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瞧了瞧这横笛,发现这是一根青竹制成的笛子,上面似乎还有一行娟秀的笔迹。
不过那些字都是古文,她隐约可以认识“韩笑·赠”这三个字,其余的字认识她,但她不认识字。
“吹笛秋山风月清,谁家巧作断肠声。”
青叶两眼通红,一字一句地念出这句诗来,又长叹道:
“你当初和我说,萧声哀怨,缠绵惆怅,所以萧是吹给自己一个人听的。但是有了你,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所以你送了这支横笛给我,并且刻下了这首诗。”
说话间,青叶又双手抚摸着笛子,仿佛在爱抚他心爱的那个人。
而韩笑听到这句诗时,却忍不住在心中赞叹,想不到这小娘们,虽然只是一个女贼,倒还有几分才气。
不过这也正常,记得青叶说过,这位女贼是琴棋书画都精通的。毕竟,她曾经也是前朝公主啊……
想到这里,韩笑不禁摇头苦笑,若自己还是那前朝的公主,倒也罢了,就算变成女人了,但也还能享受享受,总比当一个女贼舒服得多。
不过眼下,还是先摆脱青叶要紧了。
“是我送你的又如何?我说过,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可以不择手段!否则,我又怎么配得上天下第一女飞贼的名号呢?不怕告诉你,从一开始你就被蒙在鼓里,你就是个大傻子!”
韩笑翻了翻白眼,满脸冷笑,仿佛真的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一边说着,她一边向两旁楼下看去,发现街上居然各处都有捕快,这就增加逃跑的难度了。
“青叶哥哥,这女贼出言不逊,让我好好教训她!”
蓝叶一个翻身向前,从袖口中射出一道银丝。
韩笑心知不妙,立即向一侧躲去,那根银丝在她身后扑了个空。
但是她虽然躲得快,银丝的速度却更快。
哦不,准确来说,是第二根银丝。蓝叶射出第一根时,似乎已经猜到韩笑会躲,同时射出了第二根,所以韩笑刚一脚踩下,脚下的瓦片就被银丝抽碎。
虽然第二根银丝没能成功将她捆住,但是瓦片被抽碎后,韩笑也是一脚踏空,惊呼着滑向楼下。
“啊——”
就在韩笑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忽然觉得被人抱住腰身,天空和楼面在眼前一转,定睛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躺在了青叶的怀中。
与他对视片刻,韩笑啪地一掌抽在他脸上,立即翻身躲开。
“谁要你救!”
韩笑站稳身体,赌气般地呵斥道。
“青叶哥哥!”
蓝叶见状忍不住惊呼,但是看到青叶不为所动,只好又忍下气来。
青叶怔了怔,捂脸愣了片刻,忽然浅浅一笑,道:“你我当初见面时,也是这样抽了我一掌。”
吓?
韩笑嘴角抽了抽,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想不到自己只是顺手抽了他一下,竟然就get到G点了。
“那又如何?我已经说了对你没有感情,送你的笛子,也只是更好的获得信任!”
“你真以为我怕死吗?”
韩笑话没说完,青叶就厉声打断她,用青笛指着她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骗我,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就是怕我被牵连定罪吗?可我告诉你,韩笑,你想错了!”
听着青叶的责备,韩笑忽然觉得冤枉,她可从来没有怕他被牵连的意思,她只是想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让他不要纠缠自己罢了。
可如今倒好,居然让他理解成自己怕他受牵连。这理解能力,她也是醉醉的了。
“青叶,你这人说话真的很搞笑,我要是怕你被牵连,还用得着这么躲躲藏藏吗?自己直接去投案好不好?我还是那句话,曾经我对你做过的事,都是假的,就像现在,你真以为我只是一个女贼吗?”
“我怎么不知道!从你进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前——”
“青叶!”
青叶话没说完,便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
在众人注目下,黄叶腾空而起,一个轻功跃到这楼顶上。
“青叶,事不关你,你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黄叶来到青叶身边,按住他的胳膊说道。
“三哥,你不用为我辩解,我黄叶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青叶微微低眉,郑重说道,随后他又看向韩笑:“我想,笑笑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记起了我们的过往。”
黄叶缓缓摇头,松开他的胳膊,叹气道:“青叶,你太痴了……”
“你们说够了吧?三叶齐至,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韩笑冷哼一声,往下瞥了一眼,对这三人说道:
“我没功夫跟你们闲扯,而且你们也别想抓我。锦盒藏在哪里,只有我自己知道,不过锦盒对我用处不大,等我确保安全了,自然会给你们!”
此言一出,黄叶三人都有些诧异,相互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韩笑忽然转身道:“三位,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她立即向前跑去,运起轻功在屋顶上蹦跳而起。
“我去追!”
蓝叶又要运功去追,但刚跳起来就被青叶按下去。
青叶摆手示意,然后将青笛横在嘴前,闭眼吹笛。
“青叶哥哥,你还真吹呀?”
蓝叶面露苦涩,似乎对这笛声很是忌讳。
黄叶则是后退一步,一边暗暗运功抵挡,一边对屋顶下的捕快们喊道:“捂紧耳朵!”
魏大勇闻言,立即向众人挥手,让他们塞住耳朵,不让这笛声传入耳内。
很快,悠悠地笛声响起,清脆而响亮,婉转长空。这笛声听来似乎是欢乐的,但是细细听来,其中却带着一些忧伤。
就仿佛,是一个充满了悲剧的人,却强颜欢笑,故意做出一副乐不思蜀的姿态,可谓乐得悲伤。
‘哼,果然是个情种,会吹笛子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老子就算不会吹笛,也一样泡妞……’
韩笑听到这笛声后,心中冷笑一声,正要运功再起时,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人在脑中用东西锤击着大脑。
同时除了疼痛之外,她又觉得这笛声似乎扰乱了体内的内力,使得血气逆行,无法正常运功,痛苦难耐,一时间,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屋顶上,只能抱着脑袋翻滚。
“疼——我的头,头好疼啊——”
韩笑心知,这多半是这笛声搞的鬼,只好一边忍痛一边吼道:
“你吹吧!是男人你今天就把我吹死——啊——正好我死了,锦盒——锦盒也就没人知道在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