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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病态

我们想要的爱情 一枝枝绿萝 2528 2024-11-18 23:59

  国内报道热闹一阵连着一阵,一个关注留守儿童的公益影片在赵江团队的操作下一时吸引了无数眼球。当齐家上网点击《我的家在哈尔滨》时,已经有三千多个点击量了。那些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人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奶奶山,回到了小埔村。

  杨天虎把一杯红茶放在他手边,轻轻地说了一声:“睡吧!”

  齐家“嗯”了一声,把视频关掉,接着又点开一个音频文件,把它调得小小的、就像窃窃私语似的声音,然后转身进卫生间洗漱。这个文件是循环播放,每天朱齐家睡着了,它还在播。有时杨天虎会进来关掉它,有时杨天虎自己也睡着了就不去管它,第二天朱齐家起来会自己关掉它。

  这是朱齐家的生活习惯,杨天虎不那么支持他的做法,但也只能配合他。

  杨天虎看过谷雨的那个在庆祝仪式上的采访。他知道谷雨说的是朱齐家,前半部分说的都是朱齐家,只有后边才是应付记者的话。对于这个,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这是谷雨的幽默,而像他这种知情人却是感慨得不行。谷雨说感恩,可是这多残忍啊,朱齐家才不想让她一句感恩就轻轻带过。他分明看到齐家看到这里就哭了。

  说实话,他对自己照顾的这位大少爷情感复杂,他们已经超越了单纯的雇佣关系。有时,杨天虎恨不得上手打他,因为从心里把他当兄弟。有时,又心疼他,觉得他过于听话,连撒泼耍赖这些普通人家孩子都会的招数都没学会。

  而且,齐家确实能为他考虑。

  这次刚一落地,朱齐家就给他报了个语言班。杨天虎说我就是来保护你的,我不是来上学的。朱齐家就说:“杨哥,你放心,我不是惹事生非的人,谷雨在我控制不住,她不在我跟谁闹去?我会安静上学,你只在课余时间陪陪我就好了。我们一起完成家里给的任务。”

  说完,他还玩笑着说,“杨哥,其实你没什么大用,要真发生个校园枪击案什么的,那就是运气差,你在也挡不住。”

  杨天虎承认,他真的挡不住。别说他,美国总统都不见能挡得住。

  有次,朱齐家说:“杨哥,课余时间你也可以不用陪我。我都这么大了。语言班的索菲亚可能看上你了,我看她跟你说话的腔调就是在撒娇。你要不嫌她是单亲妈妈可以跟她去约会,这些事我会跟家里解释的。”他又说:“杨哥你现在不是军人了,你没必要把过去的条例记得那么死,现在咱俩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朱齐家这么要求,让杨天虎怎么定位自己呢?后来,朱承泽来了一趟,临走时拍拍他的肩膀说:“陪陪他吧,看着他别出大事儿就成。生活上不用照顾太多,他什么都行的。”他这么一说,杨天虎就明白了,他其实就是个伴读的角色,做饭、打扫都没要求,只要陪着他出入,观察他情绪起伏就行。当然,齐家接触什么人他心里要有个底,毕竟他就是做安保的。

  现在朱齐家还是跟黑小子山姆一起玩,但朱齐家很克制,说打一个小时球,绝对不会超时,到了点儿山姆拉都拉不住。现在他不请山姆到家里来,山姆也就不来了。他们只是在外边一起吃午饭,打打球。至于其他中国人,朱齐家只是跟他们一起上课,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特别少。

  学校的义务工作他还是一直在做,但他给自己定了时间,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在那个上边。

  山姆给他做了宣传,说齐家要提前拿到学分回国去,要帮忙的中国人最好找别的人,不要耗费他的时间。现在,找他的人真的少了。

  昨天文乔乔又让朱齐家帮他搬家,而且她的新家就在这栋公寓的楼下,朱齐家说搬就搬,但搬完了两个大箱子他就直接上楼,连文乔乔喊他吃饭都没有答应。

  他现在对自己特别严苛,今天要做的功课一定不拖,能提前的一定提前。临睡的时候,他会搜一下谷雨的新闻,有时跟家里老人视频一下,除此以外,分分钟都有安排。杨天虎觉得自己特别省心,朱齐家经历过这一回挫折,好像长大了。

  他们在饭桌上话题会多一些,有时看到从楼下拿上来的广告,他就说:“杨哥,别人谈恋爱都陪女朋友逛街,我和谷雨连街都没逛就结束了。”

  有时他们也闲聊,朱齐家说:“杨哥,昨天放学时那个胖子你看到了吧?他都重读两年了。最近他要回国,他家里不供了,因为他骗家里的钱没完没了,他爸终于对他失望了。”杨天虎就问,为什么骗钱。朱齐家说:“因为他女朋友是个无底洞啊,总是要跟这个比跟那个比,他只好去骗家里的钱。嗬嗬,谷雨从来不这样,我都没有给她花钱的机会。”

  总之,他们在饭桌上谈的话题最后总要落在谷雨身上。谷雨的新闻最近比较多,朱齐家就显得兴致勃勃。可以说,谷雨牵扯了他全部的喜怒哀乐。杨天虎知道这样的痴迷对一个人的身心终究是有伤害的,可是他也拿他无可奈何。

  门响了,听到朱齐家从洗漱间出来,杨天虎就把自己的门关上。

  他知道接下来朱齐家会打开自己的衣柜门,从里边把大枕头抱出来,然后抱着它一起入睡。这就跟婴儿的恋物癖一样,有点病态,但这却不能说破。

  那个大枕头是他们一起看到的,就像古装剧里富人家木头床上放的那种——方方正正一个长条儿,通体红色的缎子面儿,在两个挡头处绣了莲蓬和荷花。这东西买的人很少,即便是传统的华人家庭年轻人也不怎么选择它了,因为它很硬,而且和家里的家俱不好搭。朱齐家却一眼就爱上了。他摸摸上面的缎子,又闻闻那枕芯的味儿,惊喜地说:“杨哥,谷雨她那山上的枕头就是这个味儿。”

  他乐颠颠地买回来放进自己的卧室,白天放进柜子里,晚上就取出来,有天杨天虎看到他抱着大枕头睡得哈喇子都流了出来,而整个身子却霸道得很,连手带脚,把一个枕头压得死死的。这不能不让人有某种联想,但这真的没法说破。

  朱承泽偶尔来过一趟,连他也看到了。但他也只是一怔,什么都没有说。现在,朱齐家屋里是录音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杨天虎都熟悉了,过了这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就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然后就是李白的《秋风词》: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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