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一人干光了剩下的酒,摇摇摆摆的回了报社,屋门槛一绊,扑在了公子炫和二月的五子棋盘上,哗啦一声。
“看来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公子炫道。
二月气呼呼的蹬了欧阳修一脚,忙去捡洒落的棋子,这棋是之前鹿紫瞳留下的,价值不菲。
“没有酒量瞎逞什么能,毁了我的棋,好不容易要赢一把。”二月边捡棋子边叨叨着。
公子炫把欧阳修扶到椅子里,欧阳修拉着公子炫的袖子说:“炫哥,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傻?”
二月转身一拍桌子,“你敢说本姑娘傻?欧阳猪头,一个破五子棋能代表智商吗我问你?”
欧阳修迷迷糊糊的给她摆了下手,“谁说你了,自作多多什么情……”
“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公子炫问。
欧阳修委屈巴巴道:“春水她师兄,王八蛋,脚踏两只船,踏的还是她妹。我好心提醒她,她竟然不信,还泼我一脸酒,呵,真是个傻女人。”
公子炫安慰他道:“她信不信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代侠女,反正不管怎么着都不会跟你这个文弱书生在一起的……”
“炫哥,你,你这样说话没朋友……春水她,她一定是喝多了,明早醒来,她一定就想明白了。对,我也去睡了,明早再去见她。”欧阳修说完扶着椅子便往外走。
“我看是你喝多了,来我送你,慢点。”
“不用,不用,没多,你放开炫哥,我能行。”
“那好吧,注意门槛!”
“哎呀我去……”
……
第二天早上,公子炫敲了半天才把欧阳修的门敲开,欧阳修耷拉着眼皮神志模糊还没睡醒。
“今天武林大会开幕,你去不去?”公子炫问。
“我……什么?糟了,什么时辰了?我还得去汴京酒店堵门呢。”欧阳修一下醒了。
“快洗把脸吧,正好顺路。”公子炫道,看这家伙一晚上沧桑的,衣服也没脱就睡了,胡茬子长的跟老肚似的。
……
汴京大酒店门口,公子炫一行的毛驴队正好碰到有崖子一行出门,双方热情的打招呼,寒暄了一会。
欧阳修给李春水使了使眼色,李春水给他朝酒店大堂里回了个眼色。
接到暗号,欧阳修窃喜,给同事说:“我去买几瓶酒。”在同事们诧异的目光中,欧阳修去了酒店大堂。
紧跟着,李春水给师兄说:“阿,我忘带东西了,等我一下。”
进了大堂,李春水“凶相毕露”,随手操起一根筷子戳向欧阳修脖子,将他逼到了墙角。
“师兄昨晚回来说了,是有人给他传信说不用等我了,所以才带着小妹去逛了。说!是不是你干的?”李春水凶狠狠的说道。
“我我,我都是为你好。”欧阳修辩解道,本以为春水姑娘动摇了,结果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果然是你!还为我好?卑鄙小人,想戳散我和师兄,趁虚而入?若不是看在你只是个小迷弟的份上,我一筷子戳死你!”
欧阳修百口莫辩,焦急道:“春水姑娘,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闭嘴,我凭什么相信你?若敢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春水姑娘将筷子一收,嗖的一声射了出去,没进了三丈外的墙里,尘粉扑簌。
欧阳修没敢再吱声,李春水走了出去,欧阳修愣了一会才失落的归了队。
“你买的酒呢?”二月问。
“没钱。”欧阳修伤心的回道。
“切……”
两家队伍随后一起出发了,欧阳修一直在走神,走了没多远,欧阳修突然刹住了小毛驴,对公子炫道:“我还有点事,等我办完再赶过去,你们先走吧。”
“又有什么事?说清楚,不许再因为不着边的事耽误工作,报道武林大会可是大事。”公子炫道。
欧阳修支支吾吾,最后坚定的回道:“我要办的也是大事,爆料,我保证,比武林大会还吸引眼球。”
公子炫不信的看了看欧阳修,“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欧阳修马上调转驴头,加速朝旺角码头赶去,他是要去寻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给有崖子和李藏海画画的那个街头画师,欧阳修不死心,他还要找证据,给李春水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画的画李春水看不来,不承认,画师的画总可以证明了吧,希望画师还把那画保留着,欧阳修想。
赶到码头后,欧阳修把毛驴一拴,找了一圈没找到,大概还没到画师的上班时间,于是他便在码头等待。
等了一会,欧阳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鹿紫瞳。
鹿紫瞳去了画舫船租赁处,她去那里干什么?欧阳修好奇的跟了过去。
两人一照面,欧阳修打了个招呼,“嗨紫瞳姑娘,租船呀?”
这招呼打的他自己都觉得傻,鹿紫瞳有私人游艇的人,怎么会租这。
鹿紫瞳回道:“这些船都是我的,了解一下?”
欧阳修一惊,聊了下才知道,原来这些画舫船背后的老板是鹿紫瞳,顺子一案后,她便插足了汴河旅游业,这画舫船给她带来的营收可是不低,每天都要过来查账收账。
依大宋律,任何人住店都必须提供有效身份证明登记,除非黑店。欧阳修想,鹿紫瞳的画舫船实际上就是土豪级河上小时房,一定也会有登记,如果拿到了有崖子和李藏海的入住证明,那不就拨云见日了吗?
“紫瞳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欧阳修道。
“说。”
“在下想借画舫船的入住登记一看。”
“不行,客户隐私。”
“看一眼嘛,都是朋友。”
“你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吗?最爱干曝光的事,想看,门都没有。”鹿紫瞳坚决拒绝。
欧阳修坚持不懈的争取道:“你不让我看,我就让包拯带人过来看,他们可不会向我一样随便看看就完了。”
“你威胁我?我画舫船生意合规合法,怕他检查吗?你看那玩意干什么?”鹿紫瞳问。
“找个人名。”欧阳修回道。
鹿紫瞳悠悠的看了他一眼,把登记簿扔给了他,“立刻马上看完给我。”
欧阳修迅速的翻了下昨天的登记,果然在上面找到了有崖子的名字,但没有登记李藏海。
“明明来了两个人,为什么只登记了一个?”欧阳修问道。
鹿紫瞳把登记簿收了回去,“胡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来了两个?”
“我亲眼所见,你们这样不合规,告诉我为什么?”多好的证据,欧阳修岂能放弃。
鹿紫瞳恼火了,“你是包大人吗?你想知道的太多了,亲眼所见可当不了证据,本姑娘还要工作,没时间招待你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