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瞧你说的,咱们狮子国的姑娘就不漂亮了吗?”说话的,正是刚才打斗那个穿黄色短裤的人。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还有心思说笑!”场上打斗穿黑色短裤的那人,始终板着脸,手中的木棍用力往地上一拄。
王子乔正要说话,却听黄色短裤的人扭头喝斥:“阿弟!不得对中国客人无礼!”
原来他俩是弟兄,阿弟还想还嘴,老者瞪了他一眼:“阿二,你大哥说的不错,大周朝是天下最强大的王朝,国力强盛,人杰地灵,不要怠慢了贵客。”
“多谢大叔夸奖,我听阿弟刚才话里的意思,难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王子乔抱拳道。
老者脸色一变,场上众人也都闭口不答,人人脸上露出悲愤之色。见状,王子乔更加确信他们遇上了麻烦,这些人性情质朴,如果能帮得上他们,一定要帮这个忙。
“贵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左右时间还早,你要是不嫌弃,就请到我们家里避避雨,听老汉详细和你说说……也好帮我们把消息带出去。”老者一边说,一边对众人摆了摆手,“大家回去吧,晚上都要小心,明天一早再来训练。”
众人应声而去,很快场地上只剩下老者、王子乔和兄弟俩。
“贵客,请。”老者伸手示意王子乔先行。
王子乔忙道:“大叔,你先请。”
老者点点头不再谦让,走在前面。不一会,到了一处竹屋前,老者推开门,里面是个一进院落的四合院,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南房构成,院子不大,布置得虽然简陋却很干净。
四人到了正房,正房三间,中间是客厅,摆着一张木制大方桌,桌上摆着杨桃、芒果、木瓜等各种水果。
阿大拿过几条毛巾,四人分别擦掉头上的雨水。依方位落座后,老者挑出一颗杨桃递给王子乔。
王子乔道了谢,接过杨桃放在桌子上,问道:“大叔,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还在练习棍法,我又看你们心事重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片刻,老者说出事情原委。原来,老者是这部落的酋长,此里离外界远,他们主要以果树为生,平时也很少外出,过着平静自足的生活,但是这种局面却在七天前发生突变。那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突然打村子西头传来几声狗叫,声音直刺夜空。
酋长先还觉得奇怪,哪儿跑来条野狗,叫得这么碜人?不一会,又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叫,这才知道不好,赶紧叫醒两个儿子,父子三人带上木棍,开了门,外面黑咕隆咚,三人寻着声音,高一脚浅一脚赶到村西头。
哭声从阿古的家里发出,见大门敞开,酋长晃亮火折,还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站在门口,壮着胆子问道:“阿古,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人应答,却传来阿古媳妇的哀叫声。
酋长不再犹豫,大步跨进门槛,就着火折的亮光,看到室里的情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一哆嗦,火折掉在地上。
身后的阿大拾起火折,重新燃起,却都被眼前的情形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头不知去了哪里,只剩脖子以下,血水从颈口沽沽流出,汪了一地,散发着扑鼻的血腥味。
阿古家里总共三口人,他和媳妇带着不满十岁的儿子,但是此刻屋子里只有妇人凄惨的哭声。
“杰亚他娘,快别哭了,这是阿古?到底出了什么事?”酋长冷静下来,以阿古老实的性格,平时又很少走出部落,不可能结下仇家,究竟是谁这么残忍,跑到家里下这样的毒手!
阿古媳妇坐在尸体旁边,一边痛哭,一边簌簌发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大嫂,你这样哭有什么用,说出来,我们好帮大哥报仇!”阿二直着嗓子,打断她的哭声。
“阿弟,不要吓着大嫂!”阿大俯下身子将她搀起,拉过竹椅让她坐下,问道,“大嫂,不要难过了,小杰亚呢?”
杰亚是阿古的孩子,这么一问,妇人猛然清醒,尖叫一声“杰亚!”拔腿就往门外跑,脚下却被尸体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妇人用手拼命地捶打着地面,哭得声嘶力竭。
这时,村子里的人纷纷赶来,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凶残的情景,几个胆小的,“哇”地跑到大门外面,大口大口地吐个不止。
妇人被阿大扶回到座椅上,酋长见她哭声渐渐减弱,猜想哭得累了,当前最紧急的,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原委,沉声道:“杰亚他娘,你现在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
歪在竹椅上,妇人闭着眼睛也不答话。
“哎!……大嫂,难道你想让大哥死得不明不白?”阿二急得一跺脚。
这句话好像一根针狠狠刺在妇人的身上,只见她突然睁圆双眼,扑通跪在酋长的面前,哑着声音叫喊:“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酋长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担心妇人承受不了刺激,一旦发了疯,今晚的事情调查起来就困难了。
“你放心,杰亚他娘,咱们部落都是一家人,你家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只要查出凶手,我们一定不会饶了他!”酋长伸手扶起妇人,让她重新在竹椅上坐好。
这时,阿大倒来一碗开水,递到妇人手中,妇人并不伸手,过了片刻,哽着嗓子说出事情的缘由。
原来,晚上因为下着大雨,阿古一家人吃过晚饭就早早地睡了。孩子睡在辅卧室,这边主卧室里,夫妻俩闲着没事,伴着雨声,吱吱呀呀地亲热起来。
正当两人快要完事的时候,窗口划过一道闪电,紧跟着“轰隆隆”的雷声在屋顶上炸响,阿古一个哆嗦,停止在妇人身上颠簸,这时,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想必是雷声惊醒了他。
妇人一推身上的人:“快去看看,别吓着孩子。”
阿古嘟囔一声,悻悻地摸过短裤套上,出了房间。妇人也穿了衣服,准备出去瞧瞧。
又是一道闪电,照得屋子里亮如白昼。闪电过后,又听到“咔嚓”一声巨响,不像雷声,倒像竹门被什么家伙撞开。
紧跟着传来丈夫的大声呵斥,还有狗的“嗷嗷”叫声,以及孩子的哇哇大哭!妇人不知道外间发生了什么,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但更担心孩子的安危,壮着胆子跑到房门口。
一道闪电!
妇人看到屋子里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头水牛大小的怪物,身上的毛一根根竖起,嘴里发出“呜呜”叫声。丈夫挥着胳膊,试图赶走怪物,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怪物“嗷”的一声,扑向丈夫!
男人来不及躲闪,被怪物扑倒,妇人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知道不好,尖叫着冲出房门。
怪物眼冒火光,对她理也不理,张口咬住丈夫。偏偏这个时候,闪电划过,室内顿时漆黑一片,丈夫的惨叫声,还有“砰!”一声闷响,好像是瓦罐碎裂的声音。
等闪电再次亮起,妇人看到室内情形,吓得瘫倒在地,只见丈夫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脖子上空荡荡的!难道、难道刚才的碎裂声竟然是头骨……
还没等妇人有任何反应,怪物又是“嗷嗷”大叫,伸嘴叼住孩子,撞开竹屋的墙壁,消失在夜幕当中。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妇人的哭诉,无不竖起了汗毛。一般野狗或豺狼,只会撕咬人的内脏,哪有直接咬掉人的头颅,这么凶残的怪物,他们不仅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酋长当即安排村子里几个青壮年,带上武器分头去寻找孩子,然后叫来几位长者,帮着料理阿古的后事,同时商量对策,却想不出好的办法。
天快亮的时候,派出去的人结伴回来,他们顺着山路追出去好几里,也没有找到孩子,更没有发现妇人所说的怪物。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不安,因为阿古的死,绝对是受到了攻击,现在找不到,只能说明那个怪物躲在暗处,这对整个部落都将是致命的威胁。
酋长按部落仪式安葬了阿古,安排青壮年夜间在村子里轮流巡夜,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巡夜的青年在一起直犯嘀咕:那个怪物难道逃了?
事情到了第三天再生突变。那天夜里,天又下着大雨,不时有闪电在头上划过。巡夜的三个青年在村子的一处凉亭避雨,不停地抱怨。
“阿三,明天我们就跟老爷禀报,天天弄得这么紧张,谁知道阿古是怎么死的……”
“你才觉得奇怪?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娘们看人的眼神就不对劲,说不定……”叫阿三的青年压低声音,“说不定,是她有了奸夫,然后和奸夫一起,害死了阿古。”
“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在出事的前几天,我还听到他们夫妻俩吵架,吵得很凶。”
“是吧,我不会乱说的。走,到我家喝两杯去,这鬼天气真要人命。”
“等等,你们俩看到没有,那边是什么?灯笼吗?”
“不对!不是灯笼,是眼睛!怪物!是怪物!快!*竹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