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这个男人属于你
庄雨见有人进来,红着脸推开了沈至谦,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走了出去。
沈至谦抬眸,隔着一张办公桌远远望着夏恒,“怎么,郁子行没有告诉你,我准你的假了么?”
夏恒收紧双手,垂在两侧,目光呆滞地开口:“boss,她走了,她走了。”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神情很是落寞,沈至谦从真皮椅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向他,“阿恒,你的假期仍然有效,你回去休息。”
“boss,你已经原谅了菲奥娜对吗?”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
“菲奥娜,她……”
“我会找人代替她的工作。”
夏恒顿了顿,似乎半天才消化过来沈至谦的话,嘴里喃喃念叨:“这么快。”
沈至谦转身,微微严肃地拿起一份文件在手里掂了掂:“阿恒,你从财务经理蔡贺的秘书那里拿到钥匙,没有考虑过后果?”
夏恒不说话,依旧保持着默然垂首的姿势,沈至谦叹:“今天我的办公室都快被人家踏平了,她说你吻了她,还说过会考虑和她交往,怎么打算过河拆桥?”
“boss,我……”
“阿恒,不管怎么说,菲奥娜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她现在离开江市,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与其沉迷于一段不可能的往事不可自拔,不如快刀斩乱麻,重新开始接下来的生活,”沈至谦说完,将手中那份财务秘书写的辞职信递给他,淡淡道,“她的去留,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再和她牵扯下去,那么我会同意这份辞职申请。”
“boss,”夏恒盯着那份辞职信,眸中露出一丝愧疚:“是我利用了她,没必要毁了她的前程。”
“那么,我明天派人原封不动退回去,至于接下来,你怎么和她解释,这是你的事,我不会再干涉。”沈至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阿恒,虽然办公室恋情我不反对也不赞成,但记住,你是一个男人。”
夏恒看了看沈至谦,虽然还是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但是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颓然,沈至谦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休息。
夏恒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后,庄雨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返回沈至谦身边,“你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沈至谦笑,举起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已经通知了郁子行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楼下,安抚失恋这种事,他比我在行,今晚,他会带阿恒去一个好去处。”
“好去处?”庄雨不屑地摇头,“阿恒酒量不行,酒里的那些烈性酒不适合他,郁子行那不是在帮他,是在折腾他。”
沈至谦叹:“难道你不觉得,酒精在这种时候是个好东西?”
“怎么,你试过?”庄雨把咖啡杯递给他,“我听说,你当初在sasa酒喝醉了酒,是白翌南的妹妹白翌珠把你送到酒店,还悉心照顾了你一夜,之后,她拒绝了很多求亲上门的世家子弟,这么说来,酒的确是个好东西,最起码失意的时候,还能来一场艳遇。”
沈至谦眯眸,抿了一口杯中醇香的液体,瓷杯的把手上似乎还留有庄雨手中的馨香,他笑着耸了耸肩,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艳遇这种东西不适合我,我倒觉得追尾这种事挺刺激的。”
庄雨看着他深邃眼眸中的戏谑,愤愤地咬了咬牙,“的确,你的车是豪车,耐撞,我当时在出租车里差点没被甩出去……”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被沈至谦扯着胳膊跌坐了下来,布料下是温热结实的触感,她坐在沈至谦的大腿上,和他正面相对,男人的吻袭了过来,堵住了她下面的话,他的低沉嗓音在耳边挠起了一阵麻痒,“我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感觉,郁子行觉得你很特别,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这个问题也是庄雨所好奇的,也是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和她所乘坐的出租车追尾的车主并不是郁子行,而是沈氏集团的长房大公子沈至谦,这说明,这个男人一直在暗,而她却在明,他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现身,那个时候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但是庄雨没有问,沈至谦也很快换了个话题:“萱萱下午有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房老师给她安排了训练计划,让我们不要去接她了。”
庄雨点了点头:“既然要参加省内的儿童绘画大赛,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她,晚上回沈家大宅,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回避。”
“不,这不是回避,”沈至谦用拇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着,“今晚,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庄雨看他勾起唇角,有些神秘的样子,不禁纳闷地问道。
沈至谦笑了笑,悄然从抽屉里拿出金朗早上亲手交给他的那张票据隐在掌中,乘庄雨不注意放进了她的大衣口袋中,随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爸下午派人来,让我今晚回去,他说余桂芝已经亲口承认了,那一千万进了她的账户,也答应把这笔钱还回沈氏,但她坚持自己并未与沈至枫合谋,只是有人事先找到她,拿至鸿操办白家婚事的经费做诱饵,给她送了一张银行卡,她说她一直以为这是分红,完全不知道有人设计陷害我的事,她实在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满足白家提出的婚礼条件,所以才中了圈套被人利用,你说我该不该这么原谅她?”
庄雨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厌倦地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相信她,但如果,今晚我们按爸的意思回沈家大宅的话,不原谅恐怕也得原谅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沈至谦用大衣裹住庄雨,牵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你还会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吗?”
庄雨闭上眼,感受着他身上的淡淡烟草气息,和薄荷须后水的味道,跟着他的脚步一路走下了电梯。
沈至谦取完车,没有耽搁,急速驶出江市繁华的街道,朝一条庄雨觉得眼熟的僻静马路驶去,这条路上车流很少,但来来去去的都是豪车。
庄雨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让窗外的风窜进来,仿佛这样,内心的那些复杂情绪才能被风吹散。
红顶山,短短数月不见,再次见到,庄雨倒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一晚,月夜清辉下,她从市郊租住的房间走出,拎着逃离红顶山那套别墅时随手拿走的沈至谦的皮鞋,拦车一路赶到这里,企图不惊动任何人,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可是,沈至谦在月夜下的花园中发现了她,悄然走了过来,他的目光那么清明,即使在昏暗的角落里,她还是被那道近乎灼人的视线逼退了几步。
他再次逼近,带着强大的气场,她避无可避,他们之间的距离那般贴近,近到她浑身的防备被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取代。
她的人生第一次感到了那么浓重的男性气息和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的悸动,或许从那个时候,她喜欢上了他,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身份差异,她想都没有往男女之事的方面想。
后来,她为了工作,有求于他,看着他站在城市的高处,站在沈氏总经理办公室巨大的玻璃帷幕下,自信地画着一个圈,好似整座城市都在他的掌握中,那个时候,他的背影有一种夺人魂魄的光华,她甚至不敢回想他问自己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那一段对话。
他说:“庄雨,想接近我的女人那么多,凭什么要我对你另眼相看?”
他说:“现在你发现了一个比程奎更有潜力的目标,所以正打算抓住他,而我,很不幸,成了你幻想的对象?”
她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心跳的很厉害,根本无法回答,甚至只要他多看自己一眼,仿佛都能把自己所有的思绪吸走。
然而,现在,她还是成了他的女人。
沈至谦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松开,庄雨依然心跳加速,但却不再那般紧张,被他的大衣裹在怀中,她的心平静而踏实。
她没有再问沈至谦要带她去哪,而是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等车停下的时候,男人已然迈长腿走下驾驶座,绕过车头走向了她。
庄雨睁开眼,呼吸几乎慢了半拍,黑的苍穹下,一片广袤的绿地徐徐在眼前铺展开来,那样绵延的绿,在黑夜的衬托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和华贵,庄雨抬眸,望向沈至谦,似乎在用目光询问他这是哪里。
沈至谦蹲下身来,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背部:“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上来,我背你。”
庄雨见道路两旁都有路灯,前方的草坪上有几匹骏马在悠闲地啃着草坪上的青草,犹疑了一下,“这里难道又是郁子行的产业?”
沈至谦见她迟疑,干脆打横将她抱起:“这次你猜错了,这间跑马场和郁子行没有任何关系。”
“那……”
“先不要问,你只需要跟着我,之后我自然会跟你解释。”
庄雨趴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腔里的震动,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面前的草坪上,沈至谦唤来一匹马,将庄雨放在松软的草皮上,姿态潇洒地踩着脚蹬,坐上了眼前高大俊朗的棕赛马,马儿受到惊扰,回头看了眼沈至谦,似有些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
沈至谦脸上没有任何惧意,微笑地弯身靠近马的耳朵,轻缓地在马儿的颈侧安抚着,马儿渐渐安静了下来,此时,他将手展开,递向庄雨,“相信我吗?”
庄雨点了点头,把手交给了他,随后她感到腰间有一股大力,这么被沈至谦拉上了马背,宽阔的马背上坐着两个人,并不显得怎么拥挤,沈至谦从她身后环绕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拉着马缰,这么疾驰出去。
虽是凉寒的深冬之夜,整座跑马场不时有夜风呼啸而过,但庄雨被沈至谦紧紧揽在身前,居然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她回首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突然这么吻了上去。
沈至谦随着马背的起伏竭力控制着姿势,然而还是在庄雨的吻中怔了怔,“小时候,我最喜欢骑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金朗一起来马场比赛,但是后来,我逐渐意识到太过暴露自己的喜好,也许成为了别人的把柄,所以有很多年都没有再来过马场了。”
他勒紧马缰,渐渐减缓了速度,等马身平稳下来后,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返回,“庄雨,这座跑马场是金朗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它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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