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头有些气愤,他看着****身后的松树,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十分恼怒,他起身,走到了古松下,狠狠的踢了一脚古松,然后转身回到门槛坐下,依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
****觉得莫名其妙。
这邋遢老头真是奇怪,怎么就和一颗不会说话的松树干上了呢?
他此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松树。
这一看实在是很吓人。
松树竟然在哭泣,这是怎么回事?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转身望着依旧坐在门槛上的老头,咽了咽口水,迅速的距离松树远了些,然后坐在距离松树不远处的石头上,他觉得这里真的很奇怪,松树会哭,还有坐在门槛上稀奇古怪的老头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在回忆一下庙子内的佛像。
他仔细的想了想。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佛像,而是一棵树的胎盘?
其实,现在****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知道里边的不是佛像而是胎盘?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后眉头一阵微微翘起,他脸上的憨厚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秀,****向着坐在门槛上的邋遢老头走了过去,随后情不自禁的跪在了老头的面前,磕了三个头,什么也没说,而是与老头坐在门槛上背对着什么也没说,似乎周遭的景致都已经静止了似得。
过了很久。
可能是邋遢老头觉得很窒息。
他站起身,向着屋子里的佛灯里添了香油,随后又回来,坐在门槛上,瘦骨嶙峋的身躯依靠在门框上,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此时目光很静。
他看着刚刚那颗在哭泣的松树,灿烂的笑了。
“你藏得很好。”****语气平淡道。
“哦?还好。”邋遢老头语气也很平淡道。
两人就说了这两句话,然后再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在门槛上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或者说是什么人能进来,然而,并未如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人在庙里背对背坐在门槛上,互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两人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是不知道从和说起。
****此时已经站起身。
他的变化其实是在那么一瞬间,在他的心里也觉得很奇怪,就像这里不是很陌生,而是很熟悉,所以,他之前的不适感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令人难以想象的轻松感。
“这里就是神木一族的根本所在吧。”****依旧背对着邋遢老头,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语气也很平和,没有之前的低声下气,也没有之前的战战兢兢,反而显示出一丝沉稳,“神木一族的衰弱和你也有关系吧?还有,当年那一仗,你为何不出手?”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一阵冷沉。
他知道,那一仗让神木一族元气大伤,宋长镜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都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和治疗好宋长镜脸上遗留下来的伤势。
周遭的氛围很奇怪。
邋遢老头并未回应****的话。
他依旧是依靠在门框上,坐在门槛上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样。
邋遢老头、****、老松树、佛像、佛灯,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风,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与所谓自然有关系的人,老头依旧是靠着门框,****的眼睛里带着怨愤,只是他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拳头也没有出,而是攥紧拳头,坐在门槛上等着老头给出一个满意或者是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邋遢老头此时站起身。
他向着庙门外走去。
****并未起身,而是冷啐道:“你以为拜四方就能减轻你的罪过吗?你还真是我们神木一族的圣人吗?你还能保护好我们神木一族吗?”****声音很冷,依旧坐在门槛上,可是邋遢老头依旧没有理会,而是跨出了门槛,向着四方拜了拜,然后折转回来,看着坐在门槛上的****,龇牙咧嘴,满口黄牙,“嗯,看来你已经醒了,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救宋长镜那副德行,也想要继承神木一族的精髓,我看是要败坏我神木一族数万年的基业,你倒是勉强可以。”
邋遢老头完全不在乎****的愤怒和质问。
他走到了松树下,向着松树拜了拜,又向着佛像拜了拜,最后再向着****拜了拜,脸上表情倒是很平淡,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愤怒,之前一直紧绷的脸,此时倒是很放松。
邋遢老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笑道:“有些人,有些事,并非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况且,你我皆是凡人,最多是比普通人躲开了一窍而已,再者,神木一族能有数万年的基业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有些人为了心里的一己私欲就不惜动用族人的力量,最后落得个气运衰落,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自私自利?是不是我们该把这些人给抛弃掉?”
****听到邋遢老头的话,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他看着邋遢老头道:“你的意思是当年那场战争是我父亲挑起?”
邋遢老头脸上一阵苦笑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父亲去吧,我不想再提起那些陈年往事了,不过,在这里,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最好要做好准备,你父亲可不是你看的那样一个仁慈的人,他的野心一点也不下于魔族的人。”
****此时也是一阵惊讶。
站在他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木一族的守护者,他能通晓神木一族所有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欺骗一个神木一族的族人,再说了,现在已经是处于紧要关头,他就更加不会欺骗他了。
“他为什么要找我师父?”****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很简单,你师父是神木一族的恩人,也是唯一能看穿神木一族的人。”邋遢老头眉头一阵紧蹙,当年就是在这里和人下棋,被那小子给搅局了,可是那坏东西不但不待见自己,还时不时地来庙内取笑自己,更可气的是他的这一番小天地根本就困不住他。
邋遢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有些不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