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结晶第一节与你邂逅PART21
走过一条右掘荷池,左侧每一花窗各呈雅景的曲折游廊之后,赵妈领着胡氏兄妹左拐从一扇梅花形状的拱门穿过,道转景换,他们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只见一条依附自然石质环境开挖的曲幽小河顺着地势的高低流淌而过,岸边垂柳飘动摇曳,透过清澈的潺潺河水,可以望尽卵石与黄沙铺垫的河床,飘舞的水草间,一大群肥硕、色彩缤纷的锦鲤正在无忧无虑地畅游,河水不断流动,由于园林坐落之地并没有自然河流流经,所以水应该是在水泵的作用下不断地循环,人为营造出一条流水涓涓的优美河道。
走过沿着小河来回折返的曲桥,绿树红花满缀的假山之上,有一座别致的六角凉亭,亭子的面积颇大,外沿围着一排座椅,中间放置有一圆桌,一老一少的两位男子正在圆桌之上下棋对弈,胡洋兄妹俩跟着赵妈顺着阶梯小道往上抬步。
抬头能看到亭盖之下挂着一块刻着“泛烟亭”的牌匾,然而,胡洋却觉得用“赏景台”或许更加贴切,因为享子的地势居高临下,身在亭中不但能将河里的缤纷锦鲤一览无遗,还能尽收远处绿木香榭与楼阁庭台交织而成的秀美景象,远景与园林的近景无缝地自然交融,碧翠山林之中的园林于是成了如梦的仙境,尤其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登高望远,就更别有一番韵味。
泌人心脾的美景也稍微冲淡胡洋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老爷,少主人,胡先生与胡小姐俩位到。”赵妈向主人禀报道。
在凉亭里下着棋的一老一少,年轻人正是与胡洋有过一面之缘的方立,而赵妈所尊呼的老爷则是一位秃顶、光滑圆头,蓄着一溜白胡的长者,这位瘦长脸颊的老者气色红润,可谓是鹤发童颜,虽然不见鹤发,但看上去也是一位涵养修为甚高的老人,他身穿深灰色的便衣,便鞋,白眉垂坠的慈目神采奕奕,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
拜访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的访客会被安排在前堂等候,然后主人才出来会客,但是这道规矩明显是被省略简化,主人肯定是特别吩咐过下人直接把特定的客人领到他们面前,这也说明主人对来客的重视,这点胡洋与妹妹不为在意,他们更为期盼的是将会从两位主人身上得知怎样不为人知的内幕。
在赵妈的通报下,俩人放下桌上的棋局,站起迎客。
“俩位,老夫一直在恭候你们的到来,所幸,盼的时间并不长,来,里面请。”白胡老者扬手先微笑地致以问候。
“这位老先生,你好,请问你的尊姓大名,我想,我们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胡洋随即接话。
“呵呵,失敬失礼,老夫姓谢,名坤,若俩位不介意,称我为谢老便行。”这位称为谢老的老者作揖自我介绍。
“谢老,你好,啊,这位是我的妹妹,胡娟。”胡洋翻掌划向胡娟,顺便介绍自己的妹妹,然后再问及只是在西湖边匆匆一遇,此时终于能相告身份的方立:“再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站在一边方立早已对着胡娟露出灿烂的笑容,见胡洋致问,他急切地自我介绍道。
“本人也姓谢,名立,这位谢老先生是我的叔父,很高兴见到俩位,哦,尤其是胡小姐,今天得见十分荣幸。”
“谢老,谢先生,俩位好。”胡娟也致上问候。
“俩位,请里面坐,赵妈,上茶待客。”谢老对胡洋兄妹俩人摆手示坐并吩咐下人备茶。
赵妈应吩咐退下,胡洋兄妹俩人则在亭子中的藤椅上落座。
“俩位,今天天气晴好,在此处招待不知可否。”这位谢老再客套地问道。
“谢老先生,这里的景色很美,能在此坐看美景真是太高兴了,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主唱配调,应付常话的胡娟客气地回应。
“胡小姐,谢谢你的赞赏,有兴趣的话,一会你大可以在园中一游,我来当向导怎么样。”应着胡娟的赞赏,方立自是要不失时机地殷勤接话。
“是吗?那太好了,呵呵。”
“是的,俩位无须拘束,权当自己家就行。”谢老也抬头朗朗附笑。
“谢老,谢先生,相信你们邀请我们来贵府,一定是有一件有关我父亲的事情相告,谢先生,你给的资料我们都看了,我们可是带了很多问题前来登门造访。”胡洋将闲话蜷缩,直接开门见山地挑明主题。
“看来胡先生是一个爽直之人,是的,我请你们来,也正是为了解答你们的一些疑问,俩位,在说明事情之前,也恕我要先在此说明请你们来的原因。”谢老怀着深长的语气缓缓地答述道。
“谢老先生,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请我们来呢?”胡娟紧接着发问。
“本人在很久以前与令尊也算是有过深交,俩位则是他的子女,本来,我们这代人的事情与你们后辈无关,按理此生我们也可能无缘相会,但今天我们还是要见上一面,原因却是我先要问俩位的一个问题,有关于令尊留下的那些象形字记录,请问俩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谢老,我是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找到,但我也有一个问题,你们又如何得知我所做的事情。”
“胡先生,你可是把它们都放到了网上,恕我直言,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人之外,这些资料恐怕只有令尊才会持有。”方立答道。
“那么请问谢先生,我把这些东西放在网上后发生的事情,你们知道吗?”胡洋再问道。
“胡先生,具体的我不敢说,但是你将这些资料放到网上之后,有没有人找过你们的麻烦,而且这些人的来头恐怕还不小吧。”方立再答道。
“按我猜,我想俩位也应该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胡先生,种种问题,都从令尊的遗物说起吧,到时候,有些问题我们大家都会明白。”谢老再次接话。
“好的,那么,谢老,你能告知我,我父亲留下的这些象形字究竟是什么记录吗?”胡洋问起这趟谢府之行的重中之重。
“唉!胡先生,不如这样吧,在老身讲述这个复杂的问题前,我们还是从一个传说故事说起,这样的话也能让你们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应着胡洋的疑问,谢坤再改口道。
“好的,我们洗耳恭听。”
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终需有个引子,胡洋也不作它问,话止静闻。
“胡先生,胡小姐,想必俩位都听过大禹治水的传说吧?”
“听过,但具体的情节不怎么熟悉,这段象形字难道与这个有关吗?”胡洋答道。
“相信令尊的遗物之中,一定有提到这个传说,那段象形字,胡先生,我先来给你看一个字,故事也能从这个字说起。”
胡洋忽然想到那个“神圣的符号”,如果自己的推断没错,拿着毛笔在纸上勾勒着简单笔划的这位谢老,写的就是那个象形字,这时一位仆人端来茶盘杯具为主客四人端上茶水,退下之后,谢老把纸向胡洋递来,身为后辈的方立站起代为传递。
“胡先生,请看,不知道你有没留意到这个象形字。”方立随递且言。
“这个字是?”接过初观之的胡洋故作出新奇状的神情。
这正是胡洋所猜的那个“神圣符号”,既然称之为“神圣”那代表的意义绝对非同一般,胡洋与妹妹虽然知道这个符号十分特殊,但根本无法弄清其真实意义,出于自己只是从遗物当中翻找出那段象形文字的“谎言”,胡洋必须装作对它一无所知,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知道这个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大禹治水之前,是其父鲧在受命治水,他偷来天帝的息壤以堵塞的方式治水,结果毫无成效,而且天帝怒其盗取宝物的行为,所以命人将鲧处决,而后其子禹才受命继续治水,俩位,对传说当中的这点是否有所知。”
“谢老,这些我们都知道。”胡洋边答边把纸张递予胡娟过目。
“好,年轻人对这样的历史与传说应该要有一个明确的认知,那么我刚才也说到重点了,这个符号指的就是“息壤”。”
“谢老,传说中息壤是一种能够自我生长的泥土,这个符号指的是息壤,那么那段象形字记录的又是什么内容?”胡洋急切地问道。
“胡先生,听老夫慢慢道来,事实上息壤并不是如同传说中所说的~~~咳咳咳~~~”
语气平定稳重的谢老说着说着突然咳嗽起来,虽不剧烈但一会才告停顿,咳停之后他取来纸巾吐出积痰,再端起茶杯漱口。
“抱歉,我叔父的肺不好,叔父你歇着,还是由侄儿我来继续说明吧。”
“好,贤侄,你来代述。”咳势难立止,谢老说完又再咳嗽几声。
“两位,息壤并不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是一种土,事实上它与土可没有关系,具体是什么,我们这班后人也已经无从得知,但是代代相传之下我们还是知道一点有关的信息,相传它类似于晶体,而且息壤与禹治水并无直接关系,他是以疏导的方式把洪水治服。”方立接着继续阐述。
“等一下,谢先生,你刚才说你们是后人,请问,你们是~~那一类人的后人。”胡洋根据方立的述说提出关键疑问。
“我们就是禹的后人,当然整个华夏民族都可以说是大禹的后人,但是按宗族继承的方式,我们谢家的祖先就是禹,而且我们世代都守护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会自然会说到,在此还是先说明息壤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
“好的,谢先生你继续。”
妹妹胡娟在一旁默不出声,传说的真象勾起了她的兴趣,胡洋暗里则怀着故且作听之的态度,无论现在听到的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都要弄清父亲究竟破译了什么,又是否因为这个原因而招致祸端。
“相传这个世界曾经有过一次大洪水,现在我则要说明,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洪水滔天,几乎淹没了整个地球的陆地,那么,请问俩位,在那样的情况下,哪里还会有一大片的陆地,哦,我所指的是近几万年来的地理状况。”方立站起在亭子中挪步,配以手势加以叙述。
显然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只有高高的山峰才有可能露出水面,根据方立所说的一大片陆地,胡洋立马联想起那片神奇壮丽的土地,西藏,被称为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无疑,唯一有可能在滔天的洪水之中成为大片陆地的地方只有那块雄伟辽阔的高原。
胡洋回答了这个问题。
“胡先生,你回答得正确,那么问题也来了,在那样滔天的洪水下,是问还有人能够治水吗?”走到亭沿的方立转身站定,并且神情肃然地设问道。
“是的,那种程度的洪水多吓人啊,大禹还能在那治水。”胡娟摆出惊讶的表情再次插话。
在胡娟的想象中,那是一番在海底治水的情形。
“没错,胡小姐,在那种程度的洪水中,人与动物都近至灭亡,禹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人根本无法去治理洪水,事实上禹与他的父亲都是大洪水退去之后出现的人物,至于他们在世时期的水患,俩位可以想象,虽然洪水退了,但是那些山川河流湖泊由于剧烈的环境变化,积压了不少的淤泥,容纳了不少的水,加之气候、地质灾害等等,水患当然十分严重。”方立继续分析道。
“谢先生,那就是说洪水还分了前期后期,我想我应该明白了一些情节,前期的大洪水退去之后,鲧才与他的儿子禹受命治水,但是,这个息壤又是怎么一回事。”胡洋则继续发问。
“胡先生,对,还是得说到这息壤上来,但是说它之前,我们得跑一下题,我们不得不说这个跑题,因为这个跑题正是引起一连串事件的原因,近代以来发生的与之相关的事件症结可以说都在于此,如果没有它,我想今天我们也不会在此碰面,谈论息壤的问题。”
方立随即讲开一个故事,为了证实所言非虚,他还叫下人拿来一部笔记本电脑与一部小型投影机,并在亭子的柱子上挂好一张简易投影幕,显而易见,目的是为了放映影像。
下人将设备安装完毕退下之后,方立坐回椅上继续说开。
“俩位这段影像对你们公开也没什么,不过它的来源可有些来头,保存它的国家恐怕已经没有了原件,此外,这也是没有解密的资料,胡先生,你看的那段影像性质与此相同。”
“谢先生,打个不敬的比方,看来我是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胡洋摇头置笑。
“呵呵,胡先生,的确让你见笑了,但这也是我们的无奈之举。”脸上带着无奈微笑的谢老此时插话,且阖眼点头。
“胡先生,是的,我们谢家的责任就是要保守这个秘密,但说到盗取机密,那始作俑者可不是我们。”附和解释说到最后,方立速摇其首地表示自身并无过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