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鲁浩依然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虽然伤口已经在愈合,身体也在逐步康复,可他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向。
欧阳丝雨找来了全国有名的脑科专家李老为鲁浩做诊断。得出的结论让大家瞠目结舌,鲁浩的昏迷并不是生理上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逃避。
他的潜意识中不想面对某物、某人,或者某件事,所以他选择自我催眠,使自己昏迷不醒,想借此逃避现实。
为了唤醒鲁浩,萧云一刻不离,夜以继日地守在病床前,不停地对他说着话。期望能用自己的真情消除鲁浩的逃避意识,让他睁开眼睛。
可无论萧云说什么,回顾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细数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还是畅想他们即将携手共度的未来,鲁浩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儿子如木偶般一动不动地躺着,叶菊怒急攻心,认为这一切都是萧云造成的,于是再次开口赶她走:“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让阿浩伤心绝望,所以他不想见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走!走!”
叶菊的话让萧云茅塞顿开,一定是她跟谢雨晨走之前说的那些话,让鲁浩信以为真,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不愿醒来,不愿面对这一切。
找到了鲁浩的心结所在,萧云不顾叶菊的驱赶,紧紧抓住鲁浩的手,说:“老公,我爱的人是你,不是晨哥!我先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晨哥不伤害你。那些全是假话,你千万别相信!”
“萧云,你到底对阿浩说了什么?”听了萧云的话,叶菊气愤地抓住萧云的胳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既然嫁给了阿浩,为何还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叶菊的话再次提醒了萧云,她无暇回答叶菊的质问,继续对着鲁浩说:“我们的那份结婚材料并不是我拿回来的,是张凌在我生日那天给我的。”
“之所以没及时告诉你,是想等你生日时给你个惊喜,再和你去领一次有效的结婚证。老公,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妻子,求你快醒过来吧!”
叶菊听明白了萧云话里的意思:“你说你们的结婚证是无效的?”
见萧云点头,叶菊扯着她就往外走:“既然你还不是鲁家的媳妇,那就滚出去!你把阿浩害得这么惨,只要我活着的那一天,你都别想再见他!我们鲁家不欢迎你!”
“妈,求你,别赶我走!老公还没醒过来,我哪也不去!”萧云紧紧拉住床尾,不肯离开。
叶菊抓住萧云的手腕,力气大得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叫我‘妈’,也不准你再叫阿浩‘老公’。我们鲁家没有你这种扫把星媳妇!”
“妈,求你不要……”
“老婆!”病床上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执。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鲁浩,都喜极而泣。
“老公……”
“阿浩……”叶菊狠狠推了萧云一把,扑到床边,拉住鲁浩的手老泪纵横,“阿浩,你总算醒了,你吓死妈了……”
“妈,我没事!”鲁浩沙哑着嗓子安慰着叶菊,目光却飘向了差点被叶菊推得摔在地上的萧云身上。
捕捉到鲁浩的眼神,叶菊出声支开萧云:“还不快去请医生来给阿浩做检查!”
“好,我马上去。等我!”萧云深深看了鲁浩一眼,转身向门外跑去。
叶菊挡住鲁浩望向萧云的视线,沉下脸:“阿浩,既然你和她的结婚证是无效的,就不要再和她来往了。我只想你平平安安一辈子,就算苦点,穷点都没关系。她这样的女人,我们老鲁家要不起。”
“妈,萧云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鲁浩想替萧云说好话,却被叶菊打断了。
“阿浩,妈不管她是怎样的人,但她这次差点害死你。你可是我们鲁家唯一的香火,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去向鲁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叶菊眼里有泪:“阿浩,就算妈求你,不要再见她,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来往,好吗?”
“妈——”不忍看叶菊如此难过,鲁浩只得点头,“好,我答应你!等我伤好了,我就……”
“老公,医生来了!”幸好萧云带着医生及时来了,让鲁浩松了一口气。
经过详细的检查,鲁浩除了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外,已经没什么大碍。可大家还来不及高兴,走道里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二十多个手拿钢筋、铁管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着鲁浩所在的病房涌来。保卫处的保安才出声询问,就被乱棍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他们没能嚣张多久,在向荣昌奔去楼梯间喊欧阳丝雨的手下时,天飚和残雪就开始活动筋骨了。
因为围观的病人和医生护士众多,两人不想杀人惹麻烦,所以都避过要害,冲着来人疼痛值最高处打。
一时间,走道里惨叫声连连,听得大伙毛骨悚然。两人打得酣畅淋漓,出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范,一招一式,滴水不漏,精彩程度堪比武术大片。
而那二十几个男子就悲催了,遇到高手,把他们彰显得如手无缚鸡之力的渣崽,只有挨打和痛呼的份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扔成一堆,玩起了叠罗汉。
最惨的是叠在最底下的几个哥们,快被同伴的身体压成肉泥,口吐白沫,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谁派你们来的?是蓝海吧?”残雪伸手捏住一个被叠在中间的男子的下巴,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额前弄乱的刘海。
“哼!”男子扭头冷哼,但下一秒,一声嘹亮的惨叫冲破了喉咙,震得残雪耳底发麻。
“靠!这么点痛就受不了了,还想当坚贞不屈的勇士?”残雪拔出插入男子肩头的止血钳,拿在男子耳朵处比划,“再问你一遍,是不是蓝海派你们来的?姐没耐性和你耗费时间,一……三!”
“啊——”男子的惨叫再次发出,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压在他身下的另一名男子脸上,吓得那人裤裆一湿,尿了。
残雪捏着沾满血迹的止血钳一开一合,望着耳垂被剪开一个大口子的男子,笑靥如花:“下一剪给你来个兔唇,怎么样?”
“不要!是海哥让我们来的。”男子真怕了面前这个长相甜美,却心狠手辣的臭娘们。
“既然这样,那就……”眼露凶光的残雪突然换上凄凄惨惨的表情,扔了止血钳,跑到赶来的警察面前,“警官先生,他们想要非礼我,幸好这位帅哥出手相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警官先生,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真是这样吗?”带队的警察皱眉看着叠在一起、鼻青脸肿的二十几个男子。这么多人,单凭一个人就能打成这些个熊样?那得是拳皇转世吧!
“对,就是这样!”一位漂亮护士挺身而出为残雪证明,爱慕的目光直逼天飚,“这位帅哥真的是好人,功夫又好,人又长得帅……”
警官不想再听护士小姐发花痴,看向其他躲在病房里偷看的病人和医生。他们在残雪‘友好’的目光下,都不想多事,纷纷点头,附和说‘好像就是这样’。
“那好吧,统统带回公安局!”来抓萧云和鲁浩的蓝海手下被警察带走了,虽然一时半会不敢再来,但欧阳丝雨仍不放心,提议将鲁浩接出医院,送到隐秘的地方疗养。
经过此事,叶菊也担心鲁浩再出什么意外,同意了欧阳丝雨的建议,但对萧云也就更加不待见了,直接对她下了禁足令,不准她靠近鲁浩半步。
连夜,欧阳丝雨安排人悄悄将鲁浩转移到多拉镇上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并把鲁浩的主治医生和两个护士请来专职照顾他。
由于叶菊坚决反对,欧阳丝雨只得将萧云安排住到鲁浩的隔壁。萧云每天就只能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透过玻璃窗,远远地看着他。
鲁浩和萧云暂时算是安全了,可欧阳丝雨的公司却为此遭了秧。蓝海派来的人找不到他们,就把目标直指欧阳丝雨的山珍厂。
打砸、放火、恐吓、投毒,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虽然发现、处理得及时,没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失,但一时间还是弄得工厂里的工人人心惶惶。
萧云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想逼她现身。虽然欧阳丝雨一直在劝说她要沉住气,但萧云认为躲是没有用的。与其东躲西藏,不如来个正面交锋。
反正现在叶菊也不准萧云去看望鲁浩,那就趁这段时间,先去把蓝海解决了,再回来处理这令人头疼的婆媳关系。
而且,她离开了这儿,相信蓝海就无暇再派人来打扰鲁浩和欧阳丝雨,他们便是安全的。
思前想后,萧云让天飚买了飞机票,决定高调返回玉江。她不仅要让蓝海知道她的行踪,还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这个黑.道公主回来了。
她要去与蓝海生死一搏,为了死去的莫紫舒、斗鱼和众多惨遭毒手的兄弟,也为了海纳社不落在蓝海这个奸妄小人手里。
还有,她不想再逃避,她要了结在玉江的所有牵绊和不舍,她要心无旁骛地再次嫁给鲁浩,做鲁浩一辈子的妻子。
玉江,我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