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连理2
"唉,"宋婉衿站起身来,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抬起来指指点点道:"有时候,人也是身不由己啊,所以你要经常来苏家找我玩玩,看看我过得开心不开心,你再长大点,说不定能来保护保护我。"
听到宋婉衿说要她保护,董蕊眼神郑重,很认真地同宋婉衿说以后再长大些以后一定和哥哥一起保护她,宋婉衿看着董蕊那坚定的眼神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当两人正在说着笑着时,府里的丫鬟便来传话了,说是吉时差不多快到了,让宋婉衿前去前厅候着。宋婉衿将走之时,董蕊突然叫住了宋婉衿,说是她脸宫中的娘娘都画的红梅妆,甚是好看,硬要给宋婉衿额头上画上一个,便赶紧冲进房间拿了宋婉衿梳妆台上的点妆笔蘸了些朱砂,开心地跑出来给宋婉衿点了朵红梅在额间,因下人催促,宋婉衿也忙不得再去好好看看这妆容,双手轻轻提起胯间的一小点布料便朝着前厅赶了过去。
董蕊在后面慢慢走着,心中同哥哥董宣一样的不舍,她同哥哥一样,身不由己,很快他们便要回到深宫了,她同情哥哥,也同情自己,不是看阿谀奉承,就是看宫苑斗狠,再也看不得这些山清水秀,即便能看,也只能是一瞥,永远收不进眼底,再也不得两袖清风,若真有那一日,怕也是身在黄土之时了。
董蕊一路缓缓而行,走到院中,院中放置着宋婉衿的十八大红木箱子装着的嫁妆,箱子上的刻饰都用金勾勒过,显得格外气派。哥哥董宣则站在前厅的门口,从昨晚开始便忧心忡忡,形似失了魂魄。
宋婉衿则在前厅,宋夫人让下人请来了喜娘,让喜娘给宋婉衿亲自披上盖头,喜娘给多位新娘披过盖头的老人,虽是老人,因为做这行,手却因常常保养擦拭,与青年妇女的手却极像。人说请喜娘,喜娘的手是沾满喜气的,给新娘子披盖头,是给新娘添福气。
鲜艳的红盖头盖头轻轻盖上了宋婉衿的头时,宋婉衿的思绪开始凌乱了,就要开始了吗?她将跟自己的追求告别了吗?可是她早就答应了,早就没有退路了。几日未见苏聚白,他答应过的话,可还真?
"新郎到!"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宋婉衿的思绪,她心里闷,像是被喜袍困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牵引新娘也由喜娘来,宋婉衿缓缓站起身来,不作一语,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她,她才拉回了所有思绪,觉得所有一切都不能挽回,不如就走到底,免得她此时心烦意乱。
在喜娘的牵引下,宋婉衿被一步一步牵引着跨了一个又一个门槛,父母则跟在其后,让宋婉衿安心了很多。很快伴随着院中众人的目光,宋婉衿出了宋家的大门。
迎亲的队伍也不长,几个轿夫,几个表演的,再加上最前头骑着白马的苏聚白,不是说苏家小气,而是苏家到宋家的路也不算很远,若是队伍太长,便显得浮夸。
宋婉衿站在门口,红盖头遮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在心里想着,着苏聚白肯定在坏笑地看着她,因为他苏聚白奸计得逞了,那日苏聚白好言好语哄哄她她本也打算不计较了,可想起苏聚白那些卑鄙的手段,一种要跟他斗到底的心情就上来了,突然觉得嫁了也不怕了。不禁洋洋得意,在红盖头下偷偷摸摸地笑。
大抵是得意忘形,即使宋婉衿被喜娘牵着,下门口的阶梯时也不慎滑了一下,样子有些窘迫,站稳以后便听到了苏聚白幸灾乐祸的笑声,这个混蛋,他果然不是真的对自己好。此时她真想抡起袖子扯下盖头,掏出弹弓射得他鼻青脸肿,以解她心头之恨,她再忍忍,等没人的时候,收拾她。
宋婉衿被扶进了轿子,放鞭炮的人去点了鞭炮,众人皆捂住了耳朵,待鞭炮声停了以后,前边的一个粗汉便大声喊起轿。
因为傅季兰和宋书烨夫妇说过不愿遵循老式的婚嫁形式,觉得既然已经结亲成了一家人,便让宋夫子和宋夫人携亲戚朋友一起到苏府上聚着吃喜酒,沾沾喜气,也热闹些,宋夫子也认为此想法十分妥当,便答应了。于是此时迎亲的队伍便又多了一队人马,最后边的家丁是苏家派来抬宋婉衿的嫁妆的。
宋夫子认为董宣和董蕊乃万金之躯,理应坐着轿子,可却被董宣以不愿异于他人的理由拒绝了,宋夫子看他坚定,也阻止不了,便也没再说什么。董宣和董蕊紧紧跟在宋婉衿的轿子后,董蕊一直观察着董宣的神情,而董宣在想,就这样送送也好。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苏府门口,许多路人在旁围观轿子里的宋婉衿在打瞌睡,还好轿子四面遮的严实,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少不了又是一阵笑。轿子一放下来,宋婉衿因为打着瞌睡也没意识,一时间没稳住。眼看快要从轿子里蹿出去了,却隔着红色的帘布被一双手扶住了。
当董宣反应过来时,苏聚白早就扶住了快要从喜轿里蹿出来的宋婉衿。重心一下子不稳的感觉让宋婉衿吓了一跳,也驱走了她的瞌睡虫。
"你要我把这布扯下来拉着你走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聚白的嘴与帘布近的几乎没有距离可言,虽是隔着帘布,却离宋婉衿的耳朵有些近,让宋婉衿轻微地感受到一股热气,不免脸红起来。
反应过来的宋婉衿赶紧松了手,宋婉衿此时尴尬的不得了,想着缓解一下尴尬,便想到此时隔着帘布,大概也没人看得清,宋婉衿便伸出食指往帘布旁的一个缝隙,对着外面勾了勾,示意苏聚白上前点来,宋婉衿只是伸了一个手指出去,动作并不大,但苏聚白正好能看见,想也没想什么,苏聚白就弓着腰更加靠近了帘布,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正要掀开帘布时,不料却被宋婉衿一脚踢在胸口,往后倒退了几步,若不是下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怕是要跌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