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成双手橫放胸前,似笑非笑,冷冷地打量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两位盗贼瞪着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吓得身体不停颤抖。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是胆小如鼠的这个年轻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神勇?
“你们真以为我是格桑顿珠的第第?错,大错特错!”于都成背靠着墙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是他们家的兼职保镖。嗨,我和你们没有血海深仇,你们没有伤害到我的老板以及他家人的一跟毫毛,所以,我没有往死里下手。”
挟带着一股劲风,两道臂影闪过,两位盗贼嘴里的抹布已经掉到了地板上。于都成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种眼神和笑容让他们心跳加快,瞳孔收缩。
“从此以后,你们不要再次踏入这个花园半步,不能再伸手,”于都成在走廊上踱着步,笑容越来越灿烂:“昆明很小,世界很大,希望你们能够改行。”
尽管于都成的笑容真的不是装出来到,但是那两位盗贼无论怎么看,里面都是暗藏杀机。
这种极其反常的笑容令他们不寒而栗。他们的额头上开始接连冒出一滴又一滴的汗珠,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魔鬼般的保镖说不定在某一瞬间,又突然对他们发难。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于都成把断成两截的匕首和电棍装进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他们的被点了穴位、瘫软无力的手插进裤兜里,关好了门,带他们进了电梯。同时提醒说:“出电梯的时候要精神抖擞,就好像是来走亲戚似的,现在正是酒足饭饱的时候,要非常开心。”
听于都成说得如此热情和认真,闻着他嘴里喷出的轩尼诗酒气,两位盗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铁青,直冒冷汗,害怕和恐惧到了极点。
他们行走江湖已久,经历的危险无数,今天想不到载到一个满嘴酒气、喜怒无常的保镖手里,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表演哪一出,当下提高警惕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回答上半句话?
“一个男人要注意形象,别邋里邋遢的。”
电梯往下降的时候,这个恐怖分子突然抬了抬手,吓得他们只往电梯内侧躲闪。
他们以为于都成又要开始对他们发难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们。放心好了!”这个保镖拍了拍他们衣服上的灰尘,还满热心肠地整了整他们那歪歪扭扭的衣领。
“派出所离这里很近,十分钟不要就到了。”
于都成走出花园大门,在路边叫了一部的士,三人上了车,一起坐在后排。“前面可以坐一个人,干吗三个人挤在后面?”司机转过头来,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如果有一个美女,这样挤在一起——这个可以有。可是,全和尚,哈哈哈!”
的士在派出所的大门边停下,坐在右边的于都成在他们的胳膊上捏了捏,替他们解了穴位,走下车来,扔给司机一百元,说:“送我这两位兄弟去红门桥大排档。”
然后对那两个灰头土脸而又瞠目结舌的盗贼说:“兄弟,你们好好去喝几杯!今天晚上我值大夜班,不好意思,我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于都成对他们一笑,挥挥手再见后,径直往派出所大门走去。
于都成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的士远去,便转身回到路边,重新招了一辆,往牛街庄大排档方向,下一个节目就是和扎西次仁他们会合,喝第二场。
“迟到了二十分钟,应该罚酒三杯!”扎西次仁远远的见到了于都成,激动得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一个空啤酒瓶,大声吆喝道,“我已经喝掉三瓶了,都成。”
边玛丹珍和次仁边珍看到于都成正朝他们虎虎生风走来,知道他没有受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们不可想象,刚刚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于都成上演了一场多么精彩的斗贼戏。
当扎西次仁下了电梯,回头没看到于都成的身影,问边玛丹珍:“都成呢?”
“他在后面,刚才没有赶上电梯。我们先走,我们先去定位置,他知道那儿,等会我打电话给他,”边玛丹珍替他关好了前车门,接着扶着阿妈上了车,在后排一起坐了,对次仁边珍喊了一声:“美女,向着目标,前进!”
宝马缓缓地向牛街庄方向驶去,次仁边珍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一个大排档停下,招呼着阿爸阿妈下了车。
边玛丹真跑去点菜,正在挑选海鲜品类的时候,于都成来了电话。
“嫂子,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我没有壮烈牺牲,”于都成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也没有把他们打残,只不过是教育了他们一番,叫他们以后要改行,再也不能踏进东尚豪庭花园半步。当然,如果他们在这里买了房子,那是另当回事。”
边玛丹珍笑着问:“你现在哪里?”
“派出所。”
“啊?你去派出所干吗?”
“我点了他们的穴位,带他们上了的士,然后我在派出所停下,打发司机送他们去吃夜宵去了。”
“你干吗不把他们交给派出所处理呢?”
“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下梁子。如果交给派出所,肯定要做笔录,第二天谁都知道我们家被抢劫了。我故意在派出所下车,告诉他们我要值大夜班,给他们造成了我是警察的假象,他们以后就再也不能打我们家的主意了。而且,我还告诉他们,我是咱们家的兼职保镖。”
“你的意思是,不上班的时候,你就是我家的保镖?”
“是的。”
“哈哈,你这个于都成,只有你才会想到并做到这一切!”
边玛丹珍把次仁边珍叫到一边,眉飞色舞地告诉她于都成刚才所做的一切,听得次仁边珍耳热心跳,嘘嘘不已。
不久,次仁边珍就看到于都成朝这里大步而来。
于都成永远是那么刚毅挺拔,永远是那么英俊潇洒。他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锐气,凛然生威,英郎神武,迸发出一种特别让女生痴迷的气息,这种气息是那样的浓烈和富有吸引力,让次仁边珍觉得不可阻挡。
看着于都成越来越近的身影,次仁边珍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凝神看着他,脑海中闪过一幅幅他和盗贼搏斗的画面。她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于那成杀伐决断的厉辣气质和勇猛格斗的矫健身影,不由得神思恍惚,顿生崇拜,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洪流。
很不应该的,在内心最幽深的温柔秘弱之处,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清晰的颤颤情动。
次仁边珍马上意识到藏有这种心思非常不妥,立即压下了不该有的躁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不!次仁边珍,你不能再想他了。我是属于美郎多吉的。这已经是事实,这一切已经不可改变。”
“大家久等了!”
于都成的声音传来。次仁边珍心中一紧,从迷蒙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眉心一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于都成已经到了眼前。
他那熟悉的笑容进入次仁边珍的眼帘,这是多么熟悉和亲切的笑容啊,次仁边珍的视线被这笑容牢牢地吸引了过去。
她圆睁双眼,微张着嘴,定定地望着于都成,仿佛在想着什么。但是紧接着,一股软弱和伤心没有理由地从心底爬起。
她抿了抿嘴,一丝憔悴的笑容在她的嘴角一闪而过。
“你辛苦了,谢谢你!”
次仁边珍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与于都成,她总是斩不断,理还乱。
于都成很快就融入了独具扎西次仁特色的酒文化之中,两人闹成一片,端起偌大的菠萝杯,你来我往,碰得叮当作响,豪爽粗狂的笑声此起彼伏,把那熙熙攘攘的闹市喧哗声也压了下去。
她再一次警告自己:“次仁边珍,你不能再想他了。事实已经残酷地决定,你不可能属于他,你只属于美郎多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