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兄来了,本王怎能不回宫,多年的老友了。"虽然夏越天已退位,可在南丰他还总是个王爷,自称一声本王也不为过。
廉之信总觉得夏越天那里不对头,可是就是说不出怪异在哪里?廉之信再看看夏闪星,只是一抹笑容挂在脸上,只是为何,那笑容是如此的冷冽。
"是啊,之信哥哥广结善缘,听说之信哥哥来了我南丰,之信哥哥的另外一个好友,也千里单骑,来南丰见旧友?"突然闪星笑着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廉之信身边。可是这样的笑容,带着犀利,带着冷意,让廉之信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
廉之信心在动荡,面色却如常,"闪星说笑了,朕的好友不都在这里吗?两位夏兄啊?"
"看来廉兄早把朕忘了?"有个清透明亮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冷倾瑶有些心惊,是他来了...
话刚落音,上书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是冷倾瑶也觉得有些意外的,廉之信的眼中复杂千遍的眼神之后最终又恢复了淡然。热络的话语就出了口,"冷兄,你是被俘到南丰?"
夏越天突然朗声长笑,"冷兄是我南丰最尊贵的客人。"
廉之信脸色骤变,眼神愕然,仿佛在问,这怎么可能?
冷清风黑色锦袍,一身肃冷,下摆镶了金边,袖口绣了金色的盘龙,那盘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这上书房狭小的空间里腾飞。
冷情风目光清亮,语速沉缓却字字有力,"廉兄,你真没想到,本王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有种不详的预感浮了上来,越来越鲜明,廉之信后腿一步,讪笑着说,"冷兄怎么这么说,你我多年至交,本王当然也希望冷兄能尽快平息内乱。"
冷情风的目光阴冷,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灵光,廉之信突然丧失了和冷情风对视的勇气,他转身,朝闪星看过去。可是闪星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丝温热,是鄙夷,是怜悯,还有一种复杂的让廉之信无法看懂的东西。
廉之信不明白,怎么一日之间,闪星的变化会这么大。
"廉王殿下!"闪星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慨,"为了你的天下,你赔上的是两个如花的妹妹,你的良心会不安吗?"
廉之信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闪星,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闪星在廉之信身边转了一圈,"廉飞烟,文武双全,才情横溢的廉飞烟,却原来是这样的可怜。"
闪星所说的,也正是冷倾瑶所想,当她从闪星的信中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她真的为廉飞烟感到可怜。
"闪星,你这是怎么了?"廉之信伸出手,想要覆上闪星的额头,手到半空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隔开了,冷情风把闪星整个圈在怀里。
轻轻拉下冷情风圈着自己的手,夏闪星的目光变的凌厉起来,象是在说故事,象是在质问,"你先让廉飞烟委身于冷情风,后把廉飞烟嫁于夏越天,让本有宿怨的两国纷争不断,你飞廉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安享太平。"因为愤慨,夏闪星的声音越发高扬起来,"你把廉灵烟嫁给冷情风,就是让廉灵烟来监视冷情风的,廉飞烟死后,你知道冷倾瑶荒婬无度,你知道夏闪星是个傻子,你极力撮合两国和亲,就是因为,你心中明白,这两个和亲的人选,一个残暴,一个痴傻,根本不可能会给两国带来任何转机。"
虽然之前,夏越天已经从夏语口中知道这些事实,可是如今见夏闪星亲口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的心是动荡的,他多么希望廉之信对这样的事实能够矢口否认。但是廉之信那有些变了的脸色让夏越天的心在往下沉。
一抹冷笑在夏闪星脸上浮起,"很诧异我怎么会知道真相?"
廉之信猛的一抬头,眼神已经逐渐有些飞散。
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廉之信这样的眼神让闪星不想再看,再看一眼,她会心软;廉之信的眼神让冷倾瑶也有些心软,虽然她不太了解这个人,可是她相信,这个人对闪星的情义一定是真的。
夏闪星别过头,不再看廉之信,她的声音低沉了很多,"廉飞烟,用一种特制的颜料,在你书房的兵书上,记载了很多东西,她的彷徨,她的无助,她有爱的人却不能爱的辛酸。而我那日正好打翻了茶水,很不幸的看到了。"
廉之信一下跌坐在檀木的凳子上,失魂落魄,颤声说道,"闪星,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在朕的面亲一丝马脚都没有露,夏闪星,你厉害。"
冷情风走到廉之信面前,眼底却是一股浓的无法化开的沉痛,"你我多年挚友,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事情证明,打死本王,本王也不愿意相信右相背后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你利用皇后对朕的不满,暗中煽动其父女造反,本王更想不到的是,飞烟竟然也是你处心积虑的棋子。"
夏越天也走上前来,"我们燕王做了多年对手,为了一个女子兵戎相见,纷争不断,原来到头来,我们谁都没有被飞烟爱过。"虽然夏越天现在有了冷倾瑶,可是当听到自己过去深爱的廉妃竟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时候,眼底还是露出来淡淡惆怅。
廉之信一直没有说话,虽然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可是他的心中还存有希望,比起江山,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更重要。有一簇希冀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直视的看着闪星,目光中带着渴求,象是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唯一的浮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