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不到几句,李蓝便以读书为名草草打发飞红回家,关上大门,那精美的旗袍高跟鞋也被她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
这段时间她收到少爷不少精致的礼物,大部分是吃的,李蓝都毫不吝惜分享给室友。
大家都知道李蓝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里有钱,却不知道她从小无父无母,生活的开销全部由她的干哥哥供给。
所以分享之余,大家依旧对李蓝的身世无从所知。
而那丢弃的旗袍不经意中成为了李蓝秘密的最好诠释。
室友小玲捡到衣服,如获至宝地捧回了寝室,大赞自己终于有了骄傲的资本。
弄得李蓝哭笑不得,只能拿书掩面跑去了操场,心想现在世事浮华,连清纯的女生也抵挡不了物质的诱惑。
这四书五经还读不读,李蓝轻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背她的诗了。
不一会儿小玲来到她身边,依旧是那艳艳的旗袍,幽灵不死般在她眼前晃着。
“说,这是谁送你的,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蓝儿”鬼精的小玲不放过一丝一毫线索,紧紧追问,“是不是哪个富家公子在追求你啊?”
李蓝望着旗袍左襟里衬绣着的那个蓝字,突地傻了眼,何永明细心到这个程度,连她的名字也绣了上去,分明是不让她活啊。
谁会她和他的关系暴露给外人,除非不想活了,李蓝坚决否认,“你搞错了吧,这不是我的衣服,天下那么多叫蓝的人,你为什么断定这个蓝就是我。”
李蓝妩媚一笑,以为说得有理,正想避开小玲,走别处去。
小玲却从李蓝躲闪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她的心虚,连忙扳回她的肩膀,“如果我猜得不假,这旗袍价值上万,一定是你家人送给你的成年礼。”
成年礼,李蓝再一次震撼,物质面前,人人沉沦,飞红,小玲都不能免俗。
她重新打量那精致绝伦的旗袍,精良的设计裁剪,恰到好处的量身定制,刚好只容下她的轮廓,那个身材高大的小玲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下这件旗袍的。
所以她猜得到是李蓝丢弃的,难得她的智慧,李蓝决心不说谎,不躲避了,她轻轻地从手中挑起那件精良旗袍,摩挲了一下,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回答小玲。
摸是在摸,衣服也被她捡回去了。可李蓝眼中黯然的目光分明告诉了小玲这个看客,李蓝并不喜欢这件旗袍。
生怕她又似平常一样怨气冲天,小玲奇怪地试探了一句 :“你不喜欢吗?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衣服,穿在晚会中多么地令人羡慕。”
李蓝听小玲那么一说,赶紧接茬,“既然你那么喜欢,你就拿回家吧!是谁扔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喜欢。我看你那么多姐姐妹妹,你穿不了,你的姐妹也可以穿啊!”
小玲被李蓝逼得说不上一句话,目光紧追着这件旗袍和高跟鞋,充满了不舍。
李蓝干脆承认了,“我还有很多好东西呢,你若不嫌弃,都来我这里拿吧!”
她决定把何永明这几年送给她的东西统统送人,换钱也不要了,她不缺钱,少爷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已经够多了,生性节俭的她硬是存了一大笔放在银行。今生今世再不缺钱。
何家富裕到什么程度,同学根本看不出来,多亏了李蓝的节俭。
直到李蓝出言必诺把一件件包装好的礼物一一从抽屉里拿出来时,小玲已经惊讶得仿佛进入了天堂。
礼物大部分是衣服,有洋装也有中式服装,平素只穿校服的李蓝从来没穿过,很多做为生日礼物的衣服已经不适合李蓝穿了。
却适合姐妹多的小玲,望着那一件件华丽的衣服,小玲欢呼雀跃,紧抱着李蓝表示感谢,“哦!李蓝,能否告诉我,你家多有钱,这些衣服多么上档次,你竟一件也没穿?全部送给我,你太大方了。”
李蓝望着这些何永明的心血之作,他的心机,一时迷惘了,永明,你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
见李蓝又不开心了,小玲疑惑地问:“人家送你礼物,你不开心吗?还是送给我,你不开心?”
小玲对李蓝又亲又抱表示兴奋。
这些价格不菲的衣服,作为学生的小玲几时才买得起。
李蓝冷冷地推开小玲,“好了,礼物你都收走,你别再烦我了,好吗?”
拥抱的动作立刻停止,小玲笑得虚脱的下巴几乎要崩掉,她定格在那一刻,笑容变得不再美好。眼睁睁看着李蓝默默地打开大门离开。
宿舍又恢复了一片清净。
这个李蓝,闷骚的脾气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衣服送我,小玲又一次感觉到了物质的快乐,疯狂地笑了。
这几天,李蓝收拾东西,毕业了,准备回家。所谓的成人礼,她没参加,她也不好意思穿永明的衣服去参加。
心里一想到回家又得面临那个阎王,她心中就有说不出的苦闷。
不如,干脆,李蓝突然想到了杨云茹,那张饱经风霜却又风韵不减的面孔,投靠她吧!
风又在吹拂,树叶婆娑花姿迷人,李蓝带着行李箱来到了传说中杨云茹的大院,一栋顶顶豪华,不在何家之下的别墅里。
她还是一身素洁的校服,风中屹立的她显得特别纯净。
楼上有管家在瞭望,很快看到只身一人,拉着行李箱的李蓝。
杨云茹以为是谁,听管家说有这么一个人,赶紧开门,从窗台上面瞭望。
此时李蓝觉得累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向这栋楼走去,之前云茹给了她一张名片,她硬是没接,后来她后悔了,从垃圾桶中翻出了那张名片。
她深信,总有一天,她会遇上云茹,几种可能,要么自己落难,要么云茹有事相求。
她的觉悟现在证实是对的。
“还不去开门。”杨云茹喜极而泣,乖乖女,还是来了。
敏感的女儿张雪儿也在饭厅同母亲吃饭,听说母亲这么亟不可待要迎接一个陌生的女孩,心中甚是困惑。
大喊着:“我也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