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变黑,迟遥透过皎洁的月光不难看出她被他们带到了一片熟悉的空地。
这片空地便是他与师姐他们发现墓碑上刻着奇怪的图案的地方,与之前不同的事,她能感觉得到,这片墓地已经被人施上了法术。
“这里就是你们要取血的地方?”迟遥问道。
走在前面的玄衣男子停下脚步,瞧着这冰雪聪明的女子有些不忍心杀了,“是,就是这里,前几日你不还跟你们师姐师兄们检查过,怎么?你们解开那阵法的奥秘了吗?”
迟遥怒道:“你在监视我们!”
玄衣男子向迟遥靠近,笑着说道:“当然,自你们进入墨都城时,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惜了有人在你们所住的客栈内设下了结界,若不是你们出来,我们也无法将你骗出来,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不跟着你师姐师兄们一起行动,非要自己在外面晃悠。”
玄衣男子自动将七师兄忽略。
“你一来就打我的主意,所以你用了我的血就放过那些男子?”迟遥记得他昨日说的话,便可以免去墨都城的灾害。
玄衣男子瞧了迟遥一眼,“姑娘可真够天真的,我说不用,你当真信了?若是你的血不够,我还要拿那些男人的血备用的。”
“你言而无信!”迟遥走上前怒斥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放声大笑,“姑娘,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你把我们魔族当什么了?言而有信可不是我们的做派!”
“你!”迟遥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何故跟他们废话,左右她已经是阶下囚。
“停,你们几个看着她。”玄衣瞧了眼身后的几个女子,对他们说道,自己则走到那个横躺着的石碑前。
他将石碑上的杂草扫去,不悦地嘀咕一句:“这才几天,又长满了杂草。你们在我用之前,就不能先来打扫一下!”
迟遥咧开嘴无言地笑着,在她死之前还能看这一出笑话,也是难得了。
迟遥看着玄衣男子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匕首,在他的中指处轻轻一划,一滴一滴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了出来。
等等,刚才是她想象的画面,真实的画面是:
玄一男子在他的中指上轻轻一划,他费劲的挤出一滴血,这滴血还很不配合的滴到了图案的外面,气的玄一男子破口大骂。
迟遥看着都干着急,“你就不能把伤口划大点,就你这一滴一滴的什么时候能把这图案填满。”
玄衣男子疼的将中指/含/在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法阵只要一滴血就行,一看你就是外行人。”
迟遥看着被滴出边界的那滴血,无语道:“所以,你要不要我来帮忙?你的血貌似滴偏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正在做心理工作嘛!”
迟遥真想找一块石碑撞上去,让她被这群傻子害死,还不如她自杀呢,最后还能留的一个宁死不屈的美名。
看着玄衣男子一大小伙蹲坐在石碑前,手拿匕首在自己手上来回比划就是下不去手,迟遥实在是忍无可忍,默默问了一句,“要不你用我的血吧。”
“胡闹!这个只有设下此阵者的血才有用!”玄衣男子义正言辞的说。
“好,好,你厉害,你随意,随意啊!”
玄衣男子墨迹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下定决心将手再次划破,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准确无误的滴到了石碑上的图案上。
那血碰到图案立刻被吸入石碑里,而石碑上的图案像是活过来一般,最中心的那个画的圈,像是宝石的东西立刻变成了一块血红血红带纹理的暗红色宝石。
迟遥盯着那宝石上的纹路,越发的熟悉,她确定那纹路她是见过的,也确定这并非是宿主的记忆。
从那宝石的边缘不断的有红色的液体流出,迅速向四周扩散,仅仅一会儿功夫,整个石碑上就迅速被染成红色。
紧接着迟遥身后的石碑上也都变成了红色,每个石碑有次序的相连,在墓地里的上空织出一张神秘的红色的网。
这张网无限的扩大,它慢慢上移动竟然毫无动静的就穿过迟遥他们设下的结界。
此网在结界的上空停下,向下不断射出红光,就像是激光笔,只不过这激光笔所射之处全部是实质性的。
不一会,一个神秘的大门从那张网下出现。
迟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送门?门的另一边是另外一个世界?”
看到迟遥惊讶的样子,玄一男子得瑟无比,“瞧你们这些仙家名士,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就让你们这样,我们要是请来我们公子,你们还指不定怎么了呢!”
迟遥最看不惯这有点本事就骄傲的臭屁摸样,忍不住泼他的冷水,“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划破个口子就哀嚎了半天。”
“我懒得跟你说,你就等着献血吧。”
一声轰响,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遮面青衣的男子,男子身形高挑,从轮廓身影竟让迟遥有种似曾相识。
靠!还有完没完了,她不就是穿个越没有宿主的记忆么,怎么见到任何人都是很熟悉的样子,敢情前宿主跟这些人都有关系!
遮面的青衣男子缓缓走到迟遥身旁,上下打量着她,那双外露的黑色眸子微微眯起,让人感觉到他在笑,随后他又走到玄衣男子面前,问道:“就是个这人?”
迟遥被眼前人的声音吸引,遮面青衣男子的声音有些金属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人不仅遮掩了面容,还故意隐藏了他的声音。他们魔族怎么都有这个怪毛病,遮面也就罢了,声音也故意潋去,果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家伙。
遮面的青衣男子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他的脚下突然掉落了一个东西。
迟遥眼疾手快的走到那东西旁,用衣裙将它遮住,趁大家不似在意,快速捡起。
“这不是……”
她将一枚粉色的假花紧紧的拿在手中,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不是六师兄最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