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夜凉如水,你是我最尊敬的人
淼淼?
原来,是因为淼淼。
气愤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转化成了心疼。
“以蒙,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向玲,你想多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惜命的很,更何况我还有淼淼呢。”
以蒙就着水将药片吞咽下去,对向玲微笑。
祁向玲不知怎么就莫名的感觉到眼眶酸疼的厉害。
正午时分,眼前的女孩子笑得那么美,即便消瘦,即便脸色苍白都难以遮掩苏以蒙笑起来的打动人心。
以前向玲看以蒙笑只觉得惊讶,现在她再看她笑,却莫名的只想掉眼泪。
“我约了顾庭烨,他会带淼淼过来,之诺就拜托你照顾了。”想了想,以蒙淡然的说道,“还有安琳。”
像是真的对所有的一切都完全释然了,以蒙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不多,所以她也不计较很多。
她沉默,一时间思绪混乱,只是单单看着他。
以蒙不回答,祁邵珩继续问,“几岁了?”
他问的越多,就越是让她心惊,不回答选择沉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西塘古镇的深巷里人来人往,不适合说这些。
“祁邵珩,这并不是个适合谈这些的地方。”
“我明白。”他牵她的手,她神色冷然但没有抗拒。
顾庭烨将车停在巷口等了很久不见以蒙和淼淼出现,拿了车钥匙下车,他想了想返回到了深巷里,看到的却是以蒙跟随在一个男人的身侧,那人抱着淼淼渐渐向深巷深处走去的背影。
那男人是……
祁家祁邵珩。
顾庭烨对那人男人的认知仅仅存留在商界,以及最近不乏对其的贬义的议论。
以蒙和他……
顾庭烨疑惑。
原本觉得他们总归都是祁家人,亲昵是可以的,可这两人似乎有些过分的亲昵,在人来人往的深巷中远远看去,不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熟稔亲近,倒像是一家人。
不,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总是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莫名,顾庭烨蹙眉,看到走在深巷中的男人抱着淼淼,突然停下来帮一旁的以蒙轻轻挽了一下发,向来冷静的以蒙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拒绝。
那样的神情,恼羞成怒。
他站在他们背后,因为以蒙脸上的这个神情生生停住了脚步。
以蒙向来冷静神色浅淡,从未有过这样鲜活的情态。
不对,什么都不对了。
这两个人相处的氛围不对,和孩子相处的氛围也不对。顾庭烨依稀记得,以蒙刚回来后,向珊就将淼淼送来了,她和祁邵珩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但是现在,轻微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没有丝毫抗拒和抵触,那样安然的被那人抱在怀里。
他们是真的像一家人,一家三口?
无止境的猜测让顾庭烨的情绪有些难以接受的震惊。
这么久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以蒙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连这孩子都有了,虽然向珊对他说淼淼是以蒙领养的孩子,但是每次见到以蒙和淼淼相处,那种属于亲生母女血缘的亲昵,让他一度怀疑,淼淼就是以蒙的孩子,向珊对他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顾全以蒙现在的名声名节而已。
所有的一切推测联合起来,宛若晴天霹雳一样在顾庭烨的心中炸出一个惊雷。
她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这人怎么可以是祁邵珩?
如果淼淼也是她和这个男人的孩子,那么之诺……
之诺是以蒙的所有寄托,他比谁都明白,所以在以蒙选择拒绝他的时候,他以为完全是之诺的原因,没有丝毫犹豫的退却,只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的相互依靠相互守护。
之诺不幸不在,他会照顾以蒙,绝对不是堂而皇之的又多出这样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祁邵珩。
他和以蒙之间的纠葛太多,除去别的不说,就单单凭借着祁邵珩和以蒙逝去的父亲祁文彬之间的死者矛盾,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祁文彬的死和那男人怕是脱不了关系的,以蒙夹在中间,永远得不到安逸。
即便他们的关系,紧紧是顾庭烨的猜测,但是顾庭烨能猜到也完全是有迹可循。
曾经,不经意间翻看以蒙的手机,里面竟然有祁邵珩的照片,很奇怪,但是他没有多想。
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顾庭烨转身,手里的车钥匙握紧,并不想跟上前去。
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假设猜测成立,以蒙和祁邵珩的关系不菲,那么,没有人会看好他们,他也不会。
江南,西塘古镇的巷子很有特色。
巷子长,曲曲折折,长可及两端。
走进去,走到底,便也可以达到另一处出口。
巷子里没处都有细微的好景致。
黛青色和灰白色的瓦房,染了铜绿的锁别在住户大门上,有大红灯笼在门前挂起。哪家有看门的狗,在路过的时候还会吠上两声。
淼淼听了犬吠声,会忍不住地向祁邵珩的怀里躲,以蒙看着这样不对祁邵珩排斥的淼淼,直蹙眉。
又觉得怪异的很。
淼淼虽然年纪小,可懂事的很,也许因为先天性的疾病很少依赖人,她很听她的话,但是不粘人也不依赖人。
这个孩子只和祁邵珩的相处不到半个钟头,却已经很放心地表现出依赖感了。
青石板在脚底,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路无言,以蒙冰凉的手被祁邵珩握在手里出了汗,脸上神情如往常一般宁静,但是心里却极度的不平静,她在想等下来不可逃避的合理回复。
祁邵珩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淼淼这个孩子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她不排斥祁邵珩,这样的举止和现象让她的解释一时间变得更加棘手起来。
巷子再深,也终究有到了尽头的时候。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巷口,车上没有简赫,他一个人开车出来的。
罕见至极。
正像是以蒙所想那样的祁邵珩虽然在A市,平常还是非常的忙碌,一个人鲜少有出来的时候,最近一次回国在A市长期居住祁家老宅,他呆在书房的时间居多。
今天心情烦躁,才出门到处走走,却没有想到会碰到以蒙,还有这个孩子。
他心中的疑虑比以蒙的还要多,不过,相比逼迫,祁邵珩更希望以蒙可以亲口告诉他这些事情的缘由。
将车门打开,他看着还在出神的人,道了一句,“上车。”
以蒙抬眼看了看他,最后,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是绕开了他打开车门上车坐到了后面。
祁邵珩一愣,叹一口气,和淼淼一起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车内,关上了车门,气氛有些沉闷,相比刚才更能焦灼人心。
“祁邵珩。”以蒙最先开口,“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你不用问,我会说。”
祁邵珩蹙眉。
在他熟识的认知里,如果以蒙越是直接,往往她说得话他都不爱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