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韩乐来看望龙营,问道:“龙兄弟,伤势如何?”
龙营说道:“没什么大碍了,我正要去找将军,向你辞行。”
韩乐道:“辞什么行?走!跟我到城守衙门。”
龙营看韩乐那架势就知道他要去找秦子括为自己出头,连忙道:“韩将军,我们的事不能劳烦你,昨天夜里打扰到你,我已经过意不去。”
韩乐办事雷厉风行。“走!”说罢,一手伸过去拖龙营出帐,子杰赶忙跟了出去。
城守府衙门里,秦子括正在起草着缉拿龙营二人的通缉令。忽有人入报:“韩乐带了两人冲了进来,正在大厅等着。”
听到下人的传报,秦子括暗思:“难道那两个小鬼找到韩乐为他们出头?这下正好,顺便教训下韩乐那无礼的小军官。”想到这里,秦子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喝了口茶,大步走出大厅。
刚来到大厅就看见韩乐,龙营,子杰三人冷冷地看着他。多年的当官经验,让秦子括非常清楚什么叫先声夺人,只见他大声喝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三人绑起来。”守侯在一旁的二三十个衙差立刻围了过来。
若是平常人准会被这突如奇来的一着吓倒,但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人却是身经百战的韩乐。只见他手一挥,“锵”宝剑横空而出,大喝道:“站住!谁敢上前一步,立杀无赦!”声如猛虎啸山林,震得大厅内所有人的耳膜嗡嗡直响。韩乐身上的杀气越吹越盛,连站在他身后的龙营和子杰都直感杀气逼人。所有衙差一时之间全被震慑住。
秦子括想不到韩乐如此强横,身上的锐气顿时减了三分,讽刺道:“韩将军,你好大的威风啊!你知道站在你后面的那两个狡猾之徒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古兰国派过来的奸细。本官看在大将军的脸面上,恕你不知者不罪,你快站往一旁,让本官把这两个狡猾之徒拿下。”
军人对奸细二字历来十分敏感,听秦子括说龙营二人是奸细,韩乐的心立刻慌乱起来,满堂的杀气也随着他的心乱而烟消云散。
龙营这下急了,在这地方如果失去了韩乐的保护,他和子杰必死无疑。可是他又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奸细。龙营暗骂秦子括这下阴招可真是比砒霜还要毒。
子杰终于忍不住了。“锵”一声响,拔出他的配剑正要冲上前去。龙营一手拦下他道:“兄弟别急,等我说几句再杀。”龙营心想,既然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那就不能连累韩乐。于是说道:“韩将军,秦子括说得没错,我和子杰是古兰国的奸细,骗了你那么久,对不起!”话一说完,龙营的双眼立刻发出凶光,大喝道:“子杰,什么也别管,今天只管把秦子括这狗贼杀了。”
一剑一刀如两道惊鸿越过了韩乐,撕破大厅的空气,直朝秦子括射去。秦子括身边的护卫立刻摆开了架势准备出手迎敌。大厅突然惊风四起,一道人影画出一弯弧形的轨迹,轨迹的起点在龙营和子杰的身后,轨迹的终点却是龙营和子杰的身前。弧线快于直线,两道剑芒一过,紧接着“当”“当”两声,最后空中落下两截断剑,一柄残刀。龙营和子杰的虎口出现了血痕,手掌传来剧痛。二人知道韩乐武功高强,但却想不到竟然强到如此境界。
韩乐虎目生威地看着秦子括,问道:“秦大人,你说这二人是奸细,可有证据?”
秦子括见龙营二人胆敢出手杀他,一时之间控制不了自己心头上的恼火,大怒道:“韩乐,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小一个裨将你还没资格向本官过问此事。”
韩乐道:“既然秦大人拿不出证据,这两人先由我关押起来,待秦大人有了证据后再来金沙营提人”。
秦子括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怎样就怎样,来人!快把这三人一并拿下!”
众衙差见秦子括要动真格,他们再也不敢犹豫,咬着牙攻了过来。“锵”韩乐这次竟然是还剑入鞘,一双空手幻出千百道掌影,脚踏奇步。
冲过来的众衙差不是被扇来的一巴掌弄晕倒,就是大腿处挨了一记重踢痛得再也起不来。一阵痛叫声过后,大厅躺下二三十人。秦子括顿时面无表情。韩乐拱手对秦子括说声得罪后,推着龙营二人往外走,这时大厅外冲过来四五十人。秦子括大喝:“让他们走!”看着厅外那三人离开的背影,秦子括自言自语道:“韩乐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秦子括是其它城郡的城守,那今天韩乐可是要完蛋了,因为其它城郡的城守有权调动城尉以及城尉旗下的所有将士。然而辉煌城是座边城。在这里军事大于政事,城尉也不归城守管。基于这样的情况,韩乐今天大闹城守衙门让秦子括丢尽颜脸,秦子括他也只能忍声闭气吞下这口苦水。但可怕的是,这口苦水正在与他肚子里的坏水融合,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韩乐和龙营,子杰三人离开城守衙门后,龙营对韩乐说道:“多谢将军刚才出手相救!”
此刻韩乐已没有以往那般热情,淡淡地道:“不用谢我!救你们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有人枉死,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细,从现在起,你们那里也不能去,跟我回金沙营。假若秦子括真有证据证明你二人是奸细,我一定会亲手把你二人杀死,再到大将军处谢罪。”
龙营和子杰听了这翻话,心情不禁失落起来,一颗火热的心由崖顶直跌落到冰冷的谷底。在失落的同时他们也敬慕着韩乐的磊落气派,内心坦荡,是非分明。不象秦子括那样口是心非,阴险毒辣。
一段经历,一些人物正渗入到二人灵魂的深处,影响着这两位正在成长中的少年。
三人再也无话,一路上只有滴答,滴答的马蹄声。
回到金沙营后,韩乐叫人在一块空旷地的中央搭了一个帐篷,让两人住了进去。韩乐留下最后的一句话是:“敢走出这帐篷方圆一百米,杀无赦!”
过了两天,子杰闷得发慌,叫送饭之人传话给韩乐要把木刀和一把木剑,作练武之用。第三天那人送饭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供士兵对练的木刀和木剑。龙营和子杰两人每天只能用练武来打发时间。
这天,李谋到城守府中找秦子括。秦子括把李谋骂了个狗血淋头。怪他找了些街头上的混混去办事,办事不力没把龙营二人杀死,才弄出了这么多麻烦。
李谋解释道:“谁能想到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鬼能顶得住二十个大汉的围杀。”
秦子括道:“现在那韩乐还怀疑他二人是奸细。我们还能活个宁静。假若日子长了,我们还找不到好说法去治死那两个小鬼,韩乐必然怀疑我们说假,然后他跑到伍里疾那里一说,把那两个小鬼放出来。那到时候我们白天要应付伍里疾的问话不说,晚上还要提防那两个小鬼行刺。你说我们往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李谋说:“那两个小鬼就不必担心,到时候花点钱聘些江湖高手到府上,就怕他们不来,来了一定要了他们的命,上次不是为了吝啬那点钱财,找了些混混,他俩早就死在客栈里了。”
秦子括捂着额头道:“过去的就算了,这回我们分头行事。你负责去招揽人回来提防那两个小子行刺,定要请高手。我上京城一趟,找朝廷里的大臣贵族们活动活动。就算花再多的金子也要把那死鬼伍里疾弄到别的地方去。没伍里疾在,韩乐只是一块砧板肉。”
李谋拍手道:“表哥!你这样的安排甚妥,如果能把伍里疾调回去,再调个识大体的人过来向着咱们,到时候这辉煌城不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吗?”
秦子括听了这话,沉思片刻,说道:“表弟,你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调走伍里疾的话,镇西大将军这个缺,最有可能让谁补上去呢?”
李谋想了一下,大笑道:“辉煌城城尉侯进!”
秦子括道:“这回我终于有招了,先拿下侯进再上京城。.表弟明天约他到金凤楼。”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