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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所依

燕都行 文且君 5134 2024-11-18 23:25

  裕凡还保持着抱着萧逸的动作,她不知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满眼流着泪呆呆地看着面前,那里萧逸笑得一脸无奈,那些雨水穿透他的身体,那些狂风吹得他手脚变形,却依旧坚定的停在那里。

  他的双眼依旧温润地看着她,他说:“裕凡听话,跟她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的陪伴,是以这种形态。

  裕凡看着他,又怜悯地摸了摸怀中的他,雨水将他脸上的血都冲散,他看着如同每天夜里睡在她身边一样,可是却不会醒了。

  裕凡轻轻地将萧逸的身体放在地上,一缕白发掉落在她的眼前,她愣了愣却是不在意,对着萧逸的灵魂施了一个诀,便将他收到了云清之前存在的金簪中。

  金簪因为云清的离去而黯然失色,但萧逸进去后颜色便亮了几分。

  “还望施主将二皇子的灵魂归还,好让小僧超度他,让二皇子得以安息。”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远处十几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出现在闪电之下,闪电消失他们便暗藏在黑夜之中。

  裕凡皱着眉头,白色的眉发陪着她那双黑中戴红的眼睛,一股威严庄重的气场顿时显然,尽管此刻她浑身湿透有几分狼狈。

  像是相互呼应似的,他们身后的城门也燃起了亮光,城门内急匆匆的走出一行人,他们手上都提着羊皮灯笼,照耀着身后那顶明黄色的肩辇。

  那孙公公见此场景,连忙跑到那肩辇旁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顿,最后却招来皇帝踹心窝的一脚。

  皇帝急匆匆的下了肩辇,视线落在满头白发的裕凡身上,然后看到萧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怒喝了一句:“你们干什么吃的,太子殿下受了伤躺在地上淋雨,你们这些奴才竟然在一旁看着!”

  皇帝一吼,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将太子抬回宫中救治,若是太子有什么事,你们就等着掉脑袋!”还不知萧逸已经无药可救的皇帝努极了,要他们杀个妖孽而已,竟然把太子误伤了,这些狗奴才竟然还让太子就这么的躺在地上淋雨!

  孙公公已经泪流满面,嘴巴动了动还是说:“快将太子殿下抬回去救治!”

  裕凡看着脸上带着惶恐却还好靠近过来的禁卫军,已经分不清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她低头再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然的转身离去。

  皇帝的脸已经被气的成猪肝色,“抓住她!你们眼瞎了?任由伤了太子的妖孽来去自由!”

  其实来时皇帝便已听说萧逸是如何被刺客误伤的,只是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为她落魄如斯,那个妖孽竟还好好的,他就是要找个由头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

  那些禁卫军立马围住了裕凡,而白千苒在那道家的人出现后便消失在原地。

  这期间不远处冒雨前来的一行人也赶到了城门边,两百多名禁卫军加上那一行十几人,看上去好不热闹。

  而他们都围着裕凡,在太医诊断萧逸已经回天乏术的时候,震怒的皇帝更是嚷嚷着要将她碎尸万段,那怒气连闪在夜空中的雷电都要退让几分。

  那个道家的小和尚,身边站着一个眼熟的英气女子。至于其身后那些人中,倒也有几个眼熟的。

  巫马亦颛、巫马亦焱、以及三位年龄比较大的,裕凡之前见的最多的巫马家主和巫山谷的谷主巫马言关。

  裕凡身上沾着血迹,白发苍苍狼狈不已的站在那里,这模样已经够让他们吃惊。听到皇帝的话后,巫马一族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从得到消息后,便日夜兼程赶来北燕,途中遇到了一个道家的小和尚,那小和尚也奇怪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却说要赶来北燕捉妖。

  后来那小和尚与他们一路,那来寻他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一直催他快些,是城里有个妖孽迷惑了他们的二皇子,闹得城中不可开交。偶尔听闻,他说那妖孽的模样,巫马一族的家主听到后十分心惊,竟觉得他说那人的行为作风很像裕凡。

  跟着了小和尚日夜兼程的赶来,没想到真的如他所想一般。而且局面变得连他都想象不到,此刻出面向皇帝求情是不可能的,皇帝正在怒火之上,求情只会越求越死。

  如今他只能带着族人安静在一边旁观,一切事情都得帮助裕凡逃离这里再议。

  “妖孽,你害死朕的逸儿,你还命来!”皇帝在亲自看见萧逸的死状后,悲痛愤怒以及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快点捉住那妖孽,让他走到了如此地步。失去自己孩子的悲痛,让皇帝到了愤怒暴走的边缘。

  裕凡纤细的身影在雨中模糊不清,那些禁卫军以她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圈,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敌对着她。

  裕凡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周围,最后确定她是真的孤立无援,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所有的一切。虽然知道还有萧逸的灵魂会陪伴着自己,但又好像哪里不对让她觉得很悲伤。周围的嘈杂声不断,裕凡没表情的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到了后来那些被她模样吓住的禁卫军,反倒害怕的往后退。

  有两个大胆一点的,便咬紧牙关拿着长矛去刺她,刚开始只是虚虚的试探,后来见到妖孽并没有什么反应,便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刺去。

  长矛刺破她的衣裳,刺进了她的血肉,鲜血不稍片刻便染红了她的衣裳。

  裕凡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那还刺在她身体中的长矛,原来不久前他也是这般的痛,甚至比她还要痛。

  “裕凡!快逃啊,你会没命的!”萧逸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擅自从金簪中跑了出来。他看着裕凡身上的伤口,表情急切焦虑。

  而裕凡只是表情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又从那黑红的眼中掉了下来。

  萧逸见她这模样,也满心的难受。可他表情冷硬,他说:“你这般自暴自弃不肯离开的话,那我便要食言不能陪你在一起了。”

  说完,身影就往人群中缓缓走去,那些人的身体穿过他的魂魄,眼看竟是要往那道家小和尚走去。

  裕凡见此着急起来了,周身的衣角无风自动,她快步地往萧逸那边走去,凡是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着往后退,还有几个太过逞能的被那力量反弹倒地,硬生生的吐了几口血出来。

  裕凡一把捉住萧逸的魂魄,她握着他的手并不敢怎么用力,她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她说:“你说过,要带我走的。”

  平常人可能会看不见萧逸的存在,但是身为妖的白千苒,还有那个道家小和尚,又怎会看不见?

  白千苒躲在城门外的小树林之中,她爬到树上便能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见裕凡这模样也忍不住心酸,当年她被赶离王宫,身上受了重伤,但却没有生命之忧,哪像他们这般阴阳相隔。

  好在她在某方面易于常人,能看见这些鬼魂,不然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道家小和尚旁边的晚晴也看得清楚,她自失忆以来便一直跟在小和尚身边,她知道自己对小和尚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每回看到他对自己微微的笑,她都觉得要醉了似的。可是她也知道他们越往下走,便越难走。

  所以她看到裕凡跟萧逸两人生死离别阴阳相隔的,也有些感触的想要掉泪。

  她轻轻地扯住了小和尚的衣角,泪眼汪汪的说:“你能不能放他们走?不要收了那个人的魂魄,让他们一直陪伴着对方,好不好?”

  顶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小和尚,在雨夜朦胧中看着她的泪眼婆娑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才别过了头说了句:“他们二人皆不是妖,就算是鬼魂也不曾作恶……他们能不能离开,且看他们自己造化吧。”其实小和尚想说的是,他们并没有做恶,他又怎会去收了他的魂魄?可是又想起刚才自己说过要超度二皇子魂魄的话,便改了口。

  说完,身影就往人群中缓缓走去,那些人的身体穿过他的魂魄,眼看竟是要往那道家小和尚走去。

  裕凡见此着急起来了,周身的衣角无风自动,她快步地往萧逸那边走去,凡是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着往后退,还有几个太过逞能的被那力量反弹倒地,硬生生的吐了几口血出来。

  裕凡一把捉住萧逸的魂魄,她握着他的手并不敢怎么用力,她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她说:“你说过,要带我走的。”

  平常人可能会看不见萧逸的存在,但是身为妖的白千苒,还有那个道家小和尚,又怎会看不见?

  白千苒躲在城门外的小树林之中,她爬到树上便能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见裕凡这模样也忍不住心酸,当年她被赶离王宫,身上受了重伤,但却没有生命之忧,哪像他们这般阴阳相隔。

  好在她在某方面易于常人,能看见这些鬼魂,不然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道家小和尚旁边的晚晴也看得清楚,她自失忆以来便一直跟在小和尚身边,她知道自己对小和尚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每回看到他对自己微微的笑,她都觉得要醉了似的。可是她也知道他们越往下走,便越难走。

  所以她看到裕凡跟萧逸两人生死离别阴阳相隔的,也有些感触的想要掉泪。

  巫马亦颛和巫马亦焱两兄弟看到裕凡那脆弱的模样,眼中都止不住心疼。更心疼她那满头白发,她之前还是个少女模样,之前还是从容不迫的安静模样,如今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双眼染上了悲伤和眼泪,那纯粹干净的心灵也变得极度脆弱。

  而将她变成这么样的人,让她忽略身上的痛,只在乎着心里的痛。

  让她忽略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看得见一个人。那些禁卫军伤的伤残的残,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人敢拦住她。可是皇帝却不能就此罢休,他下令命人去拿弓箭,不管怎样他都要留下那妖孽的命,给他的逸儿陪葬。

  巫马一族的家主时刻留意着皇帝那边的动静,他见裕凡那头白发便知道她用了那会耗尽阳寿的秘术。可她那模样,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更别说能听见他的话。

  巫马家主对着自己的族人说了几句,然后自己率先地跑到裕凡面前,但却小心的停在裕凡的五步之外,就怕挡住了她眼中的“那个人”,他跪伏在地恳求她:“请您回去吧,跟着我们走,我们定不会让您受到伤害。”

  裕凡看着萧逸,萧逸也说:“跟他们回去吧,裕凡。”

  以前幻想过的一起浪迹天涯,或隐归山林都让它随着今夜的雨流去吧。

  裕凡这才低头用那黑红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巫马家主看。

  他们身后的禁卫军已经从城中调来了弓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巫马家主再次沉声恳求道:“少主,逝者已逝,但您还能他的魂魄啊,若是再逗留不走,您连他的魂魄都看不到了呀,你看道家那个小和尚,那可是出了名的法力高深。真要打起来,难道你真要耗尽自己的阳寿吗?”

  裕凡是被人抬着走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意识,不知道路途再如何颠簸,过程如何辛苦。

  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林中的小木屋里,她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想要坐起来时才想起自己的后背受了一箭,小腹也被长矛刺伤过。就是被后背那箭刺中后,她便晕倒在地了。

  不全是因为伤,是因为体内的灵力耗尽到了一定程度。

  而这些裕凡都不在意,她急忙忙地在自己身上翻找着那支金簪,白色的长发乱散了一片,她最后急了,在房间着急地喊起了萧逸的名字。

  “快出来!你到在哪!”裕凡唤了几次都不见萧逸出现的身影,她那双全是黑墨的眼闪过几丝红光,那头凌乱的白发无风自动,就在她想要动用灵力将萧逸的魂魄招来时,小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阳光随着被打开的门倾泄进来,外面正好阳光明媚。那身着白色衣裳的人影进来后,见裕凡如此模急撩撩跑到了她面前,说:“姑姑!姑姑您现在还不能乱用灵力,我爹说了,您这样是会耗尽您的阳寿的,您看看您成了什么模样,头发眉毛全白了,那双眼睛有黑得吓人,随便跑出去别人都会说您是妖怪……”

  巫马亦焱见裕凡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那双黑幽幽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却让他猛地想起他爹交代他的话,连忙住了嘴。

  又见裕凡没有什么表情,巫马亦焱有些忐忑的说:“姑姑,您刚刚在找什么?”

  裕凡在看见他之后,就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连百姓都知道她是“妖孽”的城镇,只是他的尸首,会被怎样安置?她说:“萧逸他去哪里了?我身上的金簪,不见了……”

  “姑姑,姑姑您不要哭,金簪被我爹拿去了,他说有个更好的东西可以让您的那谁住进去。”巫马亦焱看着她一脸悲凄,又着急了,那天晚上她在雨中哭的那么伤心,他看着都心疼。

  “你爹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萧逸在金簪里?你爹此刻在哪里?”裕凡的声音瞬间变得冷硬。

  巫马亦焱向来是个嘴笨的,他见裕凡要生气了,便什么都说出来了。他说:“我爹便是家族中的家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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