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感
下山的途中,走在后面的夏临秋手中的电筒突然的一晃,似是在旁边的地方,看见了什么,她“咦”的一声,站住了脚步,把手里的电筒向右边的某个地方,直直的照射,同时向那里小步的向那里走了过去。
张思晨在前面开路,目光却不时的回头,一直的在护卫着她,见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连忙问道:“怎么了,临秋?”夏临秋说:“你先等下一下,恩,这里好象是一侏花……”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走去。张思晨转过身,连忙的跟了过去。
两只电筒的照射之下,只见在不远处的地方,长着一侏黑色的兰花。夏临秋看了一看,高兴的叫了起来:“啊,是野生的墨兰!”兴奋的走到它的旁边,低下头仔细的看了起来,还向张思晨招手:“思晨,你快来看啊快来看,是墨兰花啊……”周思晨并不懂花草,但他看见黑色的兰花,完全不同于平常所见到的一些的兰花,却也知道它的珍贵,更何况它还是野生的,那就更显难得了,于是十分替夏临秋高兴。
夏临秋把手里的电筒放交给张思晨,就着张思晨手中的电筒之光,从自己背兜中取出笑铲子,想要把这侏极其难得的野生墨兰花移植回去。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着,只怕伤着了花的根茎,那样就移植不活,她十分的小心,每一下都是全神贯注。
可是也太黑了,她的注意力又完全的是在花上,而忽略了对周围情况的观察,几十秒钟之后,她突然觉得脚下一滑,啊的一声叫,身体瞬间的整个失去平衡,向下面滚了去。原来她只顾着发现野生墨兰花的欣喜,却没有注意到墨兰花是生长在山坡的边沿,她蹲身移植时,一个不慎,一脚踩空了,向下滚去了。
“小心!”张思晨也是刚刚注意到了,刚要出声示警,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夏临秋“啊呀”一声惊叫,身体失去了平衡,已然向下面滚了下去。张思晨想也不想,立刻的双足登地,跳了起来,伸出手去,拼命要去拉她,但一拉之下,差了半尺,拉了一个空,眼见夏临秋就要向下滚去,他情急之下,向前一跃,扑到夏临秋的身前,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下滚的夏临秋,但夏临秋下滚的速度实在太快,力量也足够,他没能挡住,两个人一起向下滚去。
夏临秋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直滚到半山坡,才被一棵小树拦住,停了下来,才明白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的情况,她害怕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但她却丝毫也没有受伤,张思晨在滚落之间,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护卫着她,山坡上的乱石和荆棘虽多,却都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了开去,没有一点伤害到夏临秋,直到被树木拌住了,不再向下滚落了,张思晨才闷哼了一声,但仍不敢放开夏临秋,只是拼力的拉着夏临秋站了起来,安慰受到惊吓的临秋道:“没事的没事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夏临秋慢慢睁开眼睛,虽然夜色漆黑,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有没有危险,但张思晨明亮清澈的眼睛,却让她立刻的平静下来,她趴在他的平坦宽大的胸膛上,觉得安全无比,鼻间又感觉到他强烈的年轻男子的气息,一时不由得脸色飞红,一阵的心乱,忘记了身处的危险,亏得夜色漆黑,张思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用胳膊抱住了她,护着她慢慢的寻路向上面爬去。
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好不容易的爬回坡上,张思晨不住的问道:“临秋,你没事吧?”夏临秋摇摇头:“没事的。”心中无不的感激,刚才滚下山坡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凶险啊,要是没有张思晨,自己,自己……那个结果,自己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到了山坡上,张思晨拾起地上的电筒,首先仔细的上下左右的看了夏临秋,见她浑身确实上下无伤,这才欣慰的松了一口气,夏临秋深深的能感觉到他的关怀和体贴,刚才从山坡一滑而下,惊险无比,若不是有他护卫,自己怕是要受了重伤,夜黑林深,周遭无人,丢了性命,怕也是难说的,想到这些,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爱恋,只觉得他定是上天派给自己,来爱自己的……她微仰着头,温情无比的看着张思晨,张思晨也是微笑着回望着她,经历了这一番的凶险,两人的心贴的更近了。
夏临秋忽然惊叫一声,说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原来她忽然的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沾满了鲜血,那分明是从张思晨的后背流出来的。张思晨这个时候才觉得后背疼痛难忍,转过身来,打起电筒察看,只见他后背的衣服被拉破了,而且还被拉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夏临秋惊叫起来,伸手连忙去堵,哭道:“你,你流了好多的血……”张思晨吸口气,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先下了山再说吧。”夏临秋抹一把泪,和他相搀相扶,向山下去了。
夏临秋再也顾不上刚才的那一朵的墨兰花,墨兰花再是珍贵,也不能和张思晨相比,夏临秋禁不住的小声的哭泣着,和张思晨回到花卉基地,连忙就为他包扎伤口,张思晨看见她流泪,只是连声的安慰,说自己没有事情,她不用紧张。
也确实,张思晨的鲜血虽然流的多,但伤口却并不深,只是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着挺吓人。张思晨趴在床上,一声不吭的任夏临秋包扎。夏临秋一边忙碌,心中却不由得一阵自责,想若不是自己执意非要连夜去后山采土,不眼馋那侏墨兰花,再小心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了现在的事情,想到这些,不由的十分自责,不住的微微哭泣。
张思晨却不在意,不时微笑着安慰她,待得伤口包扎完毕,他坐起身来,见夏临秋娇媚的脸上,满是泪痕,不由的一阵心疼和感动,笑道:“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真的没什么的。”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手指触到她凝脂般光滑的娇颜上时,两人心意相通,夏临秋的脸,微微的红了,眼神痴痴的望着这个从天而下降的男人,心中满是柔情密意。
过了一会,张思晨微微笑道:“看你哭的,这真没有什么……”
夏临秋说:“你流这么多的血,伤口那么长……”
张思晨笑道:“那有什么,其实呢,男人受点伤是很正常的,若是有一些伤疤,那就更好了,恩……在我来看,那就相当于是军人的勋章。你见过哪一个的军人,先自己的勋章多的?呵呵,”夏临秋被他的话逗笑了,抹一把泪,说:“照你这么说,只为了勋章吗,难道还要再去拉一个大口子么?”张思晨轻轻的将她搂在怀中,说道:“只要你能安然,我宁愿在拉上一个大口气……”临秋伸出手,轻轻的按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这是什么话,太不吉利了……”张思晨哈哈一笑,在忽然之间,却微微一怔,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所说的话,好象在记忆里是曾经是经历过一次一样,好像是和什么人,曾经的说过,不过闭眼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夏临秋望着张思晨,心中却在想:“他对我这么好,分明是上天派给我的,我宁愿用一生去爱他,可是,可是……他只所以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吧自己当成了未婚妻,只是因为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如果他有一天的时候,忽然的都想起来了,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的身份,那他还会像今天这样的呵护我么?”又想到他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未婚妻,虽然暂时的自己充当了这个身份,但一旦他明白了真相,会不会责怪自己欺骗了他呢?想要这些,她心中十分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带着他到台北去看医院。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唉,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她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她并没有带张思晨去台北看医院,依然的留在花圃里面忙碌,当然也是有借口的,那就是张思晨刚刚收了伤,不适合出门,但不管有多少的借口,夏临秋都知道自己是有私心,是私心让她做出了暂时的不去医院的选择,她不能欺骗自己,但想到如果带着张思晨去了台北,到了大医院里,那么,就有可能永远的失去他的时候,她就迟疑了,她就自私了。
下午的时候,她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那就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镇里的花店了,那个花店现在是自己的好朋友在照看着吗,不知道生意怎么样,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去看一看,不然会放不下心,至于去台北看医院的事,倒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于是就和张思晨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