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和尚问道:“你也丢了金子?”无邪喜道:“是啊!这回可算是找到了。”矮个和尚斜眼打量无邪,道:“你到底是何人?”涉及到门派,无邪立刻正经起来,稽首道:“道无邪,师从龙虎山。”完又指着谢灵道:“这位峨嵋派的师妹——谢灵。”两个和尚听到‘龙虎山’和‘峨嵋派’这两个名字,立刻脸sè一变,上下打量起二人来。过了片刻,高个和尚冷笑道:“龙虎山的队伍刚刚离开,怎么又出来一个龙虎山?”矮个和尚则哼了一声,道:“奇怪啊!一个龙虎山的年轻道士和一个峨嵋派的年轻女弟子混在一起。”
无邪嘻嘻一笑道:“奇怪啊!奇怪啊!”高个和尚问道:“奇怪什么?”无邪道:“两个和尚和一群无赖混在一起。”高个和尚怒道:“你什么?”矮个和尚则道:“你们龙虎山在千里之外,丢了金子,怎么会在杭州城里找到?”无邪笑道:“我也很奇怪啊!你们也认得这金子,你们不会是同谋或者窝赃吧!”高个和尚怒道:“你这金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无邪道:“我们龙虎山办事还需要什么证据,拉回去,拷问一番就是了。”阿娇“嗤”的笑了一声,胡书生则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妙哉!妙哉!”
高个和尚怒道:“消遣你家爷爷么!我看你这龙虎山弟子定是假冒的,一起捉回去拷问。”完,“当”的一声巨响,把一根又粗又长的禅杖,插在了地上。阿娇怒道:“用一根破铁杖来吓唬人么!”完,拿出自己的一对铁锤,互相一碰,也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那些粗豪汉子看到这对铁锤,立刻脸上露出惧sè,纷纷退到远处,显然在这对铁锤下吃了不少苦头。高个和尚高高举起禅杖,就要挥打。那矮个和尚一摆手拦住他,用威胁的语气道:“各位都是修真者,自然知道我们金山寺在杭州附近的势力。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凡人,惹恼一个修真大派,各位要三思啊!”阿娇喝道:“什么凡人,仙人,只要是欺负人就不行。”
矮个和尚闪开身子,向那高个和尚一使眼sè。高个和尚一声暴吼,铁杖击下。阿娇把铁锤向上举起,正要遮拦。忽然一道灰影闪到二人之间,一声轻响,却见无邪用带鞘的长剑架住铁杖。高个和尚吃了一惊,自己这一击足有千斤之力,岩石也要被打得粉碎。这年轻道士却行若无事的挡下了这一击,如果用的是长大兵器也就罢了,偏偏只用了一柄单薄的长剑。高个和尚拉回铁杖,想要再次击打。忽然觉得长剑上传来一股吸力,黏住他的铁杖,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拉回铁杖。无邪一笑,长剑慢慢向回拉,高个和尚使出吃nǎi的劲力,脸涨的通红,可是铁杖还是被无邪一寸一寸的拉了过去。那矮个和尚见势不妙,拿出一根短铁杖,架在长铁杖上,想要分开二人。岂料,从长铁杖上传来一股吸力,将他的短铁杖也黏住了。两个和尚使尽平生劲力,却不能使铁杖移动分毫。无邪忽然后退一步,两个和尚只觉得一股大力拉来,身不由己的向前迈了一步。
无邪一笑,长剑向左挥动,两个和尚踉踉跄跄的向左跌去,接着,又向右挥动,两个和尚就像被系在一根绳子上的两根蚂蚱,又向右跌去。阿娇看的好笑,“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无邪嘻嘻一笑,长剑用力向后拉,突然收回长剑上的真元力。两个和尚正用力向回夺,忽然剑上的劲力消失,变得空荡荡的。接着二人自己的力量反击回来,两个和尚“啊!”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的向后跌出了十几步。只听“哎呦”两声惨叫,原来两名汉子本来站得远远的,却不曾想,这两个和尚跌出这么远,正好将二人压在身下。两个和尚挣扎着爬起身来,矮个和尚头转头向外奔去,那高个和尚却咬牙看着无邪道:“好子,等着瞧!”也随着转身去了。一群粗豪汉子见讨不到便宜,扶着受伤的同伴,一股脑的出去了。转眼间,酒楼上空空荡荡,只剩下无邪几人。
那酒楼掌柜走到无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无邪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你是怕那些人回来找你麻烦么?”那掌柜道:“那些无赖依靠金山寺,在杭州城中是一霸,如果一会儿他们回来,见不到你们,我们恐怕就要遭殃了。”无邪心道:“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的,现在杭州城中修真门派众多,金山寺名义上还是佛门正派,顾及名声,不会太过分的。”正要头答应。阿娇早已不耐烦的道:“还犹豫什么,咱们就在这里等这些和尚,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完,拍着桌子叫道:“掌柜的,快上好酒,刚才本姑娘还未喝到兴致呢!”
掌柜的忙不迭的将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子,无邪让贾婆婆和菱角也随着众人一起坐定,然后把谢灵和众人一一介绍。阿娇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原来是峨嵋派的女侠,我还以为是道士的老婆或妹子呢!”谢灵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去。胡书生捋着山羊胡子,道:“君子慎言敏行,你姑娘话怎么总是如此鲁莽。”阿娇呸了一声,不去理他,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谢灵声道:“我十七岁。”阿娇拍手笑道:“我也十七岁。”无邪笑道:“我十八岁,你们叫我大哥吧!”胡书生抢着道:“我四十二,我才是大哥。”阿娇“呸呸”了两声,道:“臭书生,道士。”完又问谢灵的生rì,谢灵声了,阿娇笑道:“我生rì比你大,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谢灵声叫了一声姐姐。阿娇大喜,给谢灵斟了一碗酒,自己又斟了一碗,笑道:“妹妹,姐姐先干为敬。”完,一仰脖,一碗酒骨碌碌的喝干了。
谢灵吃了一惊,道:“我不会喝酒的,师父也从不让我们喝酒。”阿娇叹气道:“不喝酒还有什么乐趣,我爸爸和我都喜欢喝酒,我们全家都喜欢喝酒,只有阿长这种人才不喝酒。”无邪瞟了一眼阿娇身后的阿长,见他从来不吃不喝也不话,总是一副yīn郁的样子。阿娇又自斟自饮的干了两碗,后来索xìng拎起酒坛,将酒坛中的十几斤白酒一口气喝光,然后抹着嘴巴,笑道:“痛快,痛快,实在痛快!”掌柜,二和众人没料到阿娇如此酒量,都看得呆住了。
阿娇却“呵呵”笑道:“喝一碗酒,就长一分力气,只有喝足了酒,一会儿才有力气和金山寺的那些秃驴们斗。”完,把空酒坛抛给掌柜的,笑道:“再来一坛。”掌柜的连忙让店二又捧上来一坛上好的白酒。无邪心中好笑,暗道:“像阿娇这般xìng格,这般酒量的女子实在少见。”胡书生却摇头叹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酒鬼也!酒鬼也!”阿娇板起脸来道:“你唠叨些什么!是不是又想到酒坛里洗一洗了。”胡书生打了一个寒噤,闭上嘴,不敢再什么了。
众人诉起分别以后的情形,听到无邪在薛镇的诡异危险的遭遇,手心不禁捏了一把汗。听到峨嵋派除了谢灵之外全军覆没,不禁又是扼腕叹息。阿娇这几人一路上却波澜不惊,没遇到什么危险,十多天前就到达了杭州。原来阿娇要到杭州城探访一位故人,但是却没有这人的住址,所以没有找到。谢灵笑道:“我家以前也是在杭州附近居住,杭州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知道的,不知姐姐有什么线索,妹妹可以为你效力。”阿娇脸上第一次露出怅然的表情,道:“这人得住址我不知道,样子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无邪笑道:“不是故人么!怎么会连相貌也不记得了。”阿娇叹气道:“我与他只是匆匆忙忙的见了一面,当时形势危机,天sè又已经昏暗,而且又过了好几年了,那人的相貌一定变化很大,我一定认不出他的样子了。”谢灵笑道:“匆匆一见,姐姐就一直念念不忘,难道是姐姐的心上人么!”阿娇奇怪看着谢灵道:“你怎么知道?”接着叹了口气道:“这几年我始终忘不掉他,忘不掉他倔强的样子,忘不掉他发怒打人的样子。我要找到他,告诉他我爱上他了,我要嫁给他。”众人虽然知道阿娇是直心肠,可是见她将女孩子的心事的这般直白,都忍不住心中暗笑。无邪笑道:“如果他已经记不起你了呢?”阿娇坚定的道:“如果他忘记我了,我就让他记起来。”无邪又笑道:“如果他不愿意娶你呢?”阿娇发起怒来,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我要嫁给他,他就必须娶我。”胡书生声嘟囔道:“可怜之男子也,不幸之男子也!”阿娇怒道:“你什么?”谢灵连忙打圆场道:“姐姐了半天,这人叫什么名字?”阿娇道:“这子叫陈浩然。”谢灵“啊!”的一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