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他眼中的她永远纯净美好(2)
她说,“下雨了,怕他们被淋雨。”
祁邵珩无奈,三十岁的成年人早已经没有这样对动物怜悯的心思,可是他的妻子总能让他看到人性的本本真。膝盖都没有好全的小姑娘,不安安生生呆着,带着伤去找三只猫,并将三只猫护着不淋雨的场景实在让他觉得实在不能责备。
人心的善良,对动物的善念,都是美好的品质,而这些他的妻子都有。
不训斥她,也不说她,一手撑着伞,俯下身一手微微用力,将小女孩儿抱进了怀里。
大雨中,他抱着她走。
“祁邵珩。”那时的以蒙唤他,她有些抗拒。
他笑,说,“我抱着囡囡,囡囡抱着猫。”
可那些猫在养了一阵子的伤以后,全都被他的妻子放走了。
以蒙看着渐渐跑远的猫,说:猫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
他的妻子是向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的人。那样的场景,祁邵珩一直都记得。
今早,祁邵珩起来,看到以蒙,看到地上的三只猫。
喟叹一声,他说,“该回家的总要回家的,他的囡囡终究是回来了。”
程姨看着厨房做好了早点,一一摆在桌子上,她到前厅去喊太太吃早点,可刚走两步她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往日里冷然的小姑娘,竟然在笑,那一笑单纯美好,也让人十足着迷的很。
小姑娘在笑,为什么笑?
程姨顺着以蒙的目光向上看,她看到了二楼露台上的先生。
夫妻两人,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对视。
女孩子那么美的笑,清雅,脱俗,全都是因为楼上的祁邵珩。
仿佛雨过天晴,也仿佛所有人都生了一场大病后的久病初愈,过去的一切过节都似乎显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看着以蒙起身向客厅走,祁邵珩站在二楼的露台,俯瞰整个宜庄花园的同时,内心其实还是疼的。
但是,这么几天过去,他似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苏以蒙是他的妻子,是他永远的太太,不论如何,即便是荒谬的背叛和利益牵扯,他都没有办法放手。
他的妻子,不论他们之间发生多么严苛的争端,都必须呆在他身边,不准离开。
走上二楼楼梯,迈着一个个台阶的路程中,以蒙心绪不宁。
她和祁邵珩,这么多天没有见,思念不可能没有,但是更多的确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以蒙的胸口淤积,她没有背叛过祁邵珩,却又无从说明,只因为另一方是自己的父亲。
让她告诉祁邵珩,她的父亲指使了她这一切,她又不能如此,说了这些,兄弟之间的嫌隙更大,亲情更是被撕扯的厉害。
想说,可又无从解释,她即便回来了,也矛盾的很。
带着如此矛盾重重的心情,她想,现如今归来,没办法解释,就算是祁邵珩对她仍然有怒气,她也不能计较什么。他冷言冷语,她也不能生气。
站在卧室门的外面,想好了一切祁邵珩对她可能有的训斥,苛责甚至是不善的脸色,以蒙才推开门。
可,推门而入的瞬间,让她完全惊愕了,和她料想地都不一样,在她状似背叛,甚至是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后,她的丈夫没有责备她,而是在她一进门的刹那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蒙。”他抱着她紧紧地。
“我……”
“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抱抱你。”
“不准再消失,不准再走。”
“祁邵珩,其实那封在书柜里的信是……”
“不准说。”他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阿蒙不要再想那些,呆在宜庄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出去。”
他的话音一落,以蒙蹙了眉。
呆在宜庄,不准出去?
不是变相软禁又是什么?过去的祁邵珩,即便他们之间再有不合,他也没有如此对待过她。
果然啊,他内心还是愤懑的,她对他还是有郁结的怒意的,压抑,祁邵珩在压抑。
她不想见他如此,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祁邵珩,书柜里的那封信真的不是我……”
“够了,阿蒙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你安然在宜庄呆着。一会儿乖乖吃早餐,我就不陪你了。”吻了吻她的额头,祁邵珩拿了桌上的手机,直接到衣帽间去很快得换好了平日里商务西装,转身看了看神情冷然的以蒙,抚了抚她的长发,祁邵珩出门了。
以蒙木然地站着,一时间想说的话全都堵塞在了喉咙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第九十九只风筝,并没有完全做好,做风筝的人只做了一半,还没有完成。
风筝,只有风筝没有线的风筝。
寓意:没有任何桎梏和牵引,放纵其自由自在。
通过这些风筝以蒙就看到了曾经祁先生对喜欢风筝的那个人有着怎样蜷缩眷恋的温柔。
失神恍惚了很久,以蒙依旧佯装着表面上的镇定,去将地上的水桶提了起来,走到门口,她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那只七彩风筝,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不看了,她还是不看了。
转身将门给带上,以蒙拎着水桶一步一步地下楼,三楼做清洁的佣人都还在,程姨见小姑娘下来,急忙上前说了句,“太太累了,就歇歇吧,这儿有你爱喝的……”
话说一半儿,程姨不说了,只因小姑娘像是没听见一样,冷着脸漠然的走开了。
——这是怎么了?只这一会儿什么事让她不顺心了?
程姨纳罕却又不能失了礼仪去追问。
以蒙拎着水桶向下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膝盖痛了一下,一个不稳,“咚”的一声水桶掉在了地上,水瞬间流了一地。
看着流了满地的水,以蒙也不清理,就那么站着,看着它一点一点浸湿地上的地毯。
程姨闻声赶来,见此,正要招呼佣人来收拾清理,却见以蒙去拿了干的吸水抹布,没有丝毫计较地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用麻布吸收,见水沾湿了太太的衣衫,程姨急了,“太太,这事儿怎么能是您干的,我找人来做,您不用如此。”
“不用。”
一句话,两个字,却让程姨愣了很久。她何时听过小姑娘如此冰冷生疏的腔调。
“太太,这些,您别做了,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这不提先生还好,一提祁先生,小姑娘的脸色是更差了。程姨这才恍然大悟:祁太太是真的心有怒气的,毕竟自从太太回来到了家里,一向为了太太晚出早归的先生,两天,整整两天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
小姑娘寡言,不说,但是却不是真的不计较的。
不言语,不听劝,完全像是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身边帮她的佣人有多少,以蒙还是和起初一样,跪在地上将水一点点地吸干,直到整理干净她才回自己的房间。
累了一天,以蒙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很久很久。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18点,19点……她看着卧室里的钟表,就那么看着,一直到:00,她蹙了蹙眉,卧室里没开灯,打开牀头柜的抽屉,以蒙摸索着打开维生素药瓶,取了一片安眠药,生生的硬吞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