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当她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时候。
齐家几次都想把方向盘从姐姐手里接过来,可是,想想她的脸面还是算了。而且,他没有驾照,万一被查麻烦不少。但其实,他只是因为年龄问题而考不了驾照。论技术他还是不错的。
“我说姐呀,你要是这么心不在焉,今天就要多一起车祸报道!”一般地,能不叫姐,他决不叫姐。
安安扭过头瞥他一眼,没吱声儿。
齐家又说:“他其实也一般嘛,就是打球帅一点。你们女人总是容易被外貌吸引,肤浅!”
“你不肤浅,”安安讽刺地回他。“你哪天找一个内涵丰富的丑八怪回来,我就服了你!
齐家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我要不不找,要找就找一个玲珑剔透、干净清爽的,让人一看,心就安静。现在的女孩子,实在是可怕,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看一眼心里就闹腾。”
“学校里有这样的女孩子吗?”安安撇了下嘴,她觉得她和晶莹可能就是齐家所说的“张牙舞爪”的女人。
“没发现,可能有吧!”他说着话认真地想了想。
“谷雨行吗?她很干净的!”
“她?”齐家连连摇头,“她太土了!最上边一粒扣子都要系上,我是说衬衫!而且那头发也不说好好弄一下,就那么随便用发圈一箍……”他边说边比划。
“观察得挺细的嘛!上心了?”安安调侃。
“切,你别拿我开心!跟她,绝无可能!你想着怎么把你的男神弄到手吧!”
……
当然是想把男神弄到手的。可是,这是一个工程,不是考试那么简单,只要一个人努力就行。
把齐家送回贡院五号,将近晚九点的时候,安安才回到自己家。
她长大了,现在没有电话老追着她。可是,这也有点不适应啊。本来他们就不常在家,几天不打电话,就更是摸不着亲情在哪儿。
“妈——”一进门,她就大叫一声儿。
黄姨迎出来。“这么晚!安安,吃了吗?”
“吃了。哦,可以再喝碗汤!”一边脱鞋,一边问:“妈妈回来了吗?”
黄姨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楼上,“你爸爸回来了!”
“嗯?爸爸!”安安有点意外,紧接着就兴奋起来,“爸爸——”她尖叫着向楼梯跑去。
“十分钟后下来喝汤啊!”身后是黄姨体贴的叮嘱。
……
“怎么不敲门就扑进来,说了你多少次?”
爸爸一脸的怪怨,安安不以为然。看他放下电话,她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
“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见面都不说‘亲爱的安安!’”
“都这么大了,还说?你都怕你嫌我肉麻!”姚栋梁说着话,还是试着像小时候那样抱了抱她。
“呀,不行了,抱是能抱动,不过,很快要换个人抱了!”
安安害羞地白了爸爸一眼。自从上电视找人,他们找着机会就要拿她逗乐儿。
“爸,我找着他了!”晃悠着爸爸的胳膊,安安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姚栋梁一愣。
“我真的找到他了。他就在万联通讯工作,我还知道他在宁波出差呢!”
“……”
“那个钱总说,他一回来就通知我,这次,他就跑不了了!”
“……”
“爸,你这是什么表情?”安安不耐了。
姚栋梁尬尴地揉揉脸,拍拍旁边的椅子说:“你得原谅爸爸,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爸爸一时适应不了……你要跟另一个男人起舞的状况。”
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太急,看来大人们真的没有准备好呢!
可是,她也是大人了呀,她已经过了十九岁生日了!
“爸爸,你得帮我!”她拉着爸爸的手乞求。
“怎么帮?”,姚横梁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你不是期待一个不期而遇、水到渠成的爱情吗?”
“嗯——,期待是期待的,我是说,万一我有困难的话……”
姚安安不确定了,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美好和怎样的坎坷。小说里讲的那些,可能在她身上也会有吧?
姚栋梁安慰:“如果有,爸爸当然会帮忙。不过,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让人拒绝呢?如果爸爸变成二十岁,爸爸一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把全世界的浪漫都让你品尝一遍,而不是这么辛苦地去追别人!”说到这里,他不甘地骂了一句:“哼,臭小子!”
安安乐了。她相信爸爸会这样做的。但是她现在也不觉得辛苦,挂念一个人也很甜蜜的。
“爸爸,当初你追求妈妈是不是也把全世界的浪漫都让她品尝了一遍?”
姚栋梁笑了。“当初啊,是很辛苦,浪漫不浪漫不知道了,这个得问你妈!……总之,她心甘情愿地跟我领证儿了!你姥爷为此很长时间不理你妈,但最后还不是投降了?”他得意地笑出了声儿。
“我想你将来也会投降,做老丈人是很无奈的!”安安顺嘴就接了一句。
“这个——,哼,要是我看不上,绝不允许他腻歪我的女儿!”他说着话就认真了。
安安一撇嘴,急忙安抚他:“爸爸,他很帅的,你一定看得上!”
“帅,帅有什么用?男人打天下是靠脸吗?”他下意识地就要撸袖子,决定好好地给女儿上一课。
“爸爸——”安安开始撒娇,“当初你要是不帅,妈妈看得上你吗?”
“呃,这个——”姚栋梁没话了。他扭头看了眼门边放置的穿衣镜,镜子里的男人应该是女下属们眼中的帅哥吧,只是他肚子微微有点大。他下意识地收了一下肚子。
男人虽然不靠脸打天下,但这也算常规配置之外的惊喜吧!马英九不帅能当选台北市长吗?克林顿要不是长得有点像猫王能有那么多的粉丝吗?
“你妈又去哪儿了?”他转移了下话题。
安安吃惊:“爸,你们都不联系的吗?她去山西调查污染状况已经走了九天了,说是今天回来,可到这会儿还没有回!”
“又去调查污染?上次掉尾矿坑里差点没命,她还要去!”姚栋梁显得很无奈也很生气。“为什么一个什么都有的女人就不能不折腾呢?!”
“爸!”安安对爸爸的反应有点不适应。妈妈在她心里是理想主义者,是巾帼英雄,她觉得家人应该支持她或者为她担忧才对,而不是爸爸这种“恨铁不成钢”似的生气。
当然,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做得不好,只顾着自己那点小情感,一整天都没有跟妈妈通话。也许,妈妈此时正在路上吧?
她拿出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