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弓起,在床上滚来滚去。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汗水滴在床上,马上就晕开来。顺着脖子流下去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那乳白色的内衫。
玄月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聂风颤抖的身体,将灵力凝聚在双手。左手抱着聂风的后腰,灵力顺着玄月的手掌,一丝一丝的进入聂风的身体。右手有节奏的拍在聂风的后背上。
嘴上轻声安慰:“哥哥不疼,月月抱抱就不哭了。”尽管这样安慰聂风,但是玄月依旧能够感受到滚热的泪水打在自己的脖子上。泪水就像是炙热的岩浆冲进自己的身体中,灼烧着自己的心脏。
或许是灵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聂风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抱着脑袋的双手也慢慢的落在身体的两侧,原先绷起的脚趾也渐渐的展开。
一看灵力有效果,玄月心下一动,灵海中的念力开始有秩序的汇入聂风的身体。正打算将全部的灵力都送入聂风的身体,双手却被人握住了。
原本紧紧相拥的身体被分开,玄月看向握着自己双手的少年。被汗打湿了的发丝黏在少年光洁饱满的额头,两颊上还留着不正常的绯红,滴滴汗珠依旧挂在那笔挺的鼻梁上。本来这幅模样应该给人一种狼狈的感觉,但在聂风的身上,却生生的多出了一分慵懒。
“够了……”嘶哑的声音,在玄月听来却是莫名的性感。瞬间红了整张脸,一时竟然没有控制灵力的输出。
知道小手被一双大手包裹住,聂风的额头对上自己额头,两人靠的这样近,呼吸都交叉在一起了,玄月这才回过神来。顶着快要冒热气的脸,一边停止念力的输出,一边着急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儿吧?”
聂风仍旧虚弱,看来是因为刚刚的缘故,已经快要虚脱了。
“无事,别担心。”伸手摸了摸玄月的头发。
玄月听了不相信,两只手就要朝着聂风的后背贴去,却被聂风反手抓住拢在了怀里。一手搂过玄月,带着玄月的身子倒在了床上。
两人脑袋靠在一起,玄月被聂风搂在怀里,玄月刚想开口,却看见聂风两双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本来想要说的话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
聂风看着玄月一副呆呆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左手用力收拢,“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月月被一群蜘蛛围攻,浑身都是血,我大声的呼喊,挡在了月月的身上,却根本触碰不到月月,然后……”
拥着玄月的身子又开始不自觉得颤抖。
玄月听后心里一惊,连忙伸出两只手抱住了聂风的腰,“月月没有事情,梦里都是假的,月月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蜘蛛围攻。哥哥别怕。”
玄月很难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从没想到过,自己对聂风已经这样的重要,就连自己被蜘蛛围攻,他都能够以梦的形式感应到。
在玄月的轻声安慰之中,聂风的眼睛慢慢合上,呼吸变得平稳,安稳的睡去。
感受到聂风气息的平静,玄月闻着自己熟悉的味道,渐渐的合上了自己眼皮,或许是长时间的赶路,身子一沉便睡了过去。
玄月睡去后,聂风原本闭着的眼睛又缓缓的睁开,盯着自己怀中安睡的人儿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地在玄月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两个小人儿在床上相拥着睡去,盈盈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悠悠然然。
月光缓缓的隐去,一抹亮光代替透明的月光打在玄月的脸上。
暖和的阳光让玄月难以忽视,只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这么快就天亮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玄月突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身边的少年依旧是那副温暖的眉眼。
悄悄地穿上鞋子,玄月笑着看了一眼熟睡之中的聂风,轻轻地关上了门。
灿烂的笑容在房门阖上的一刹那,尽数消失在玄月的脸上。快步朝着大师兄的院子走去,有些东西,需要问清楚。
“大师兄,你起了吗?”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见什么人。玄月这才知道,或许是自己起的早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起了,小师妹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略带嘶哑的声音透过高墙传入玄月的耳中。
不过几分钟,挡在自己面前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苍阜一身清爽的站在玄月的面前,“小师妹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玄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早扰人清梦,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有些事情想问问大师兄。”
苍阜的脸上始终带着合适的笑容,“这样啊,那进来坐。”
一边引着玄月坐下,苍阜一边说道:“早饭在锅里,我先给你盛点。”这几天师父醉了之后,几个师兄弟就餐的地点就变成了自己的院子。对于这一点,苍阜早已经习惯。
“好呀,”玄月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可是饿坏了呢。”
没坐多久,苍阜手里端着一碗药粥放在玄月的面前,“听三师弟说你受了点伤,这粥里边加了药材,你多吃点。”
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碗里的粥,玄月拒绝了苍阜再给自己盛一碗的建议,开口调侃:“师兄这么‘贤惠’,以后的道侣可是有福了。”
这话一出,苍阜的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然而异样消失的太快,玄月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小师妹你说有事问我,是跟你哥哥有关吗?”苍阜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玄月点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哥哥有什么异样吗?”换成之前的自己,是肯定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但是昨天哥哥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都太奇怪。
先不说那双眼睛就像是突然掀开了一层纱雾,没有了那种迷茫的感觉。光光就是哥哥昨天说话的语气就不对。
说话没有断断续续,语句也没有任何的错误,这些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是痴傻了十年的哥哥能够说出的。
苍阜不太理解玄月怎么会这样问,但想到聂风是玄月唯一的亲人,自然而然的觉得她是在不放心聂风留在善渊峰。
“你走之后,聂风就一直待在院子里,每次送饭的师弟回来的时候,都告诉我说饭菜全部都吃完了。大家都很照顾他,你可以放心的。”
玄月也知道苍阜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抱歉的笑了笑,“我知道大师兄会替我照顾好哥哥的。”
只是……
“哥哥一直都待在院子里?”终于知道这一个月来的奇怪感觉来自哪里了。
苍阜点头之后,玄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前的哥哥,可是一刻钟都坐不住的,怎么可能在院子里一待就是近十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