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到一半,言仍苍白着小脸,坐在座位上难受的不得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逃课。
不过,堂而皇之的逃课不是好孩子的作风。
眼睛不经意的瞥到正在打瞌睡的子脱。
子脱样貌丝毫不输言仍,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子脱,能不能帮哥们个忙。"言仍瞥一眼口水横飞激情昂扬的数学老师。
黑板上画的勾勾叉叉,真是刺眼。外边阳光明媚,适合出去玩的天气,竟然在这听老古董讲课,甚是不爽啊。
子脱斜眼瞥言仍,竖起一根手指轻扬。
"快说,别耽误老子睡觉。"
声音不低,前面的孩子纷纷回头。
子脱大眼睛一瞪,吓得老实孩子们又转回去。
梓染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温润看一眼睡得沉稳好看的宫弥。
乌黑浓密的长睫毛,铺在眼睑,除了好看漂亮梓染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这个男子。
"老师,子脱在睡觉,让你讲课小点声。"
言仍罪恶的声音响起。
老师嘴角抽搐,拿着书的手指骨节发白。
向门一指:"滚出去,言仍。一天到晚破坏课堂纪律。"
言仍少年一口糯米小牙笑得灿烂,胜利的向子脱眨眨眼睛。
迈着大长腿,经过宫弥桌子的时候,修长玉手不动声色的戳戳宫弥胳膊。
宫弥少年睡得安详,被言仍戳了两下后睫毛微颤,毛茸茸脑袋茫然抬起。
云里雾里的看着言仍潇洒的走出教室。
二话不说,也站起身来,跟在后边。
数学老师向上推推眼镜,诧异看着宫弥走出去。
"宫┈宫弥。疯了你。"老师手指微颤,指着少年。
宫弥少年随即清醒,勾唇魅笑,眼角一挑,反唇相讥。
"怎的?你也想疯?"
老师愣愣站在原地,这些孩子真是疯了,竟然这样说老师。
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了!
出了教室门的宫弥和言仍迈着大长腿倚在雪白墙上,长吁一口气。
"阿弥。"言仍少有的正经,眼底深处晕出温润。
宫弥一脸慵懒,修长白皙手指捂着樱桃小口,哈欠连天。
"怎的,这么娘气。有屁快放。"
少年大眼睛一瞪,让言仍一阵怔忪。随即又委屈下来。
"你怎的对我这么凶,就从来没有温柔过。"
言仍委屈,大眼睛里墨山黛水,缱绻温柔,抹不开的喜欢。
宫弥瞪着大眼睛,卷唇一笑,弯成一条桥。
胡乱揉着言仍的头发,下手力道,一点都不温柔。
"想什么呐言仍,我们是哥们儿啊。"
言仍一怔忪,苍白一笑,露出的小牙没有往昔的莹润光泽。
世界上哪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无关痛痒。
就像心事重重的言仍和毒舌美丽没心没肺的宫弥,谁又能陪谁走一辈子。
遇到了就是缘分,遇不到,也是天意。
"走吧,你请少爷我去吃螃蟹怎么样?就这样决定了。"
宫弥笑得一口白牙,搂着言仍肩膀往校门外走。
言仍一脸黑线,看着五官立体,好似混血儿般貌美的宫弥。
"阿弥,你怎的这么扣门儿。"言仍喏喏,咬牙切齿。
"这就对了。"
宫弥少年只瞥言仍一眼,笑得大眼睛眯成一半。
哪里对了,应该是言仍又恢复到他那粗糙鄙夷的模样。两个人又成了唇枪舌剑的最佳队友。
那天阳光比较明媚,高二的秋天,空气中充斥着蟹黄香嫩气息。
两少年走在校门口,忽的,少年的眼睛被刺痛。
一梳马尾,满脸白净大眼睛女孩,穿着得体的衣服,单纯的看着两人。
简直女版梓染,眉宇间的神韵,和脸上挂着的无利无害的笑容。
拍拍言仍肩膀勾起棱角分明的下巴,轻巧一扬。
"那不是梓染他家姑娘么。一看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说他爹妈这基因太强大些了吧。"
言仍怔忪,无奈的苍白一笑,手指蜷缩在一起,攥成拳头。随即松开。
终究言仍没有回答,怔忪一笑。
谁不知道,这丫头,就是梓染的替代品呢,可能只有宫弥装作不知。
真是好笑。
"喂,我说,那丫头。你哥在高二一班。瞧树梢那个位置。跟他说放学快点来蟹先生家。记得让他带钱。"
言仍一脸皮笑肉不笑,修长白皙玉手一指,恰好阳光透过手指肚照的有些透明。
少女怔忪片刻,随即嫣然一笑,点头示意,离开。
宫弥一脸慵懒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互动。
一个像热情过渡的傻瓜,另一个像玉白皮肤的哑巴。
言仍有些心虚,看着宫弥,开口底气不足。
"怎的宫弥,我没指错啊。"
说罢俨然一副乖巧孩子的模样,嘟着小嘴一脸苍白。
宫弥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搂过言仍肩膀,口水横飞。
"少爷我有说什么嘛,不是我说你啊言仍。你这孩子忒傻。跟人家梓染学学,温文尔雅,心思藏在肚子里。"
说罢,摇摇头,一副你言仍无药可救的模样。
一针见血,分析透彻。
言仍不屑一顾。
"咱从小什么少年,撒尿和泥巴,拿人家邻居裤衩擦桃子。爆竹扔人家厕所,偷看人家洗澡。为民除害的三好青年不是。他梓染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三脚踹不出屁的坏孩子。"
宫弥噗嗤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好孩子长大了。"
两个人一路胡扯八道,来到蟹先生。
秋天正好是蟹肥的时候。这蟹先生在当地螃蟹做的好,味道正宗挺出名的。一般要来吃饭之前得预约。
不过有个能耐老子最大的好处是去哪吃饭不用等,吃完还会打折。
老板是个高瘦的中年,温文尔雅。早已和宫弥他们混熟。
"怎的,梓染没来?"老板递过菜单。
宫弥只顾低头点菜,言仍提起梓染来一脸不屑。
"那孩子为争社会主义接班人,正战斗在水深火热的前线,与资本主义做斗争。"
宫弥听到这话,轻声一笑,随即恢复认真点菜。
"算了,照最贵最好的螃蟹上吧。字写得这么小,真是浪费老子眼睛啊。"
宫弥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的老板一阵恍惚。
言仍倚靠在沙发上,挑唇轻笑。
"我说,你们真是铁公鸡都算不上,铁公鸡还掉点锈呢。简直是塑料公鸡。这样欺负梓染。"
老板虽是这样调笑,还是好脾气的往菜单上记着什么。
宫弥也会心一笑,罪恶的手指着言仍,轻声说道:"看,言仍,老周都看不下去了。你丫能不能大方下,每次吃饭都等人家梓染来付账。"
俨然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言仍不幸躺枪,不过躺的是宫弥的枪,也就不计较,讪讪一笑,默默打了两个哈欠。
老周看着两美艳少年也好生欢喜,忙着去上菜,刚走两步又倒回来。
"对了,宫弥。那个李氏集团的李硕也在这里吃饭,就在这个包间对面。要不要再给你们换个包间。"
老周一副担心的模样。
宫弥一脸慵懒,摆摆玉手,红艳小嘴一卷。
"不用,等一会共产主义接班人就来大战李氏集团接班人了。"
老周听罢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孩子。遂去上菜。
言仍笑得听不下来,这个事儿还是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给老周听的。
在这包间里能隐隐约约听到对面几个人的谈笑风生。
宫弥似乎选择性耳聋,一脸风轻云淡的倚靠在沙发上,思考这个梓染的妹妹。
言仍看宫弥那肃静模样也不敢去打扰,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拿着菜单胡乱看。
菜还没上,梓染气喘吁吁跑进来。
"坐下,歇会。"宫弥两根手指一示意,没有任何表情。
老周亲自送来一壶好茶,给三个倒上。
"老周,还没开始上菜吧。"梓染瞪着单纯的大眼睛,一脸笑意。
老周肯定摇摇头。
上次这俩孩子也是先来吃饭,估计是饿得不行了,催促老周赶紧上螃蟹。
两个人饕餮而食,风卷残云。吃完之后,让服务员把现场清理干净。
梓染来的时候,两人装作还没开始上菜,三人等到天黑。饿得梓染头晕眼花。
后来就养成了一放学抓紧往饭店跑的习惯。
"呦,老周,我说是你,华子还不信。干嘛呢你,在对面看你真真的。来的是什么人物还让你亲自服侍。"
李硕西装革履,一脸似笑非笑的边走过来边讽刺。
等看清包间里做的三个人之后,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