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在场的三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做出异常的举动。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场地中央的百笙,每个人心中都怀着不同的情绪,更多的是惧怕。
哪怕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臻,他脸上也不见任何的兴奋之情,反倒一脸凝重。他知道,如果这火星落到自己身上,那自己死的比百笙还要凄惨百倍不止,他手上可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业火还在焚烧,就在这时场上…不对,应该说这个星球都出现了异样。如今处于下午时分,夕阳已经落在地平线上,再过几刻钟的功夫便会沉入地平线。
可现在,原本正缓缓下沉的夕阳突然止住了步伐。时间仿佛凝固了,不断在山林间穿梭的清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被清风带起来的落叶,也停留在半空中,不升不降。
清月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好像落入了泥潭之中,越是想挣脱就越是挣脱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恐的看着若仁,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回答。谁知若仁的表现与他如出一辙,眼中也满是惊恐。
“啪嗒”一声。
若仁屁股下的云雾忽然散去,原本高高在上的他直接摔落下来。无暇顾及那云雾为何突然散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百笙身上。因为他感觉到,从百笙的身体里正钻出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对面的臻,他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头上的灵魂体牢牢的守护着他的肉身,一尸一灵就这样紧张的看着百笙。
这个星球仿佛停止运转,原本该是清晨的地方,现在还是黑夜。原本该入夜的地区,现在依旧夕阳夕照。
在前线观战的骨女王、正在战争中的幕女王、以及各类修士、鬼灵、兽鬼、对面的恶魔、兽人等不约而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们的感官早在一场场的战斗中,磨砺的无比灵敏。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除非有国师的实力。哪怕是清月等人下去,也会被几乎无穷尽的鬼兵耗死。在这种情况下幸存下来的人儿,实力或许提高不了多少,但对于危险气息的嗅觉却是一等一的灵敏。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觉得自己遍体生寒,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世了一样?”
“对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
刚才还拼个你死我活的战场,突然间成了菜市场。大家都在议论,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场的另一边,骨女王似乎感觉到什么,从王座站了起来。朝着虚空刚迈出一脚,位于王座下层的骨龙瞬间飞到她脚下。
“巽方,我们走。”
“吼!”骨龙嘶吼了一声,只是它的声音实在有些不敢恭维,驮着骨女王朝东南方向快速游动而去。
站在骨龙身上的骨女王,看着四周不断倒退的树木、山川、河流,心中总有几分不安之感。
她那双玉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茫然的看着前方: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那被死气包围的灵魂在颤抖。前方究竟有什么,究竟有何人,竟会让我如此忧心?
“帝王?难道是你?”
“不,不对!帝王他已经被那些修士打的神魂俱灭,尸体在台上被砍了几个月,损坏了不知多少把宝刀,最后才被砍成了肉糜。这般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骨女王在心中寻找着各种各样的答案,可没有一个答案是让她满意的。最终决定还是先到现场再说,不然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出来,惹自己不痛快的。
……
战场上。
坐在轿子里指挥的幕女王,忽然也掩盖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出现非常难看的表情。
轿子外的卫兵们,见她这般模样立刻询问道:骨女王,你是否受了伤?
筱露摇了摇头,咬着牙齿,强忍着魂体的不适站了起来:你们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兵们各自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眼中都充满着迷茫。他们刚才还在前线打生打死呢,谁会知道远处出现了什么情况。
“为何,我的心好痛?”
“为何,我感觉好像把谁给遗忘了!”
“到底是谁,竟能影响到我!”
“寒伯说过,我们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独来独往的个体,我们活着只是为自己活着,每个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偶尔出现令人感动,使人潸然泪下的故事,不过是人性中偶尔闪过的一道光芒罢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身份,那道光芒便不再。”
“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疼?我到底把谁给忘了,这世上还有谁记得我,还有谁念叨我,还有谁会想我?”
她那漠视众生,平淡如死水的眼神出现了挣扎的神色,回头望向自己的后方,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
“快去吧,快去那里。那里有被你遗忘的东西,有被遗失的记忆,还有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正在那里等着你。”
“对!我要去那里,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牵挂!”
筱露爬了起来,对着轿子外的众鬼道:起轿,往后方前行!
“是!”负责抬轿的轿鬼们,刚把轿子抬起,转身正准备举步前往筱露所说的方向时。一个人影却在站在它们前进的路上,挡住了它们的去路。
“大胆!竟然敢挡幕女王的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其中一只卫鬼急于表现,不等仔细分辨挡在面前的究竟是何人,便要出手把对方给拿下。
等对方转过身之后,那只本来准备冲过去把他拿下的卫鬼,立刻跪了下来。其余的卫鬼、轿鬼也立马跪了下来。
“参见公孙恒大将军。”
“嗯。”公孙恒微微的点了点头,在路过那只卫鬼的时候,神色冷漠的看了它一眼,对方如遭雷击般,本是铁青的脸瞬间变的煞白。打死它也想不通,大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幸好,对方没有和它计较的心思,直接掠过它继续往前走去。它刚松了口气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脚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低头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它的动作刚坐到一半便停止了下来,它的魂体仿佛成了化石,就这样僵硬的跪在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