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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林溪生木 7955 2024-11-18 23:33

  卷毛儿同志平日里很是迷信,他最喜各地大臣们在奏章中呈报祥瑞之事。今年四月,马兰口的总兵奏报顺治爷的墓地孝陵长出了“耆草”,还特派专人把送到了京城。这人见后,又将此草在朝堂上给众臣传视。众人为了讨好他,一致都这为奇瑞征兆。八月中秋前几天,山东省也进呈了瑞谷。听元寿足足有百枝,都是一本双穗,而且每穗比那尺子还要长,紫色鲜明,黄干劲挺。就在此时,四川还出现了一干四穗的嘉禾。除此之外,还有天上屡次出现的卿云,京城太液池中的并蒂之莲,也都成了众臣歌颂的对象。

  帝有圣德,天才会降下祥瑞。卷毛儿同志重视此事,一方面自是为了争取民心,美化政绩,另一方面确是因为迷信,寻求心理安慰。

  现在他听我为青海之事卜卦,立马就一脸惊诧地紧扶着我的肩膀问:“沐莲,你真的抽了个上上签?”

  我毫不犹豫地笑着:“嗯,上面此卦求事成事,寻人得人。”

  他听了这个,终于慢慢扬起了嘴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道:“沐莲,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了呢?”

  我缓缓低下头去:“胤禛,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西北有战事,老百姓都很关心,更何况是我呢?那日我去寺院中还愿,刚好在外面瞧见了一个占卦的,听此人断卦很是精准,所以便趁势为此算了一卦。”

  他愣了愣:“还什么愿啊?”

  我嗔怪着白了他一眼:“就宁馨的事儿啊!咱们得了个闺女,一直都是我所盼的,自当要去寺里还愿才是。”

  卷毛儿同志这才笑:“的是,咱们宁儿可是上天下赐的宝贝。”

  “咱们的孩子,个个都是宝!”完,我又笑着拽了拽他的龙袍,“胤禛,元寿呢?我们都进宫半日了,怎么还不见他和茹双过来啊?”

  他微微一顿,随后抬手拢了拢我的头笑道:“我派他出去办差了,可能要等后日才能回京。”

  我一听就呆住了:“元寿他还着呢,你怎么……”

  这人不等我完,就赶忙摩挲着我的颈脖安慰道:“沐莲,你放心吧,随侍的人很多,元寿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满是担忧地看着他:“可是……”

  “乖,不要担心。”卷毛儿同志着,就紧抱住我的身子入怀,“元寿他已经不了,委实该锻炼锻炼了。你若一味觉得他是个孩子,万事都不放心,以后他还能成什么大事啊!放心吧,还有七弟在呢,元寿他绝对会安全无恙的!”

  一起允祐,这倒触起了我一件心事。

  今年三月,卷毛儿同志命他管理左翼四旗都统事务,四月底又将其晋封为淳亲王。不过他这个亲王可是以手中的职权换来的,随后便真成了实打实的虚名儿。卷毛儿皇帝不想皇权旁落,所以才会这样做。但若站在允祐的立场想一想,我心里自然却深怀愧疚,很不是滋味儿。

  原以为他今后也会和我生疏起来,不想在宁馨整两月时,允祐还是像以往那样给孩子送来了礼物,对我的态度也一如以往。

  闲聊了几句后,他忽又笑着对我:“沐莲,以后你可要对元寿严一些才是,千万不要他像弘时那样。”

  他平日待人都是温厚之风,现在突然起蹊跷的话来,我这就怀疑是不是元寿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当即慌忙问他:“七爷,我们家元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我这么问,他听后先是怔了怔,然后才摇头笑:“沐莲,元寿这孩子一向聪慧机敏,我这么,只是因为前儿个皇兄一席话。”

  他见我放松下来,这便慢条斯理地:“沐莲,前儿个皇兄在乾清宫召见我们,决定以后要行密匣立储之制。你是后宫皇妃,这样的事,我本不该和你私下谈论。可是就皇兄当时的意思看,弘时似乎不在考虑之列。所以听你要搬进宫去,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才想着当面儿给你提个醒。”

  搬进紫禁城以后,我们两个很有可能就见不着面儿了。他如此,里面也布满了告别之意。我听这个,心里越不自在:“七爷,皇上的性子急,以往有诸事压着,所以才没有尽数展。如今他少了各项管制,这朝堂上的事儿,自然也不比往常。你和五爷,我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不要有别的事才好。”

  他听后顿了半晌,接着才温声对我:“沐莲,五哥的病前段儿时间已大好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们两个倒也没什么想头。如今妃母已经接进府中,求的也不过是个安宁平顺,让她们颐养天年。”

  见我头,他就又叹息着:“沐莲,这些年过去,看得出皇兄待你确实很上心。只是后宫之事繁杂,元寿还没有成年,性子也未定,所以你更应多多留心,好好地教导他,日后才能大有作为。”

  我知道元寿以后会如何,所以对他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现在卷毛儿忽地也起这个来,我心里却倏地一凉,就像不期然触到了冷冰一般。

  做了皇子,不管他想不想那个皇位,那处境都是难的。允祺和允祐他们以前就从未想过这个,可是依然受到卷毛儿同志的猜忌。元寿现在若是依着我的意思学医术做大夫,随后别的皇子登了位,不定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怎么了?还在心里怨我啊?”

  卷毛儿同志笑着了我的鼻子,见我转过头不理,他便很是温柔地轻声:“沐莲,元寿他们是皇子,日后这样的事还会很多。你若怪我的话,我怕是过不了太平日子啰……”

  “谁我怪你了?”我嗔笑着仰头看他,“我再不济事,也还知道公私分明的道理。以前你在四爷府时,不正是这么过来的吗?不过我要先开,当初你受的那些苦,可不能在元寿身上再来上一遍儿!”

  这人见我将头抵进他怀里去,赶忙伸臂抚抚我的后背,语中带笑地:“沐莲,这个自然是不会的。”

  我听过,这才用脑袋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胤禛,我担心元寿,只是因为马上准备为他种痘的事。孩子若这么来回地奔波,怕是会影响了他的体质。”

  他笑:“我也想到过的,那索性就再晚几日吧。等元寿回宫后,咱们好好地给他调理调理身子……”

  一语未了,忽听得室内响起了一阵儿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我一听,就赶忙对他笑:“是咱们宁儿醒了。”

  他笑着头,然后放我下地。等站起来后,这人便又将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走吧,咱们去瞧瞧公主!”

  孩子睡醒后哭着吵闹,自是少不了奶娘的。哪知这丫头刚被嬷嬷们抱出去一会儿,就又大哭着被人送了回来。

  那人一进来,就浑身颤抖着跪到了地面上,甚是慌乱地禀道:“皇上,娘娘,公主她……公主她吃不下奶了……”

  我一听就慌了神儿,接着便快步到了她跟前儿。等接过孩子往她张大了的嘴里一瞧,我便见着她的喉咙里生了一层白白的泡群,一颗心瞬时跌进了谷底:“嬷嬷,公主从什么时候就这样了?”

  她见我问,竟怕得低下了头,全身像筛糠似的来回地打着哆嗦,过了好半天,也没有抖出一句话来。

  孩子生了病,我心里急得不行,正要再问,卷毛儿同志却忽地从椅子上起身,厉声朝那人呵斥道:“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位嬷嬷见他开了声,更是吓得不知所措,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孩子的病耽误不得,喂奶的嬷嬷若不清楚,我根本就无法诊断下药。现见这人吓破了胆儿,我便又缓声道:“嬷嬷,你不要怕,公主的病还有得治。等你出时辰儿后,我这就为她诊治。”

  她听我这么,终于缓过劲儿来:“回……娘娘,从……今儿早……就开始了……”

  我听过,心里蓦地一空:“你是……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奶了?”

  不等她头,我就又颤声对身边的宫侍道:“快,快去给我……找根儿长儿的绣花针来……”

  卷毛儿同志见我乱了心神,慌忙从后面托住我的身子急声道:“沐莲,来,你先抱着孩子坐下……”

  我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就扑扑簌簌地往下掉:“都怪我,若是能亲自喂养的话,宁儿就不会……就不会受此大罪了……”

  他不懂病况,现听我这么,这就赶忙问道:“沐莲,孩子是怎么了?”

  我低头看看快哭断了声的孩子,不由抹着眼泪:“宁儿嘴里边儿长了坏东西,堵着了嗓子,所以才会咽不下奶,难怪她这几天一直哭这么厉害……”

  他怔住了:“什么坏东西啊?”

  “就是婴儿体内的毒气。”我顿了顿,随后才又低声,“这种毒气如果不能早些除尽,等完全挡着喉咙,孩子慢慢地就不能呼吸了……”

  “啊?”卷毛儿同志呆在了那里,接着便急惶惶地问,“沐莲,那……你有法子吗?”

  “你别问了。”我怅然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又俯亲亲孩子的脸颊,“等她们拿过针来,我再试试……”

  刚完,她们还真送了几根儿绣花针过来。我看了看粗细长短后,随即捡起其中一根儿。

  卷毛儿同志看我用手捏起了孩子的脸颊,这就赶忙问:“沐莲,你这是……”

  “我要用针把白泡一颗颗地戳开,让那些毒水儿全部流出来。”完,我便回头交代屋内的嬷嬷,“麻烦你们去趟厨房,帮我带儿醋,对了,还有干净的纱布……”

  细针入口,宁馨儿这丫头自是哭得越厉害。卷毛儿同志是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可现在见我如此对待他的二闺女,竟满眼疼惜着扭过脸去,不忍再看下去。

  我这做额娘的,看着孩子哭得昏天黑地几欲昏厥,心里的痛一儿也不比卷毛儿少。但为了生命安全,我还是狠心不眨眼地用针往下戳。等过去一刻钟,所有的白泡一一弄破,我这才软着腿停下手。

  卷毛儿同志见我坐下来,这就又忙问:“沐莲,这样子就成了吗?”

  我刚要回答,恬馨这丫头就急匆匆地快步进了屋:“皇阿玛,额娘,听妹妹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她着急,赶忙应声道:“宁儿嘴里长了些毒块儿,堵着了喉咙,所以暂时吃不了奶。”

  她一听,就傻站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这才忙伸臂接过卷毛儿怀中的宁馨。看了看后,她便问我:“额娘,妹妹嘴里的毒块儿已经破了,接着该怎么办啊?”

  我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这还只是初步,等过一会儿,额娘用纱布蘸醋让你妹妹漱漱口,这样她就会舒服了。馨儿,来,还是让额娘抱吧。”

  宁馨嘴里的毒块儿,多半儿是因为体内过热造成的。刚刚我用针戳破那些白泡,她早已哭得肝肠寸断。现在毒水流出,少了那些针痛,这丫头就慢慢静了下来。等我把白纱布包在指头上蘸醋,然后缓缓地伸进她的口中一下下地揉搓时,这人儿便又格格地一路欢喜地笑了起来。

  卷毛儿同志听见她笑,不由得满脸惊诧地看着我问:“沐莲,宁儿刚刚不是疼的直哭吗?这会儿子怎么突然又笑起来了呢?”

  “她高兴啊,当然会笑了。”

  我轻柔地抚着孩子嘴里的白泡,等布上的醋快被她吸光了,这就低声轻笑:“这些毒块儿戳破后,孩子就会觉着有些痒。现在我用手指帮她挠痒痒,你她能不高兴吗?”

  卷毛儿同志听后,随即看了看恬馨:“馨儿,以前你没有遇见过这种病吗?”

  馨儿见他问,立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皇阿玛,馨儿没见额娘治过这种病。”

  我在一旁听了,赶忙笑:“孩子的身体状况不一样,他们的病自然就会不同。馨儿,你妹妹的体质有些热,一会儿你出去对厨房的人一声,别再让那些嬷嬷们用热性的食物,不然这病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卷毛儿同志见她走了,就又起身过来问我:“沐莲,宁儿她……应该没事儿了吧?”

  我叹口气:“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反正咱们不能急。”

  完,我便忍不住看着他微嗔道:“真起这体质,还得怨上你一声。如果不是你的缘故,咱们宁儿能如此吗?”

  卷毛儿见我恼他,这就忙苦笑:“沐莲,这体质的事儿……也能算到我头上来啊?”

  我仰起头回嘴道:“怎么不能啊?我嫁给你以前,你可是热性体质。现在宁馨也这样,今儿个才出了这满口的毒块儿,你,这事儿你能不负责任吗?”

  他听我这么,很是怔了一怔,直到我终于耐不住低头笑了起来,他这才醒悟过来随着一起笑:“沐莲,咱们馨儿真的没事儿了?”

  “也不能完全好了。”我微微叹了一息,“只要她嘴里这些毒块儿不再往外,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卷毛儿同志见宁馨一事不知地窝在我怀里笑,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哎,沐莲,我以前体质过热,所以才常常生病。咱们宁馨若也这样的话,日后岂不是也要吃苦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体质是可以改变的。以前你自己吃苦,那是因为没有早儿遇见我,不然还用受那份儿罪吗?”

  如此自负的话,原以为他会反唇相讥,谁知他竟然对我笑语:“是啊,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的话,咱们今天的日子定会比现在还要好,一切就又会不一样了。”

  我只是随口调笑几句,谁想他竟会这么,我的脸霎时便热了起来,只管低下头哄起了孩子:“乖乖,今儿中午你可要忍一忍,先喝儿白开水充充饥,啊?”

  这丫头依然欢快地笑。不过一提起吃的,我这才想起了卷毛儿皇帝:“胤禛,宫里的御膳都是有定例的,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要各用各的了?”

  他笑着摇摇头:“御膳虽有定制,但却没你想象的那么严格。以后我过来用膳,咱们就当是家宴好了。”

  我听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从此以后咱们就要分开了呢!”

  卷毛儿同志真会打蛇顺棍上,我这么一,他就喜气洋洋地笑:“怎么,你长时没为我做饭菜,今儿个终于又想起来了?”

  我看了看宁馨,不由得叹了口气:“下午我还得仔细观察一下孩子的病况,你若真有这个想头的话,那就晚上再过来吧,到时我等你。”

  这人听我这么,便满是宠爱地抚了抚宁馨的那头卷:“沐莲,你不要担心,咱们宁儿是长寿之命,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平日不怎么相信他这些命理之,现在听了这个,心里倒是受用的很。

  宁丫头的体质虽遗传了卷毛儿的偏热体质,但出生后的身子一直都还壮实,黄昏时刻便能进奶了。等那人处理完政事巴巴过来瞧她时,这人儿却又美滋滋地睡着了。

  用过晚膳再去,没想到丫头睡得越香甜。卷毛儿同志看她这样,脸上这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沐莲,辛苦你了。”

  这人离我太近,呼出的那些气流落在我的脸上,让人觉得直痒痒。我刚不自在地撇过头去,他就又伸手轻托起我的下巴,缓缓地凑了过来,轻柔撩拨地吻起了我的唇瓣:“沐莲……”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我甚为熟知的渴望。身在卧室,若搁在平日,我一定也会热切地顺承他的心思。可现在妞妞才刚睡下,我更怕屋里的声响弄醒了她,随即忙急急地压下了自己的头。

  这人见我无声地拒绝了,身子便随之一僵。我看他这样,赶忙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婴儿床,接着就又勾着他的脖子柔声耳语:“胤禛,宁丫头她刚服过药,还需要好好地休息。咱们两个……现在还早,还是再等一等吧……”

  夫妻之事,时倒没什么,完后我却又脸热心跳起来。卷毛儿同志见我娇怯地躲进他怀里去,却忽又伸手一下下地触上了我的后背……

  我看这人又来了,赶忙外面挣了挣。他见我甚是惶恐地往孩子那边儿瞧去,这才终于生了儿良心:“好好好,咱们先出去。”

  等卷毛儿揽着我的肩膀出了卧室,我立时怒嗔着转身推了他一把:“你真是的!”

  还来不及走开,这人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儿,重新把我拉扯到他怀中:“沐莲,你不要走。我想抄写儿东西,还要你来帮忙铺纸磨墨呢!”

  我这才笑着仰头看他:“你要写什么啊?”

  他揪着我的鼻子笑:“我要亲自书写魏征的《十思疏》,好把它挂在室内天天看着。”

  依卷毛儿同志现在的处境看,他这么,自然是想要魏征那样的臣子。我听了,心里不由也跟着一乐,这就欢喜着满口答应:“好啊,我来帮你!”

  起铺纸磨墨,这还是我一次为卷毛儿忙乎。等敛声屏气看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好,我这才在一旁轻声笑问:“胤禛,你真要把这个挂在室内啊?”

  他就毫不犹豫地头:“一定要挂,不光是养心殿,就连你这景仁宫也要挂上一幅。以后我来这里,一抬眼就看得见,也好时时提醒着自己。”

  听他这么,我便轻哼了一声调侃着笑:“照你这么,那以后这后宫之内也都要全部挂上了?”

  卷毛儿同志略略一怔,随后就满眼带笑地抚上了我的脸颊:“怎么着,心里又不舒服了?”

  “就这儿事,我至于吗?”嘴里这么着,我就又气鼓鼓地背过了身子。

  他笑着跟了过来,然后便从后面紧抱住我的腰身柔声道:“沐莲,我盼着你搬进宫来,为的就是还能像以前那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今儿个才一天,你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我……”停了停后,我才嗫嚅着,“胤禛,今儿个在永寿宫,我听了年贵妃的事儿。后来又遇到咱们宁馨生病,我这心里……哎,我也不知道怎么……”

  我忽地出这个来,卷毛儿同志一下子就慌了神儿:“沐莲,这……”

  见他面带尴尬之色,我赶忙又笑:“胤禛,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这心里也很知足。你放心吧,之前我那些任性的要求,以后保准不会再对你提起,更不会让你在后宫恩宠之事上为难!”

  这次他听了,倒气定神闲起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苦笑着耸耸肩:“以前我就知道,一定要顾全大局。现在这天下都是你的了,那随后的一切更要高瞻远瞩才是。像我这样的喽啰,也帮不上你什么,以后就只在这后宫里安安生生地好了……”

  一语未了,卷毛儿同志的脸就起了无数道黑线,眼睛里的光芒也越凌厉逼人。很久都没见过他这样,一对上他的眼神,我立时便慌忙着微微低下头去:“胤禛,你不要生气。我这么,只是看你现在政务繁多,所以心里才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不要再有烦乱的事……”

  他看我停了下来,脸上的阴云竟一地消散开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笑着问我:“沐莲,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我怔了一下,然后就笑着反问他道:“难倒还是假话啊?我和孩子们可就指望你了,你若不好的话,我们可没有出路了。”

  “又胡乱话!”卷毛儿嘴里如此,舒心的笑容却流遍了整个脸面,接着便又像之前那样抱紧着我,用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着我敏感的后颈,“沐莲,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话他已经过好多次了,只有这次底气最足,就是不知还会不会像以前打了水漂……

  正在心里戏谑地想着,这人却又开口问道:“怎么又不话了?”

  我稍稍一停,随后指着他那抄好的《十思疏》低声问:“胤禛,等这幅字裱好后,就放在我们景仁宫吧。”

  卷毛儿听后笑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等让他们装裱后,这就再拿过来。”

  我抿起嘴笑:“胤禛,你既然喜欢魏征那样的朝臣,以后我若也像他那样敢于直言,那你会不会像唐太宗那样善于纳谏啊?”

  卷毛儿同志听了,竟对我轻哼了一声:“在我这儿,你哪一次不是无拘无束、有话直啊?”

  着,他就倏地弯下腰将我悬空抱了起来,一面走,一面低低地笑道:“你既然要人纳谏,那我今儿个就先纳了你再!”

  作者有话要:昨天有事忘了把文放草稿箱中,今天补上,两章合一,肥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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