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音符流出,带着冷倾瑶的满腔怒火,冷倾瑶残存的那丝理智,让她只弹出了音刀中威力最小的伤刀,只能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对生命却毫无威胁。
音刀总是音刀,即使是威力最小的伤刀,也让这两个毫无武功的丫鬟丧失了抗衡的能力,只是蹲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起来,那两个侍卫还好些,毕竟是有武功的,只是面露痛苦之色。
这两个丫鬟杀猪般的嚎叫声响侧云霄,正殿里的几个人当然都听见了。
夏越天眉头微皱,"小德子,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不用看了,她们一会就会恢复如常。"冷倾瑶抱着琴已经出现在正殿里。
韵妃已经感觉到出事的应该是她的丫鬟,她奔了出去。
一小会儿,韵妃就花容变色的跑了进来,跪在夏越天面前,"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和皇上商议生辰宴会的事宜,是臣妾命那两丫鬟守在门口,暂时不让他人打扰的,谁知倾妃却出手伤了那个丫鬟!"
夏越天的心,谁都知道,是偏向冷倾瑶的,可是场面上,他也不能做的太过,他面色一沉,"倾妃,是你伤了韵妃那两丫头吗?"
"是的,皇上,臣妾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那两丫鬟刻意阻挠,所以..."冷倾瑶从未象此刻这样讨厌过韵妃,她在心里,如果今夜,惠儿姐姐见不到皇上,死不瞑目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韵妃。
可是冷倾瑶忽略了一个事实,她伤人在前,闯宫在后,犯了皇家的大忌,如果韵妃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话,太后直接就能把冷倾瑶打入冷宫。
夏越天当然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他来个先发制人,"倾妃,你可知罪?"
冷倾瑶心里那个急啊,她现在的心思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好直接拖着夏越天去见徐昭容,可是夏越天和韵妃,却在为这种事情在和他纠缠。她好担心,那边的徐昭容快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冷倾瑶的思绪有些混乱,"臣妾知罪,可是徐昭容快不行了,臣妾恳请皇上去见一下昭容最后一面。"
夏越天还没来得及去分析这话的真假,那边韵妃叫了起来,"倾妃娘娘伤了臣妾的丫鬟,又闯宫,却妄图用昭容娘娘来搪塞,真是太卑鄙了?"
"倾妃,朕今夜有很多事务,你退下吧。"他本意想叫冷倾瑶快速离去。因为被韵妃这样一说,夏越天就被逼到一个悬崖边上了。
再说,夏越天也有自己的想法,那个徐昭容在冷宫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出了冷宫,怎么会出事了呢?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夏越天,后妃们为了得到君王的宠爱,花样百出,姿态百出,乱花渐欲迷人眼,夏越天一时间无法分辨,也情由可原。
可是站在冷倾瑶的立场,她有些悲愤,因为她看的真切,看的明了,她知道徐昭容的心思,她明白徐昭容对夏越天的那些爱,她亦明白徐昭容对夏越天杀了她家人的那些悲恨,徐昭容夹在这爱和恨中挣扎,太累,太辛苦...
冷倾瑶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求求你了,去见见惠儿姐姐,不要让她含恨而去啊?"
"倾妃,你起来?"夏越天看了一眼冷倾瑶的眼睛,便不忍在看第二眼,那眼中是决堤淹水,泛滥成灾...他的心有些微微动摇了...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韵妃见冷倾瑶跪了下来,立马也跪了下来,大呼起来。
场面有些僵持,冷倾瑶和韵妃都跪在那里,夏越天左右为难。
侍卫进来禀告说,"倾妃娘娘,您的丫鬟在殿门口找你,说是昭容娘娘马上就?"
冷倾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自己跪在皇帝面前,她急急的起身,踉跄的奔出宫外,这一路奔回然轩,冷倾瑶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种折心的疼痛在一瞬间窜起...让她无处躲藏...
匆匆赶回然轩,徐昭容的床边站了几个丫鬟,翠儿命众人闪开,给冷倾瑶让出一条路来,冷倾瑶疾步奔到徐昭容的床边,只是她去鳞趾宫的这一小会,徐昭容整个清秀的脸庞都变成了可怕的黑紫,双目紧闭,如果不是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冷倾瑶真怀疑徐昭容已经去了。
"惠儿姐姐!"冷倾瑶伏在徐昭容身边轻轻的呼唤着。
听到冷倾瑶声音,徐昭容竟微微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中闪着微弱的生命光芒,就象即将燃尽了烛火,扑闪扑闪的,努力的想要燃气火苗,却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看到冷倾瑶,徐昭容的眼神突然有些亮了,接着,她的眼神向冷倾瑶身后搜寻过去,变的有些清澈,徐昭容眼神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冷倾瑶的一滴泪滴落下来,"对不起,惠儿姐姐,我没有把皇上带回来。"
徐昭容希冀的光芒突然淡了,突然散了,眼眸中变成了一片淡淡的灰色,毫无生命迹象的灰色...
徐昭容动了动嘴巴,冷倾瑶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冷倾瑶俯低身去,把耳朵贴在徐昭容嘴唇上,那嘴唇冰冷的有些可怕,一丝丝温度也没有...
徐昭容似乎用尽全力在说话,"如果妹妹见到皇上,请代惠儿告诉皇上,惠儿爱皇上的心从未改变,惠儿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和皇上在一起的日子..."
"姐姐放心,倾瑶一定把姐姐的意思带到!"冷倾瑶附在徐昭容耳边说。
徐昭容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苍白的笑容,象开在天山绝峰上的绝美的雪莲花,雪莲花终有一天会谢,而徐昭容的雪莲花却在那一刻永恒的绽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