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期报纸出来了。
报社院内,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公子炫拿着报纸来到二月画架前,指着上面一插图向二月质问道:“都说了不要露点,顺子的咪咪是怎么回事?”
二月瞧了眼又继续作她的画,毫不在意的回道:“我当啥事呢,男人的咪咪也算咪咪?”
公子炫严肃道:“在你这是不算,但是你知不知道新闻总署审查局里有多少郭家队的人?他们万一吃错药给定了性,咱可就栽了。你瞧,露咪咪也就算了,老太太还在那摸,成何体统?”
“那又不关本姑娘的事,你要求亮瞎狗眼,本月也是照实还原场景,老太太在认亲嘛,谁让他们把纹身纹到那了。”
公子炫败下阵来,“好吧,算你有理,下次记得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
刚回身,展昭从大门口跑了进来,身上背着行囊手里拿着棍子,像是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炫大哥。”展昭打了声招呼四处瞧了瞧,“公孙大哥呢?”
“还在宝针堂住院进修呢,没回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公子炫问。
“哦,我也要去进修了,少林蹴鞠学校招生,名额不多,我拿到了公费资格,特来给你们道别的。”
“道别?别闹展昭,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里的伙伴们离不开你。”公子炫挽留道。
“可是我肩负着振兴相国寺蹴鞠的重任,不能够牵挂儿女情长啊。”
“什么蹴鞠不蹴鞠的,就让它去球吧,不是哥哥打击你,你们就是去国外请外援也踢不过少林足球队的。”
“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蹴鞠事业上大展拳脚了呀,你知道吗炫哥,汴京米栏队刚刚被郭家收购,价格高达上万两,现在是蹴鞠的黄金时期,我怎么能错过呢。”
公子炫震惊,“你说什么?鹿香香的球队被郭家收购了?”
“嗯啊,对了,这也算是条新闻吧,奖励点线索费当盘缠吧。”展昭伸着手笑嘻嘻要钱。
公子炫拍了他手一下,“这下你更不能走了。”
“为什么?”展昭问。
公子炫朝他们院里的蹴鞠筐走去,边走边道:“你知道米栏队的主力队员都是谁吗?”
“知道啊,米店的伙计呀,我跟他们踢过几场,也算有两下子吧。”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公子炫捡起蹴鞠把玩着,说道:“他们号称五鼠,命格不凡,上天注定他们是你的死对头,他们一冒头,你就更走不了了。”
展昭不屑,“五只臭老鼠怎么了,你把他们说的太神了,我展昭想走,谁能阻拦?票都买好了,走了,暑假见!帮我跟公孙大哥说一声。”
展昭刚一走,大门口来了一辆豪车,司机停好车麻溜的跳下来打开车门,两位珠光宝气的美女款款走下。
原来是鹿家香香和紫瞳两位大小姐,公子炫忙迎上去,“两位小姐驾到,鄙社蓬荜生辉啊。”
“报道我们看过了,写的还行。”鹿香香随口道。
“那必须,为此我们专门召开了研讨会。”
“紫瞳姐是专门来给你致谢的,你知道就行了,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了解,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鹿紫瞳在院子里溜达扫视了一圈,傲慢说道:“本姑娘是不会说出来,但是我会用行动来表示感谢。”说完冲门外喊道:“来人,摆棋。”
司机小心翼翼的把鹿紫瞳的和田玉围棋端了过来,公子炫郁闷了,立马阻止道:“住手,姑娘不谢也罢,为何恩将仇报?”
鹿紫瞳指着凳子命令道:“你少废话,快坐下,本姑娘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说教你就教你。”
二月咯咯一笑,“你就从了吧炫社长,多好的机会,琴棋书画,你起码得会一样呀。”
公子炫瞪了一眼她,“注意你的立场。”
满是网格的棋盘就像一张网把公子炫给罩住了,鹿香香在旁推着他坐到了石凳上,安慰他道:“你就知足吧,除了大伯,紫瞳姐还没指点过第二个人呢。”
公子炫撇着嘴点着头,“原来他老人家也是这么不幸,怪不得大伯第一次见在下就如同见到了知音一般。罢了,不过,在安心学棋之前,在下有个遗愿,想采访一下香香姑娘,还望紫瞳姑娘成全……”
鹿紫瞳:“速采速决,本姑娘时间宝贵。”
“多谢,香香姑娘,你一下车我就想问你,为何要卖掉米栏队?”
香香一怔: “你也知道了?其实本来想卖的是卖联队,他们太热心,净给我惹事,还害紫瞳姐吃官司。但是竞价的时候有人出天价,非要把米栏队也打包,我就想,养个蹴鞠队挺操心的,不如都卖了算了,反正赚大了。”
“你说的有人就是郭家?”公子炫问。
“嗯,他们收编过去改名叫郭记米栏,听说是专门训练用来讨好皇上的,跟皇上的皇马队搞对抗赛,这样也好,比在我手里更有发展前景。”香香回道。
“什么发展前景,你说你卖给谁不行非得卖给郭家。”
“卖给郭家怎么了?谁出钱高就卖给谁呀。”
“妇人之见啊,唉,气的我不想下棋。”
“我看你是故意找借口逃避学习,紫瞳姐,你要好好教育他。”
“你采完了吗?”鹿紫瞳问公子炫。
公子炫刚要回答,这时展昭又出现了,蔫头耷脑的,进门把包裹一丢,棍子一扔,随地一坐,无精打采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怎么,没赶上末班车?”公子炫问。
“都快出城了,被拦下来了,被你说中了,走不了了。”展昭丧气回道。
“呵,是谁刚刚豪言壮语的说:我展昭想走,谁能阻拦?”二月在画框后默默嘲讽。
展昭没有恼羞,摊着手道:“我不会告诉你们是圣旨把我拦下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
“皇上给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公子炫问。
“你猜。”
“少皮。”
“那是一纸神圣的调令,把我从相国寺队调入皇马。”
“我说什么来着,不信哥哥的话,你和五鼠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分出胜负,谁也离不开谁。”公子炫道。
“可是我跟他们素昧平生,怎么会拴到一起了呢?”展昭纳闷的问。
“这就是命运。”公子炫双手抚着棋盘,深沉的说道:“不同人的命运,就如同这一条条的网格,相互交织在一起,彼此关联,碰撞争斗,尔虞我诈,看似纠缠不清,实则井然有序,悟透其中规律,便可畅玩人生,我这么讲,你懂了吗?”
展昭摇摇头:“不懂。”
“那就对了,当你看不懂棋局,眼前一片迷茫的时候,只管掀桌子就对了,没有什么棋局是掀桌子破不了的。”
“这我懂,有句话叫:要成功,先发疯,闭上眼睛往前冲。我这就去皇马报道,回见炫哥!”展昭一骨碌爬起来就跑没影了。
“我是这意思吗?算了,开始讲课吧紫瞳老师,总逃避也不是办法。”公子炫说着捏起一枚黑子。
鹿紫瞳沉默了一下,攥了把棋子在手,看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只是,傻乎乎的玩了这么多年的石子。你不会围棋,却都可以在上面看到道法……我根本教不了你,告辞。”
鹿紫瞳把棋子哗啦一放,起身便走,棋也不要了。鹿香香追了过去,两人一起打道回府了。
公子炫望棋兴叹,“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