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

第40章 脚上有伤,别胡闹3

  到了卧室,她拿了手工刀将封闭的胶带划开,打开箱子,扑面而来的松节油味道仿佛在告诉她里面是——一幅画。

  而且是油画,因为背着放在箱子里她看不到画面但看到了油画框的木架。

  是谁要送她油画呢?

  难道是国内送来的她和之诺的新婚贺礼?

  可她和宁之诺只是……

  拆了箱子,费了半天劲,把那幅画翻了过来,油画布上画面尽显。

  “啊!”

  随着一声安琳的尖叫‘哐当!’一声油画框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雪白的油画布,全部由阴郁的黑色颜料打底。

  烈日残阳下,大片大片绽放的曼珠沙华,诡异地开放着,花瓣是暗靡的血色,这些花开得张扬,开的过分,似是能把人生生拉入画中的无间地狱。

  本来只一幅油画而已,算的上是艺术佳作了。

  但因为绘画功底太好,画风精炼,风景惟妙惟肖,让人总忍不住信以为真。

  安琳脸色惨白地扶着棕红色的门,惊恐地喘息着,虚汗不停地流。

  彼岸花——地狱死亡之花,这附有不祥意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婚后的第一天。

  画的背面有娟秀的小楷,安琳慌慌张张地去看。

  只见右下角写着——9月8号,晚,蒙。

  果然,果然,除了她,还能是谁?

  可,令安琳真正恐惧的不是这幅油画,油画画风再暗沉,它终究只是一幅画而已,吓到人到还不至于。

  但是,这幅画的构图,每朵花绽放的姿态,画面的笔触感,甚至精细到花朵的数目都和她前两天见到的另一幅画如出一辙。

  而那另一幅画,出自——宁之诺之手。

  两副画她都仔细看过,两幅画的右下角都有字样:

  那一幅上写着9月8号,晚,诺;

  这一幅上写着9月8号,晚,蒙。

  9月8号晚,9月8号晚。

  这日期就像是魔咒一样,将安琳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宁之诺画那幅油画也在9月8号晚上,他画的时候,安琳进画室送过茶水,所以记忆深刻。

  那天,她见宁之诺心情沉闷,送水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好半天才说话。

  “宁少画得这是?”她问。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

  画室里,握着油画笔,他只说话不回头看人。

  苏以蒙和宁之诺。

  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从莲市到英国库姆堡。

  即便隔着地表10476多公里直线的世界距离,也隔不开他们的心。

  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商量,硬生生被分开,他们各自行走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中,却还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做着同样的事情,甚至连画出的油画都一模一样。

  默契,太默契了!

  默契到让人心生恐惧,默契到让人妒意疯狂肆虐。

  看着地上那幅国内寄过来的油画,安琳后退几步,避之如蛇蝎。

  她慌慌张张地喊了楼下的佣人,大吼,“把这幅画给我丢出去!丢出去!”

  苏以蒙太厉害了,即便不和宁之诺待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默契也像藕断丝连一样,永远都斩不断。

  简直,他们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这三个字忽然闪现在安琳心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于此同时,回忆起曾经在国内C市的一夜。

  两周前。

  9月号晚,苏以蒙来了C市来找宁之诺,那晚是安琳和宁之诺的订婚宴,安琳前所未有的担忧。

  那晚下了大雨。

  宁之诺和苏以蒙站在大雨中,安琳就躲在他们身后的树下。

  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脸上有勉强的微笑,一个神色宁美安静。

  女孩儿问,“你,不撑伞吗?”

  宁之诺说,“你不撑,我也不。”

  固执如幼童的对话,两人只是看着对方,站了好久。

  直到女孩儿打破沉寂,她说,“宁之诺,跟我走。”

  安琳站在大树后,心脏都要跳出来。

  即便早知道宁之诺不会答应的,但是,她还是害怕了,因为她再清楚不过宁之诺对苏以蒙有多上心。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仅一个回复,纠葛着那晚三个人的心。

  终于,宁之诺摇了头。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

  女孩儿看着宁之诺,语气幽然,她说,“之诺,你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呢?说过永远不分开的,怎么能这样就分开了?你看,我都这样来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不,不行。”喉咙嘶哑,像是刀割一般。

  “两年了,我等你两年了宁之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啊?”

  她的语气很温软,没有高亢,没有讽刺,即使说‘我杀了你’都像是在说‘我爱你’。

  站在大雨中,宁之诺全身痛筋彻骨,可唇角还是上扬了。

  他在想:看,他的蒙,就是这样宁静的女孩儿,多好!

  但,现在的自己为了她,除了拒绝别无他法。

  咬紧牙关,宁之诺说,“蒙,你走!”

  仅三个字,可这句话太残忍。对他自己残忍,对以蒙更残忍,说完宁之诺就哭了。

  是的,他哭了。

  眼泪抑制不住地掉。

  一个岁的青年男子,坚毅、血气方刚,若不是痛到无法支撑,痛到声嘶力竭,怎么会掉眼泪?

  他落泪,她站在一边冷眼看,脸上没有表情。

  雨水自天际浇灌而下,两人浑身冰寒,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宁之诺知道他不走,以蒙一定会继续淋雨。

  她面无表情,可心有多疼,他知道,因为感受得到。

  既然要做恶人,那就做全吧,他这么想,转身就走,一是因为狠了心,另一则是因为他隐忍不住了。

  再撑不住,一切就该暴露了。

  他的蒙才1岁,人生前路多少美好风景在等着她,他不能拖累她。

  宁之诺走了,以蒙也果断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似乎连行径的方向都在诉说着诀别。

  他们的心都在流血,不多言,因为默契使然,他们感知得到彼此。

  那晚,路过树下。

  以蒙冷声说,“出来吧。”

  安琳狼狈地走出来,像是一个畏畏缩缩被当场抓到窃听墙角的罪人。

  可,未婚夫和别的女人雨夜幽会,她怎该是畏畏缩缩的呢?她本该理直气壮才对的。

  但是,安琳无法理直气壮,因为站在她对面的是苏以蒙。

  他的未婚夫心心念念的女人。

  就在刚才,宁之诺拒绝了苏以蒙,今晚的赢家是她安琳?

  外人看似乎是如此的,可安琳却觉得今晚她输得一塌糊涂。

  遭到拒绝的女孩儿没有丝毫狼狈,她站在雨中,看向安琳,说,“即使你抢走了他,他的心也不在你那里,因为他是我的。”

  多么霸道的语气,如此坚毅的自信,仿佛什么都无法将其击垮。

  安琳怒了,气急了的她瞪着对面的人,“你胡说,胡说,他是我未婚夫,心怎么可能在你身上?”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和我在一起。”女孩儿说得理所当然,“我们在一起16年,这之间的默契,你永远不会懂。”

  不屑,多不屑的语气,她不屑和她做竞争对手。

  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

  女孩儿身上的棉麻白裙湿透,黑发散乱腰际,不狼狈,到生了几分仙气。相比她的淡然,安琳丢了往日大小姐的温婉,反倒像是泼辣妇人,不堪入目。

  急红了眼,她大吼,“你算什么东西?诺娶了我,我们就能在一起,是我们,我们在一起!”

  以蒙瞅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在安琳听来确是字字锥心。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非要娶你不可,可你嫁了他,是不会幸福的。他爱我。”

  她说,“他爱我。”

  说完后,无所谓的走开,言辞冷静,以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没有争议的客观事实。

  他爱我!

  这三个字,那么笃定。

  安琳站在雨中,看以蒙一深一浅得踩在雨中,觉得恐怖到了极致。

  这个女孩儿太可怕,不怒,不恼,没有一个人能像她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通透冷静到让人心生惧意。

  回忆戛然而止,九月中旬站在英国库姆堡阁楼上的安琳,抱紧双臂,只觉得背脊陡然升起一层寒气。

  下了楼,她去接客厅里响个不停地电话,电话还没接起来,安琳看到庄园里桔梗花田前,有英俊的男人在阳光下给花儿浇水。

  俯身,他捡起了凋落的桔梗花瓣,双手合十捧在掌心。

  这个动作,安琳多熟悉,苏以蒙,那个唯爱桔梗的女孩儿也喜欢这样……

  午后的阳光照在男人的侧脸上,安琳像是魔怔了竟然分不清站在花田里的到底是宁之诺,还是苏以蒙?

  “啪!”地一声,手边的咖啡杯摔到了地上。

  安琳回了神,再去看窗外,哪里还见那浇水的男人。只听阁楼外传来有英国佣人用着蹩脚的中文,焦急地大喊,“宁先生!”

  安琳大惊,顾不得还没有接起来的电话,迅速地夺门而出——

  国内,莲市。

  9月14号,周六,黄历上写着今日,宜:嫁娶、开光、祭祀、祈福、出行;忌:纳采、订盟、安床、谢土、破土。

  是个还算不错的黄道吉日。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行驶在林荫大道上。

  车内很安静,靠在祁邵珩怀里昏昏欲睡的人,只露了雪白的粉颈在外面。

  最近,以蒙在失眠,晚上总是睡不安稳。

  她有意放在抽屉里的安眠药,每次从诚霖大放学归来,就不见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弄不见的,重新买了一瓶安放好,第二天依旧不翼而飞。

  没了安眠药,她入睡更是困难。

  今天,一上了车,路上微微摇晃着,她才有了难得的困意。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民政局旁边的深巷里。

  泊好车,座驾位置上的于灏扭了头,“祁总……”

  见祁邵珩蹙眉,他急忙噤了声。

  定神去看,于灏这才发现上司怀里正抱着的女孩儿脑袋被埋在他的怀里,看不到脸,但是可以猜测到应该是睡着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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