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妊娠暗线,延伸出多少心绪
时间差不多,以蒙也该醒了。
收回了思绪,落地窗的玻璃上起了一层薄雾。
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A市的天,雨总在夜间下。
雨天天寒,看来是没有办法带她出去吃晚餐了。
用室内电话拨给了楼下的服务餐饮区。
电话接通,服务生尊敬得问道,“您好,请问能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点餐。”
“晚餐餐饮的菜单在室内的茶几上,您要点什么?”
“银耳莲子羹不加糖,莲蓉鸡汤,再要一份凉菜……”
酒店,客厅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以蒙在睡梦中迷茫地听到客厅里的人在说话,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目及到晕黄的暖色灯光,让她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阿蒙,醒了吗?”卧室的房门被推开,有人渐渐走到了床侧。
见她睁眼看着天花板,祁邵珩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以蒙刚睡醒的时候有些迟钝,这时候的她神情娇憨,眼神氤氲的像个孩子。乖得很。
只是,两年后的她要比两年前消瘦了太多。
“睡了这么久,先去洗澡,吃晚饭,再继续睡。”
“嗯。”以蒙点头,穿了鞋子被祁邵珩带着向前走了几步,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发现了异样。
“这是,在哪儿?”脚步停了下来,扫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装潢,手不着痕迹的从祁邵珩的手里抽了出来。
抬眼,对上她清明的眼瞳,他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太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了一份报纸,和往常的随性并没有什么区别。
以蒙下午心绪不宁,想的事情太多,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想通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巧合是为什么?
办理离婚手续,不带离婚协议书,在民政局重新协议,那些话无非是有意说给她听得;
办理离婚手续,结婚证遗失;
这不是祁邵珩的行事风格,做事有条理,严谨的人不会不带任何证件就带她到民政局去做无用功。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他们的结婚证书也许是真的丢了。她想,不用这么敏感的猜测这么多。
“阿蒙,洗澡去吧。”他没抬头,一句话却惊醒了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的人。
报纸翻了两页,他又说,“干净衣服在衣架上。”
过了两年,在以蒙的认知里祁邵珩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的心思,也让人难以捉摸。
任凭谁对待将要离婚的妻子,都不能像他这样的镇定自若。
他的平静只会有一种情况,事态的发展在他的预计之内。
越想以蒙越觉得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祁邵珩越是平静,她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阿蒙。”
室内一片寂静,他骤然出声叫她,吓了她一跳。
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他,故意的。
即便背对着她,以蒙看祁邵珩,总觉得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不回头也知道她正看着他。
过去,他就总是这样。
看似平静,却有意是在吓她。
而这样的情况,通常出现在她出神的时候。
心里没鬼,又怎么会被吓到?
以蒙受惊吓,多半不是因为他突然唤她的名,而是,她每每揣测他的心思总会被他提名,就像是被当场抓现行一样,下意识的惊惧。
连地上的毛巾的来不及捡,她朝浴室的方向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听浴室的门关上,祁邵珩转过头,望着消失在他背后的人,视线掠过地上的毛巾,似笑非笑。
站起身,祁邵珩捡起了地毯上的毛巾,“孩子心性,冒失鬼。”
有些东西,时间也没有办法改变。
浴室里,温热的水从以蒙的头顶倾泻而下,如果理智能够维持她和祁邵珩相处的短暂冷静,她最怕的就是和他长时间的相处。
离婚本来是她无比坚定的事情,可经过下午在民政局的所有过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心鲜少的动摇。
做过决定,从来不会后悔的人,仅仅一个下午就开始对自己产生质疑,祁邵珩比她想象中的对她的影响还要大。
洗了澡,裹着浴巾,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酒店里简易的梳子随意轻梳,长发就开始掉落。
那药,是绝对不能再吃了。
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不吃药,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浴室外有人敲门。
“阿蒙,洗好了,出来吃晚饭。”
以蒙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比从前,听不见淋浴的水声,他又敲了敲门。
“洗好了吗?”
“好。”
将手里的梳子丢在一边,依着以蒙对祁邵珩的了解,不论她搭不搭腔,如果他敲三次门,第四次敲门她再不出来,他就一定会主动进来。
酒店的浴巾不比家里,裹着出去裸露地地方太多,以蒙平时的睡衣都没有这样的,要她裹浴巾出去,她做不到。
浴巾丢在一边,她将干净衣服一件一件套在了身上,连衣裙穿的时候背后的拉链在慌忙中更难拉上。
酒店的浴室不能够反锁。
果然,不出她所料,祁邵珩在几次问过她后,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慌乱中对上他的视线,手里打滑,没有抓紧手里的拉链,裙子直接褪到了腰际。
祁邵珩清晰地在她的腰腹处看到了一道清浅的疤痕旁有一条浅褐色的线。
经过洗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更加明显引人注目。
相比上次的颜色深度,已经浅淡了很多。
妊娠线,女子从在分娩生产完的一年内才会慢慢的消退。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祁邵珩坐在沙发上,视线锁定在室内茶几下的一张字条上。
白纸黑字。
熟悉的娟秀小楷字,因为走得匆忙带了几笔行书的走笔。
诸事繁多,提前醒来,前往老宅。
勿挂心。
所关婚姻事宜,得空,再议。
阿蒙。
诸事烦多?
这是个好理由,但,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丫头内心的心思太多了,一早回去,不过是不想和他一起在早上回去,昨晚一起消失了一晚的人,一同回去,老宅人多,引人非议。
祁邵珩猜测的很对,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却没有想到。
——以蒙,现在没有办法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和他呆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她的心思被对方看穿的可能性就越大。
茶色玻璃上的纸条叠了塞进口袋里,以蒙给他留的亲笔字条,祁邵珩从来都没有丢过。
从衣架上取了大衣,祁邵珩拿着房卡出了门,上了电梯。
以蒙凌晨回到祁家老宅,在6点多。
她没有想到客厅的吊灯现在还正亮着,灯火通明,不像是往常的常态。
家里大都是钟叔管着,用电从来都不浪费。
四月末,6点钟的客厅里虽然不是清清楚楚,但也很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