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睁着眼的,女子眼里的惶恐和愤怒天辰君看的清楚。背对着天辰君的凤王,那伟岸的背影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变化着。
凤王眷恋的看着凰儿的容颜,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女子的一眉一眼,一点一滴。
凤王的手渐渐覆上凰儿的心脏位置,他将头轻轻的搁在女子的肩膀上,静静的靠着,慢慢的将全部力气都压在她身上,二人慢慢的在天辰君的眼里倒下。
女子任由凤王压在自己的身上,随着自己慢慢倒向地面。
她的一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锁妖塔的顶层,那阳光刺眼的让人流泪,她好像也无知无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
午后的阳光在她的眼里渐渐的变得昏暗变得黑暗,凰王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辰君好像也定格住了一般,眼光定格在画面上,一昼一夜都不曾移动过。
天辰君看着凤王已经精元殆尽的身体,无声的哀叹。
凤王的身体抵不住时间的摧残,本来冰凉的躯体慢慢的开始消失。
凰王终于动了,她如走火入魔一样的疯癫,摇晃着渐渐消失的凤王,开始时还能抓住他的手,后来凰王的手就直直的穿过凤王的身体,她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泪水停歇不住的蜂涌而出。
凤王随着最后一点的消散终于消失在三界之内,就连飞灰碎片都不曾留下一点,凰王抵不住心痛,在锁妖塔内嚎啕大哭。
凤王将自己的真元给了凰王,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凰儿,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我会回来,一定会!”
他的声音从虚渺的遥远飘来,凰王的眼泪从晶莹慢慢变的浑浊最后凝结成了血色,金黄色的发被血染红,金黄色的衣被血浸透,她狂乱的撞击着结界,一次一次的被结界反弹的跌落在地。
一次又一次。
直到世袭的守护尊者降临,结界内血腥的魔咒才被压制,凰王残暴的心性将锁妖塔内的一切一切都焚烧成灰烬,就连她自己都日夜在大火里灼烧,烈火烧不尽她无尽的痛。
结界内一面是大火焚燃,一面是积冰之界,世袭的守护者站在自己的护体结界内,看着凰王枉然的举动。
就这样,他们过了一年又一年,一直相持着过了数不尽的春秋。
凰王也不像最初的那样疯狂了,只是她的神志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了,每每看见星空之上的圆月她都会泣不成声,直到年岁磨光了棱角,磨光了眼泪,干涩的眼眸总是一次次的望着凤王消失的地方,不曾眨眼。
终于,守护者踏出了自己的结界,走向了焰火之界。
他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如同眼眸一样蓝的透彻让人有种冰凉冰凉的感觉。
他看着凰王一个人耗尽了思念,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那世袭尊者强硬的心也慢慢的随着凤凰二王的过往开始松软。
直到那一天,他鼓起勇气走到了凰王的身边。
凰王的衣裳早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来,干涸的血液在岁月的沦河里慢慢变的黯黑,凰王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丝的神采,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顺势坐在了凰王的身边,一坐就是几百年。
直到凰王发觉到他的存在。
天辰君看着凰王慢慢转过僵硬的头颅,在看到守护者的那一眼时,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如珠。
守护的尊者慌乱起来,凰王就那样直直的看进他的眼里,泪水模糊着双眼也不曾眨眼,那神情就好像是看到了凤王再现,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幻影一样消失。
天辰君看了眼那堆白骨,再仔细的看了看镜像中守护尊者的命脉,了悟般的闭上眼,一挥手,虚空之上的镜像瞬间破灭消失。
他摸了摸怀里的凤凰,有些哀叹凤凰二王和那位尊者焦急的命运,那三位究竟是怎样的痴痴缠缠才有了这个小凤凰天辰君不想在追究下去,他不想在看到天界神子造成的孽局,看到了就意味着要追究,如今三人皆消逝,追究与不追究关系的也只有这只卑微的凤凰而已。
他将战玄归位,看了看锁妖塔的塔顶,阔步攀登而上。
小凤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天辰君的怀里挣扎着动弹了一下。
焚燃的焰火之界在天辰君和小凤凰离开的那一刻熄灭,消失。
锁妖塔的三层天辰君没有来过,只是依稀记得好像听哪位在职的仙家说过这里面囚禁封印了的都是天帝的对手。他知道天帝一直将自己视为第一大对手,他的真身也许也会封印在此,不过他也知道天帝不会那么傻傻的把自己的真身封印在夜魔罗的管辖之地,所以真身在否依旧不知。
他有把握自己的真身不再这里,因为那种强烈的宿命感并没有出现。
既然都进来了,势必就一定要将三层看个清楚。
“辰君,既然元神没有在这,我们就出去吧!这里……!”体内夜魔罗的欲言又止,天辰君听着夜魔罗暗哑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你有种压迫感?”天辰君反问,左手来回摩擦着战玄,慢慢的舒缓着战玄怒放的杀意。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夜魔罗的声音忽的大了起来:“这里是昆仑山的禁地,肯定是有理由的,不是我害怕,而是现在的你没有元神没有真身,你与我的身体也契合的不是很完美,你这样进去无疑是自寻苦处!”
“可是我十分好奇,谁被关在了里面呢?”天辰君看着那扇关闭着的门,眼里来回闪烁着心思。
他何尝没有感觉到那股压迫感呢,那嚣张毫不掩饰的杀气弥漫了整个锁妖塔,那怨气将锁妖塔的中心都晕染成了黑色,足见里面的家伙有多厉害,他也清楚也许一旦闯进去就可能破坏了原有的禁锢结界,很有可能那家伙就会逃离锁妖塔,这外围的结界能不能困住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是,他雀雀欲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