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终于答应了,报上姓名等一切凭证,护士起身就去桌子上找丁小优的报告。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报告报告……
丁小优看着护士那么着急,也加入了阵营,满桌子的乱找,
忽然,看到一张体检报告下面压着的那一张,上面赫然写着:丁小优。那就是自己的了,顺手以拿,就到手了:“谢了!”
“等一下……”
没等护士说完,丁小优就转身,一溜烟,身影就消失在走廊里。
接下里就是找医生去看体检报告了,看报告,丁小优在医院的各个科室摸来摸去,终于在打听之下,找到了那晚为他诊治的医生,把报告低了上去,那医生看着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女孩,没弄明白,这女孩为什么要他来看报告,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去看看报告。
打开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大概的意思是到了胃癌的末期。随即,医生的脸就变了,眼前的这个活泼的女孩是得了胃癌吗?不太可能啊,不过倒是也有很多开朗的癌症患者的,但是那医生还是很疑惑的问道:“这份报告真的是你的吗?”
“如假包换,刚刚取来的。”
“之前,没有看过?”
“没有啊,刚拿到报告啊。”丁小优一脸的淡然。
“你家里人来了没有?”医生终于知道眼前的女孩为什么还可以那么活蹦乱跳,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没有,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丁小优终于从医生凝重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忽然间语气也沉重起来。
她的心在咚咚的直跳,莫不是真的得了什么大病?看到医生许久都没有声响,丁小优觉得房间里静极了,空气也凝重起来,但是她还是勇敢的,但声音已经是怯怯的了:“医生……”
“你得了胃癌。”
丁小优愣住了,她脑袋里一下子空了,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是觉得耳朵里一阵阵尖锐的轰鸣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你……在考玩笑?”
丁小优好久才缓过神来,脸上不知怎的,挤出一丝怪异的笑,眼睛期待的盯着医生,希望医生告诉她这是一个玩笑。
医生第一次亲口将这样的一个消息单独的告诉一个女孩,医生甚至不敢面对丁小优的眼睛。但是,他不经是医生,他低下头,但是也深深的摇了摇头,示意,那不是一个玩笑,医生也不可能和病人开那样的玩笑,但是嘴里还是说出了另一个残忍的消息:“是第三期……”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丁小优再次脑中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不能呼吸,心就像忽然掉进来了一个冰窖一样,浑身冰凉,透骨的冰凉,好冷啊,丁小优帮助了肩膀,抬头四周看看房间,很奇怪的说道:“这里的冷气开得好大啊,还有,您开得玩笑你点点都不好笑,好冷……”
说完,抓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姑娘……”医生的话还有来得及说完,丁小优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从医院里一路狂奔出来的丁小优,大脑还在处在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她不停止的向前奔,她不想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大脑就会有思考,她想逃避,她想这也许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不停的跑,跑着,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路上的行人都纷纷看着这个狂奔的姑娘,她撞到了路上的行人,接二连三的撞到别人,
“喂,撞到人不会说对不起呃吗。”
“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啊。”
被撞到的人纷纷责备道,可是丁小优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理会,只是一路的狂奔,跑了很久很久,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满身,满头的大汗,全身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可是她全然不在乎了。
她终于停了下来,在她最爱的来的地方,黄浦江边,听她最喜欢听的汽笛声声,望着滚滚的黄浦江水,听着江水来来回回的扑打岸边的声音,终于,丁小优流下了眼泪……她真的不可以在活在这个她曾经很厌恶,可是现在却很留恋的世上了……原来,这才是她最最倒霉,最最最倒霉的事情。
买黄片被逮到不是最倒霉,因为只是被逮到而已,说林雪的坏话被逮到也不是最倒霉,因为只是被逮到而已,孤儿院要被人收购也不是最倒霉,因为还有回旋的余地,即使没有也不会死人,对萧莫的暗恋失败了也不是最倒霉,因为那只是会伤心而已,可是,可是,可是得了这种病,可是要命不久矣的。
耳边再次响起刚才在医院的走廊里听到那些妇女闲聊时说的话,什么到了三期四期就只能等着死了,还有最多半年的活头,还有医生那凝重的表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丁小优,你被判了死刑,缓期执行半年。
半年?呵呵,丁小优流着眼泪笑了,自从父亲死后,她再一次的尝到了这种无助,绝望,恐惧的感觉,她觉得全身都在颤抖,全身都好冷啊……
抬起头,看到了傍晚的太阳,还是那样的鲜艳,可是已经黄昏了,黑夜已经快要降临了,就像自己一样,也快要消失了,可是黑夜过后就是黎明,太阳还会升起,可是自己呢,再也不会有新的开始了,自己连这夕阳都开始羡慕起来了,看着夕阳,丁小优的眼泪流的更欢了。
她蜷缩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今天的黄浦江异常的热闹,一到傍晚,就会有商家支起凉棚,摆上桌椅,黄浦江边一天的夜生活就要拉开序幕了,这里的夜晚是异样热闹的,平日里丁小优也最爱来这里吃吃喝喝,凑凑热闹,可是此刻的丁小优觉得,那几乎快要成一种奢侈了。
果然,随着夜幕的降临,一处处的霓虹开始闪耀,街灯也大放异彩,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热闹起来,整个街市开始闹哄哄起来,眼前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或是牵着手,或是勾肩搭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互相调侃着,打闹着,很开心,很快乐,丁小优看着,看着心里就是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