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还没怎么亮,秦锋就起来了。
因为习武要早起练功,所以从小秦锋就比太阳起的早。
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秦锋可是比谁都勤。
但是,今天秦锋有郑知涯安排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拿起两把院子角落的短木刀先练一套咏春再走。
咏春作为近身短打,配合短刀攻防,再合适不过。
洗了把脸刷了刷牙,穿上风衣,又往左右靴子里各塞了一把匕首。秦锋出门了。秦锋出门带匕首,并不一定是为了伤人,或者谋人性命。毕竟这个时代这么做是会造成社会影响的。
带着匕首做一些事情,总是很方便的。比如,昨天取人头发,秦锋当然不能靠手拔人头发,他靠匕首在人群的掩护中迅速的割下。
快的就像微风拂过,来不及察觉。
秦锋懒洋洋的走出门口时看了眼手机,才不过6:30。时间还早,他伸了伸懒腰,故意的用脚踩了踩堆在路边的落叶感受了一下脚底传来的松软。
秦锋走出了七扭八歪的胡同。看到了一个小推车,在卖煎饼果子。
秦锋缓步走了过去,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已经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位老先生在排队。秦锋排在老太太和老先生的身后。
过了没多一会,就轮到了他。摊煎饼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老板,要两根果子的,俩鸡蛋,辣椒葱花面酱全都放。”
“您稍等,这就得。”
老板先是把绿豆粉摊了一张面饼熟练得打了两个鸡蛋在上面又把它们铺匀成一片金黄。一阵蛋香已经可以闻到。然后一个翻面,老板摆上了两根油条,一卷。拿刷子刷上了面酱,辣椒,酱豆腐。拿油纸一包,递给了秦锋。
秦锋接过煎饼果子,一阵微烫从手心传来。
秦锋拿了五块钱给了老板,说了句谢谢,又拿了一杯豆浆。
秦锋吃着煎饼果子喝着豆浆,溜达着往河边走去。
穿过了铁质结构的解放桥的时候,秦锋差不多把煎饼果子吃完了,把油纸团了团,找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走过了一小段路,坐到了一个距离公交站有一点距离的长椅上。慢慢喝着豆浆,等着昨天的那个微胖的男士出现。因为不知道那人何时会来,秦锋故意把豆浆喝的很慢,为了解闷他顺着吸管往剩下的豆浆里吹着气泡。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已经是早上7:20的时候。
公交车站前等车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秦锋在等车的人群中看到了昨天那个微胖的男士。
秦锋手中的豆浆还剩下一小半,他边喝边漫不经心的混到等公车的人群之中。那个微胖的男士今天背着个书包。
秦锋估计,他要找的本子就在那个书包里。要拿到那书包里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人群的掩护之下。
公交车即将进站。
秦锋从右边的靴子抽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从人群中走过。
在公交车进站,人群开始流动的同时,秦锋经过了那个微胖的男士的身旁。他逆着人流前进,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公交车的时候。他顺势用匕首在那男士的书包底部划出了一记撕裂伤。
紧跟着,那男士书包里的东西如同水银落地一般往地上开始倾泻,但在落地之前。秦锋就开始用动态视觉仔细观察他要找的纸张或者本子,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他将这个黑色的笔记本在半空接住,塞入自己怀中。
刹那后,那男子书包里的东西除去笔记本的水壶,雨伞,地图各种杂物落在地上。
秦锋专门看了下,好像没有钱包。
“哎呀,小伙子你包漏了。”
那个男士身后的一个大爷好心的提醒他。
那微胖的男士,反应的比那大爷稍微快一点也注意到了。
赶紧回头收拾,只是感叹自己真是倒霉,接了这么个破活,昨天丢钱包,今天包又漏了。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口凉水都塞牙。
秦锋完成了差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此时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公交车和漏掉的书包,都比一个离开公交站的文弱青年更吸引人的眼球。
完成了差事,可以早点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秦锋推开家门,看到郑知涯正在院子中间吃馄饨。
不知怎么的,秦锋心里起了一阵无名火。
随手将黑色笔记本扔向郑知涯。水平扔出的笔记本,破开空气阻力能有一定的速度,不过还是很钝,不够锐。若表达不满是够了,但造成杀伤肯定是不够的。
郑知涯看秦锋进门就知道他肯定要生气,随手抓住了空中飞过来的黑色笔记本。他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毕竟他吃馄饨也没准备秦锋的,元礼早上吃完就赶回家送弟弟上学了。
他打开笔记本看了看,头两页有两页涂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三页开始,是英文写的牢骚。
郑知涯边吃了一勺馄饨边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秦锋也好奇的过来看了看。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上面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抢过来,把它给撕了。”
“你等我先看看,再总结下给你。”
秦锋一边等郑知涯看笔记本,一边去厨房里看看锅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馄饨。果然这父子俩一个馄饨也没剩下给他。
郑知涯干咳两声,喝了口馄饨汤。
秦锋知道郑知涯的意思是他看完了,准备讲给他听。
“这个人啊,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华人私家侦探。”
“恩,重点呢?”
“然后,上个月接了个活,让跟踪华人古董商。客户是通过中间人来进行委托的,所以一开始并不知道客户的真实身份。但是中间人的动作有点大,几乎马来西亚所有的华人私家侦探都动用了,甚至还找了雇佣兵。”
“这么大动静,所以消息肯定走漏了呗。”
“所以雇主的风声在马来西亚的私家侦探以及雇佣兵的圈子里不胫而走了,是泰国的青莲帮。”
“那主谋肯定不是青莲帮。”
“没错,这人的笔记上也写到这了,青莲帮只是泰国的一个街头小帮派,根本没有财力发动马来西亚整个的华人圈的私家侦探甚至雇佣兵的力量。”
秦锋伸了个懒腰。
“那背后是天道呗,好了没什么有用的。一切按原定计划。”
“不,这很有用。从这条线,我可以有几点推断,第一,天道在泰国很可能是以黑道的形式存在的,而青莲帮只是它的一个末梢。顺着这条线查上去必有所获。第二,泰国甚至东南亚,应该已经彻底被天道阵营攻陷了,不然他们不会舍近求远,专门针对中国大陆展开猎杀。当然,这也可能与中国国内卜命师一直略占优势的形势有关系。毕竟,天道与卜命师的各自为战不同,他们还是更成体系一些的。”
郑知涯说到这里顿了顿。
“那还有没有第三点?”
“你等我想想啊。”
“为什么发言一定都要三点?”
“别打岔。第三,我想对方很可能没有低估我们的本事,青莲帮的线索也是对方故意漏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到时候直接去展览会明抢,还是顺着青莲帮这条线暗查,都在对方的算计当中。”
“是的。”
“那不还是死局吗,不去了。”
秦锋撇了撇嘴,郑知涯白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死局了,必死之局我也不去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养老,有什么事留给元礼他们。”
“这和你之前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时间是我们卜命师最好的朋友,有些必死之局,多等等就不是必死之局了。我等不到的,可以留给我儿子嘛。”
“好,您怎么说都有理,请继续。”
“对方这么铺天盖地的广撒网,说明没有针对谁。就像我刚刚说的,卜命师家族各自为战,但是天道组织却比我们更有体系一些。他们这么铺天盖地的做这事情,可能说明了有多个家族都在追寻天演录。”
“这我倒不怀疑。不说别的,和你儿子订亲的杭州苏家,还有你们那分支在台湾断了往来的郑家一脉。他们都是知道天演录的事情的。”
“天下之大,天演录自西周传下来几千年的历史了,又有多少古老的文献记载了它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秦锋点了点头。
“但是,我断定对方也一定有什么手段控制情报的范围。不然,弄的万蚁食象,岂不是自找没趣。所以这次,我们去,应该可以乱中取胜,伺机而动。”
“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不是白白去送死了。看来你还没老糊涂。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八月初五,去办签证要十天。正好过完中秋节,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