒醒。”旧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故渊猛的惊醒,想着想着居然还睡着了,睡着了就算了,居然还梦到了当初的事情,现在想啦,喜欢上叶青篱可能就是那段时间的某一天吧。
“姐姐,你快出来看啊。”旧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故渊下床,随手披上外衫走出房门,林子里的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绽放,放眼望去,树枝上地上都是一片粉色,挺谁说的呢,说粉色是这世界上很轻浮的颜色,可是自己看着它,偏偏觉得温暖的很。
看这样子,估计是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的事情,但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只想,叶青篱,我什么时候能找回你呢?
“姐姐你看,现在是不是很漂亮?”旧林坐在门前那株很高的的桃树上,这丫头也学着自己穿起水红来,在一片粉色之间分外显眼,水红的衣摆从繁花之中垂下来。
叶青篱…我好像有一点想你。
“姐姐快来啊。”旧林开心的大笑。
“来了。”故渊脚尖轻点飞上桃树,和旧林坐在一起,不得不说旧林选了个好地方,在这看去,大半林子都能看到,粉灼灼的一片,漂亮得紧。
以后找到他,一定要带他来这里。故渊这样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