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事情!"青儿用袖子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泪,"现在冷宫的公公们把娘娘的尸首用草席包了,正准备扔出宫外。奴婢到处求人,以求盈妃娘娘死后能有个安身之处,可惜,奴婢人微言轻,实在是毫无办法啊?"
夏语的喉咙处发出一声冷哼,"那个盈妃,是活该。本王没有把她分尸就不错了,还妄想要什么坟家。"
夏语这样的话一出,小丫鬟知道所求无望了,眼泪象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
"给本王滚!"想到盈妃曾经是怎么对待冷倾瑶的,夏语一肚子的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呢。
青儿对夏语的这声暴喝并不显的有多少的害怕,或许悲伤会让人变的麻木。
青儿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封象函件一样的东西,递给夏语,"这是奴婢昨夜陪着盈妃娘娘的时候,盈妃娘娘亲自交给奴婢的,她让奴婢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亲自交给倾妃娘娘,可如今倾妃娘娘不在宫内,奴婢怕没有力量来保护这份密函,想交给语王爷代为保管。"
夏语鼻孔朝天,一脸的怒意,也不伸手接信函。
冷倾瑶用手碰碰夏语的肩膀,"夏大哥,夏大哥..."
夏语还是不理,冷倾瑶只得伸手去接青儿手中的函件,"青儿姑娘,这函件,小生先替语王爷收下了,你先回去,盈妃的事情,语王爷会斟酌的。"
青儿见夏语这个样子,也别无他法了,只得把信函交给冷倾瑶,然后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那就烦劳唐公子了。"
冷倾瑶微微颔首,青儿起身离去。
冷倾瑶打开信函,正准备观看,夏语一把握住冷倾瑶的手臂,"这等恶毒妇人的信函,不看也罢。"
冷倾瑶轻轻拿开夏语的手,"这些日子,倾瑶已深深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也许你的恩人是你的仇人,而你的仇人却变成了你恩人。"
看夏语的脸色缓和了些,冷倾瑶继续说,"再说,人至将死,其言尽善,看看又有何妨!"说完冷倾瑶打开了信函,一排排娟秀的小字跃入其中,冷倾瑶难以想象,嚣张跋扈的盈妃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好字来。
这信函,居然还有好几页纸,看来盈妃花了不少时间在上面。
夏语当然不知道这信函中写的是什么,他只看到冷倾瑶的脸在不断起着变化,从开始的淡然,到略微的紧张,到微微的动容,到恍然的神色...冷倾瑶的脸色变化万千。
夏语好奇,盈妃的这封遗函上,到底写了什么,说了些什么,他不相信,一个恶妇还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冷倾瑶看东西的速度奇快,她有一目九行的本领,只是一小会,她已经把盈妃的遗函全部看完了,冷倾瑶抬头望了望天空,只是看一封信函的时间,世界似乎就变的又有些不同了,她不能否认,她被盈妃的信函深深的打动了,盈妃的信函,简直是浓缩的后宫血泪史,让她深深的震撼...
冷倾瑶的脑海里,都是盈妃那带有血泪的字理行间...
"她写了什么?"夏语探头过去问。
"你自己看!"冷倾瑶把信函递给夏语。
夏语接过,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盈妃的信函内容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我没有进宫之前的身份,是丞相府中的二小姐,我爹位高权重,似乎我的身份是很尊贵,可是别人看到的只是个光鲜的外表,至于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受的那些屈辱,只有自己才知道。
我娘虽是丞相原配,可是婚后数年无所出,爹爹的小妾是讨了一个又一个,其中,爹爹最喜欢的是三娘,她体态轻盈,明眸如水,最得爹爹宠爱,尤其是三娘生下来哥哥和姐姐之后,在府中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即使我娘后来生下了我,她在府中也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我是个女孩儿,又是不得宠的娘生下的,爹爹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饭桌间,大厅里,听到的永远都是爹爹和哥哥姐姐和妹妹们的欢笑声。
爹爹忙于政务,府中的大权自然落到了三娘手里,这些年,哥哥姐姐用的都是最好的,而我和娘,似乎总是缺衣少食,辛劳,让娘过早的衰老了,人未老而色先衰,爹爹似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娘。
光阴荏苒,一晃,18年过去了,爹爹是丞相没错,可是在他看来,似乎只有成为皇亲国戚后对他的相位才会更有保障,正巧天子选秀,可是三娘的两个女儿虽然获得了万千宠爱,却长的其貌不扬,那付尊荣不要说是天子选秀,就是平常人家,也没有几个看的上,而我,虽然备受三娘排挤,却出落的楚楚动人,爹爹自然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这下,我和娘都咸鱼翻身,我娘因此重新获得爹爹的怜爱,虽然这种怜爱很假,可是看到娘这么开心,这些幸福,我也认了,更何况。
选秀之前,我就见过皇上,皇上的俊逸出尘让我早就芳心暗许,我憧憬着这个英俊的君王能成为我的良人。
所以,参加选秀不仅仅是爹爹的必然,也是我的必然。
果然我在选秀大会上大放异彩,整个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比我出彩的人物,我毫无悬念的当选了。我被那种兴奋充斥着整个身体,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深宫的战场远比丞相府的战场要惨烈的多...
爱一个男人是幸福的,可是和许多女人一起爱一个男人是痛苦的,虽然我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可是仍然备受煎熬,身心俱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