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多捏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我们到河边去偷情。”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低声道:“我说了,我不跟你偷情。”
“那当然”,他挤进了被子里,跟她挤在一处,在被子里捏住她的手,低声道,“眼看天要冷了,也不方便。你的身子这样弱,还要给你保暖,真是麻烦。”
安明儿着了恼:“那你去找身子不弱的。”
他还是笑,低声道:“那不行。我就只要你。大不了,我就不带你出去了。委屈我一下,做翻墙入室的**大盗……”
安明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啐了他一声:“没个正经。”
他也笑,紧紧地搂着她,也不说话了。
窗外的落叶哗啦呼啦地刮着,好像就这样见证了流年。
在安小多的悉心照顾下,安明儿竟然真的好得很快,很快就下了地,又开始在酒楼里乱转,开始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
“小姐,宝香楼的请帖。”昭儿顺手就递给了她。
她打开,略略看了一回,倒是一笑,道:“这是人家混地熟的请帖。”宝香楼不是这平阳第一家大宴楼,不像醉鲤山庄,开张的时候连个同行都没有。所以人家总要先混个脸熟,因此办了这场大宴,请平阳的酒楼,还有客栈,酒商等相关的人吃饭喝酒。
醉鲤山庄迟早也有一场。不过安明儿不急。做这一行,他们是前辈。只等他们先闹腾过了,她在出手。
昭儿一怔:“那小姐要去吗?”
安明儿想了想,道:“我不去。让小多去。”
安小多正从后院到前面来,听了这么一声,不由得道:“要我去做什么?”
昭儿朝他做了个鬼脸,道:“小姐您指望他?他可是天上地下第一懒人,搞不好明天就不见人了。”安明儿生病的时候,他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眼看着酒楼上下要乱成一团,他连眼睛也不眨。只意思意思出过几次面。昭儿好几次都叫不动他,因此就记上了仇。
在昭儿面前,安小多却毫不避讳,直接伸手揽住了安明儿的腰身,低声笑道:“天下第一懒人,也有心甘情愿的时候。有人指使我,我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安明儿笑了笑,把他推开,低声道:“别闹。鞍前马后我不敢指使。让你去人家探探底细可好。”
他果然很殷勤,涎着脸又靠近:“那好,那你可要记住我又辛苦了一场。回来要好好奖励我。”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
他们两个完全视昭儿于无物。
昭儿看他们这样,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承认,从刚把安小多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这个傻大个上了心。说不上他这人有什么好,但,他就这么吸引人,让她的眼睛不自觉地跟着他打转。
这一点小心思,她就一直藏着。原本以为安小多要走了,她可以洒脱地放开了,只当是少女怀春一场。可没曾想,他又回来了。还跟小姐成了恩恩爱爱的一对儿。
她想,也罢,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转个身,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咋咋呼呼的昭儿。
于是这下她也装作不在意,只用力咳了两声,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道:“你们两个啊,要不要这样啊。好歹我也是没出阁的大闺女啊,吓坏了我怎么办。”
安明儿忙把安小多推开了。安小多也不以为忤,只笑着捏了捏安明儿的脸,就绕到后院去了。
把人弄走了,昭儿却有些出神,手里拿着账本,愣愣的。
“昭儿?”
昭儿回过神,却颦了眉,有些怒容:“也不知道洪礼辉这小混蛋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瓷帮不做,竟然到这里来跟我们抢生意的。”
安明儿从她手里把账本抽过来,漫漫地道:“不是他也是别人。总之会有人来的。你又何必恼他。”
昭儿哼了一声,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真本事。”
安明儿笑了,道:“有这个斗志,是好的。”
昭儿一甩账本,道:“那当然,谁说女人不如男人。女人有事业也一样很风光。”说完,果然就意气风发地蹦达走了。
安明儿看她那样,也只笑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的时候,安小多回来要奖赏。安明儿果然让他进了屋子。虽然知道,放他进来了,再赶出去就难了。
伺候这浑人喝了几杯酒,他果然就开始装浑,赖着不肯走。
安明儿没办法,只拿脚去踢他:“你倒是说说,人家那儿怎么样?”
安小多笑了一声,道:“人家家里有钱,做的场子比我们大。但,找来的人不行,档次也跟不上去。我看适合做大商宴,精细一点的就不行了。”
“嗯?”
安小多装醉,呼啦啦比了比手,道:“一大群人塞进去吃饭是可以,要讲究,可就不行了。嗯,就跟我们饭庄差不多。”
安明儿却道:“人家是瓷帮的人。懂的规矩比我们多。”有很多瓷帮的大宴和仪式,都是他们下手的目标。这下出了一个瓷帮开的酒楼,这就难了。
安小多低声道:“这你放心。洪州瓷帮,分的大帮大派小分小会,多得不得了。搞不好,人家还要避开行内人。何况他们还有好几个对立的帮派。深下的那些饵,足够喂饱我们了。”
安明儿又踢了他一脚:“你这是什么破说法。敢情我们都成了吃饵的鱼了。”
然而他却就势捏住了她的脚,低头看了一眼,青花瓷款式的绣鞋,小小的脚,秀气的很。他笑了一笑,低声道:“我没有胡说,我看过了。现在新开了三个酒楼。宝香楼的优势是大,却不够精细。明月楼的是个中层酒楼,只能接小宴。至于迎春楼……嗤,我看他们开不了多久。”
安明儿也顾不得自己的脚了,竖起了耳朵:“为什么?”
安小多漫漫笑道:“规格不行,档次不行,什么都不行。而且,这名字也起得像个花楼……”
安明儿仔细品了品,还真是……不由得也失笑,却用力地把脚抽了回来,斜睨了他一眼:“你对花楼还挺了解的。”
烛火里,她卸去伪装的脸实在迷人。
他有点把持不住,慢慢地挨过去,在她耳边吐着气:“我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安明儿的脸愈发红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想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轻咳了一声,道:“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他不依不饶,还要挨过去:“你说过要奖励我的。”
她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去:“我没有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那好不好?我留下来……”
这烛火摇得人头晕。
她果然就昏了头,让他抱上了床。烛火只闪了闪,然后就灭了。
黑暗中,她稍稍清醒了一些,抓住了他的手,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紧张:“这,这样不太好。”
他不在意,只低声道:“没什么不太好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她只喃喃地道:“不,不一样的。”那会子,她病着啊……
当然不一样。但是他没有再跟她多说,而是坚决地把她抱上了床,俯下身给她脱了鞋。
两个人睡在一起。安明儿动也不敢动,只缩在被子里,也不敢碰他。
他却只老实了一会儿。
然后,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第一个吻,落在了她鼻子上。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然后,慢慢地松开了。如果有所谓的半推半就,指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傻,又是不是也都一样,总有一天要后悔。
然而她现在看不到日后的后悔。他的身体已经覆上来,强大的,宽阔的。两个人相依的感觉太迷人,她忍不住,就想要靠近。
她很紧张。
他却很着迷。亲吻着她的脸颊,好像不敢靠近那般,一触即走。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一向善解人衣。虽然黑灯瞎火的,也能很快找到她的搭扣,手指灵活地一挑,很快就解开了。能感觉到她畏缩了一下,幼嫩的反应。
低下了头,舌头卷了细腻的肌肤,一点一点品尝。她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好像苦苦压抑着,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情潮。他在她肩膀上贪婪地流连不去,她的身体清爽而干燥,若有若无的体香直接刺激了他的渴望。
或者真的是饥渴太久了,他心想。
他的手开始挑开她的衣襟,慢慢地向下伸,只轻轻掠过急剧起伏的胸口,然后来到了腰身附近。粗糙的手掌一抚过敏感的腰身,就能感觉到身下的人剧烈的反应。
再要往下,她突然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动作便一顿。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句话,但她还是低声道:“不,还是别……”
半晌,他也没有动。只有两个人的喘息,一声重过一声。
最终还是她先服输,撤了手,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却退开了,好像极其艰难一般,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喘息间似乎还别开了脸,好像不愿意见她。
她的心就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扑通扑通拼命跳个不停。
然后他来给她拉了拉被角,低声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
她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失望还是庆幸什么的,只呐呐地缩在被窝里,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他在她身边躺了一会儿,拼命地深呼吸,可是呼吸却还是一阵重过一阵。要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君子。当时她病着的时候,抱着那个身子,他就在想入非非个不停。何况是现在,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呆着,虽然没出声,可是无论他做什么假设,他都知道她不会拒绝。
更要命的是,虽然没有挨着,他却总是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这样就让他不停地想到刚刚他亲吻她的时候,鼻尖碰到她的肌肤,几乎放肆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捱了一会儿,实在是捱不住。他只能苦笑着承认自己还是不是好人。
安明儿已经慢慢平静下来,正想说些漂亮话,缓和一下尴尬。可是这人突然又气势汹汹地翻过来,抱着她的脸就猛地亲下来。
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
到他放开她,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撑在他上面,在这黑暗里竟然也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亮得十分诡异。他忿忿地道:“我受不了了。我走了。”
丢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一踢被子,自己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安明儿一个人留在被子里,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下了床,自己去关了门。被子里还有他的温度,她却觉得有点伤自尊。毕竟,被丢在床上的女人,没什么好傲娇的。
第二天安小多无精打采地从门后出来了,可是安明儿比他还蔫吧。她下了楼,只看了他一眼,就抿着嘴唇,转身走了。
“……”
然而他们也没时间吵架。因为没过几天,昭儿就带回了大大不好的消息。
那个迎春楼,就是安小多一点也不看好的迎仙楼,竟然一下子生意大火,这个月到月底,他们的大宴就排满了。而且全都是中型商宴。据说他们还出了一种新品种的江南糕点,口感滑而不腻,是为上品。
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种糕点去的。
这下,刚开的那几家酒楼都急了。商宴被他们抢了个精光,剩下的文定宴什么的,醉鲤山庄的资格最老,也最熟操,倒是不至于一下就倒了。但前景还是堪忧。至于宝香楼和明月楼,都是刚起步的生意,根本经不起这么耗。
因此,这三家的主事,一下子齐聚到醉鲤山庄,算是要一起想办法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等安明儿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
醉鲤山庄平时虽然主要接大宴,但是白日里,他们的包厢还是会包出去,这是比较散的生意,但安明儿也专门提了一个小主管上来负责这几个包厢散客的生意。
宝香楼来的是洪礼辉。这次就是他包的场子,请了明月楼的老板,两个人都带着账房,已经在包厢里坐好了,这才让人去请安明儿。
彼时安明儿正忙着和安小多闹小脾气,安小多正拿着糖哄小孩子似的哄她。眼看美人就要开颜了,结果昭儿火烧了屁股似的冲了进来,毁了一场好戏。
安小多自然不悦,连个香都没偷到。但是安明儿却很淡定,听昭儿比划着说清楚了,她也颦眉,道:“这人都到家里了,不见是不行了。”
“哼。”安小多就把那颗糖剥了,自己吃了。
她斜睨了那尊懒神一眼,竟然用了有点撒娇的口吻:“你和我一起去。”
安小多果然立刻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好,鞍前马后,全都伺候着。”
昭儿啐了他一声,道:“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快去办正事是正经。”
可是安小多却把安明儿拉住了,低声道:“不急,你需心里有个底。”
“……嗯?”
安小多低声道:“这做生意的,没有能做朋友的。现在是一伙儿的,那是因为有人新出了头。若是把那迎春楼彻底打压下去了,难保他们用这个伎俩上了手,下回,就一起把你给打压下去了。”
“……可那迎春楼,却很古怪。”
安小多伸手点了点她的嘴唇,低声道:“傻丫头,你难道还不明白。做生意的,一下子做这么大,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你也没必要分善恶。你只需记住,这一下去,你心里要有底,不要真的信了那些人把他们当朋友。迎春楼该压,却不该死。”
安明儿颦眉寻思了一回,然后道:“我有点明白了。”
也就是说,醉鲤山庄是龙头老大。若是没有了迎春楼,那么出头鸟就变成了醉鲤山庄。那醉鲤山庄和明月楼宝香楼的处境都不一样。因为,那两家都想把迎春楼往死里整。可是对于醉鲤山庄而言,迎春楼得整,但不能整死。因为得留着它,制约宝香楼和明月楼。这样,他们才不会失去龙头老大的地位。
安明儿的心里有了底,不由得握住了安小多的手,低声又说了一遍:“你跟我一起去。”
安小多笑着反握了她的手,道:“好。”
昭儿又开始大声哼哼:“快点啦快点啦,让客人久等,你们两个却在这里打情骂俏。”
安小多照例当看不到她。但安明儿却把他推开了,有些不自在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好了,我们走吧。让客人久等,确实失礼。”
到了包厢,安明儿看到了包厢的小主管,叫小饶。她想了想,低声吩咐了他去取一坛好酒来。
一进门,众人就站了起来。洪礼辉往她身后望了望,结果望到了安小多,不由得有些失望。但礼数还是做够了,众人客气寒暄了一番,然后依次落座。
安小多自然就坐在安明儿身边。
安明儿挡住了给她倒酒的小弟,笑道:“抱歉,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希望各位不要介怀。”
洪礼辉点了点头,道:“安老板随意就是。”
然而明月楼的谢老板却在心里嘀咕。不会喝酒,又是个女人,出来开什么酒楼。
安小多一眼看过去,就看出了这几个人的态度不同。洪礼辉是先前合作过的,倒是很诚恳,只怕这次会谈,也是他的主意。可另一个,以及他手下的账房,可就没安什么好心了。
他也就只微微一哂,亲自给安明儿倒了茶。安明儿也无不妥地接了过来。
谢老板看不上安明儿,却不敢小看安小多。这人一向心狠手辣,名为醉鲤山庄的二把手,可是醉鲤山庄的大多数客户和生意都是他谈下来的。这安大神可不好惹,看这外号就知道了。
可是他又自甘低下地给女老板倒茶。谢老板隐隐觉得这女老板不简单。他的账房又换了一种心思,而且是那种不太纯洁的心思。大约,鼎鼎大名的安大神,也是女人的裙下之臣?
这样,一个人的神情开始变得深思。另一个却变得更加鄙夷。
这两种神情,无疑又落在了安小多眼中。
洪礼辉正跟安明儿说话:“……按理说,这里只有安老板出身江南。我已经着人查过了,那迎春楼的朱老板是本地人,从来也没有出过洪州。连他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几个有见识的。可,怎么就有襄阳那边的糕点方子?”
安明儿微微敛了眉,低声道:“这也说不好。我们酒楼的确出过几味江南糕点,虽然卖的好,但并没有这么叫座。而且方子,我们都是不外泄的。”
洪礼辉敲了敲桌子,凝眉深思:“这可就奇了。据说他们不接散客。只有包大宴的人,才能吃到他们家的那个糕点。”
谢老板斟酌着开了口,道:“不管出多少钱,他们的人都死咬着不肯松口,也弄不出来。”
吴账房,就是谢老板的账房,也斟酌着道:“外面还挂了块牌子,说是,同行免入。”
一句话让大家都陷入沉思。最终,安明儿道:“看来,的确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东西了。”
安小多低声道:“镇上的酒楼开业,每个酒楼的帖子我们都收到过,只除了迎春楼。”
安明儿有些惊讶:“那你……”那他怎么知道人家什么都不行?总不是回来哄她的。
安小多嗤笑了一声,道:“总不至于就真的只等人家来请。不过我有听到过风声,说人家楼子里用的都是侍女,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的。”
洪礼辉脸色一变:“怎么用良家女子做侍应?还全都是?”
安小多悠悠地道:“是不是良家,还说不定呢。”
当下几家人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商定先摸清了人家的底细再商议。横竖,要做生意呢,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迟早要曝光的。
请这些人喝了酒,也就散了。
送他们出了门,安明儿不禁问安小多:“你怎么知道人家用的都是女侍?”
安小多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安明儿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他那么多弯弯绕。索性就释然了。当下,她只推开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总觉得,他们那个襄阳的糕点,有点不对劲……”
安小多漫漫地道:“难不成还真有人为了吃个糕点就趋之若鹜地去他家的。”
“那是……怎地?”
此时已经到了后院无人处,他又不老实了,一手搂了她,笑道:“我的好姑娘,你把我想得太能干了。我怎么知道会是怎么回事。”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只道:“也是……”
安小多却颦眉道:“这里就只有你出身扬州。也只有我们这里有江南名点。”之前,他还用这些糕点,和酒水的折扣,从宝香楼抢了一个大商宴回来。可……
他锋利地指出:“我们楼子里,有内奸。”
“……”
可安小多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眉毛拧了拧,最终还是道:“你忘了,当初,有个女人从你楼子里走出来了……若不是有人开门放她进来,又怎么能?”
……是**雪。
那……
安明儿却若有所思:“可,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吧……毕竟,这次也碍着了洪家的事儿。”
安小多道:“有了被收买一次的经验,被收买第二次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倒是觉得,八成的可能是同一个。”
安明儿就不吭声了。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竟然是自己人出了乱子。
安小多叹息道:“他们的嘴,真是很严啊……给多少钱都撬都撬不开……”
“……你撬过?”
安小多点点头,道:“自然。连那个傻账房都干过的事儿,我怎么能想不到。”
安明儿颦眉道:“那怎么办?你说,就是我们肯花钱到他家办一场大宴,他都不肯。不是说同行免入吗……那,那些到过他家的客人的嘴,也撬不开?”
安小多摇摇头,低头咬了咬他的耳朵:“那些客人也都三缄其口。嗯,比你的嘴还难撬。”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推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安小多笑道:“什么时候了?四下无人,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然而却不是这么一个时候。
隔了一天,安明儿开始翻预定本,发现生意果然大不如前。
昭儿伸手点了点,道:“以前是一个月的预定都在月初排出去了。现在,隔三差五的才有一个大宴上门。”
安明儿的手抵着预定本,若有所思:“文定宴,家宴……没有商宴。”
昭儿道:“可不是,商宴都跑到那迎春楼去了。”
安明儿若有所思:“究竟是有什么秘方,能专门吸引做生意的人……还让人家都给他保守秘密?”
昭儿道:“我也想不通……”
女人想不通,男人总想得通。
安小多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底。但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平阳人朴实,很少人会有这种弯弯绕子。何况这里的女气风尚并不浓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