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选拉了下朱端的手:“嘿,阿朱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一言不合就拔剑啊?”
孙选这话虽然不是说给贺元永听,但却让贺元永似受大辱,他愤愤然看着朱端,又看了看孙选,想着黄字班里的人,绝对不会使出这么快的剑,刚刚一定是巧合,而且自己也大意了,这场子自己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没想到一个黄字班,居然敢在这里拔剑撒野!”贺元永话音刚落,就见有四五十人围了上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就是属于贺元永所在的苏州少年团天字班。
贺元永对着那两个姑娘说道:“两位姑娘,还请快点离开此地,别污了两位姑娘的眼睛。”
“啧啧啧啧----还真是贴心啊。”孙选又嘲笑了一句,然后对那白衣瘦弱的女子挑了挑眉毛:“姑娘,别着急,待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再来请教芳名。”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贺元永认真盯着孙选,握着铁笔的手已经充盈着真气。围上来的人,也纷纷掏出了手中的武器。
孙选看了看周围,大声喊道:“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堂堂苏州少年团天字班和港宁城少年团黄字班要打起来了,苏州天字班的仗着人多欺负港宁城黄字班了啊!”
贺元永听到这话,登时头皮发麻,周围同样投靠了严成涛的其他少年团纷纷过来看起了热闹,如果给他们看到自己对付港宁城黄字班的都要靠人多取胜,今后自己岂不是会叫人耻笑?
贺元永说道:“哼,对付你们,你觉得我会人多欺负人少?我就站在这里,你们三个人谁有胆子上来和我过两招?”
孙选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看得贺元永心中有些担忧。孙选看着朱端,陆韫也看着朱端,朱端瞟了一样他们两人:“干嘛干嘛?要我上啊?”然后朱端看着孙选:“你挑起来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
“喂喂喂,刚刚可不是我拔的剑啊!”孙选笑嘻嘻地说道。
朱端又看向了陆韫,陆韫直接摊手:“别看我,我可没胆过去和他过招。”
朱端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两个兄弟呢。”说完站了出来,朝着贺元永作揖说道:“在下港宁城少年团黄字班朱端,请贺师兄赐教了。”
贺元永冷着脸:“不敢不敢。”说完贺元永手挥了挥手,周围围着的人都向后退了几步,给朱端和贺元永让出了一点空间。
朱端甩了一下手,稳扎马步,左手虎口托着剑身,右手持剑,眯起眼顺着剑看了下去,然后将剑尖对准了贺元永。
贺元永双手一转,衣袖紧紧卷住了自己的双臂,然后一手背负,一手持笔,挺立如松,说道:“请!”
孙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包盐豆,一颗颗塞在嘴里,发出磕崩磕崩的声音,仿佛这一场对决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好戏。
“要不要来点?”孙选拿着自己盐豆递给旁边的壮汉,旁边的壮汉白了一眼孙选,皱着眉头看着贺元永。
“选哥你怎么还带着盐豆?”陆韫问道。孙选回答道:“我担心过会和严成涛聊天会无聊,就带了一包出来,打发打发时间嘛。”
陆韫从孙选拿包盐豆里抓了一把,也是磕崩磕崩吃了起来。
“选哥---老陆---你们真的很吵---”朱端这会全神贯注于自己剑上,给这磕崩磕崩闹得有些不耐烦,回头不禁骂了一句。
孙选沾着油的手指了指贺元永:“别看这里啊,那人搞不好会偷袭你的,注意前方,注意前方。”
贺元永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气结,自己堂堂苏州少年团天字班第一人,居然会对一个黄字班的人偷袭,这话说出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贺元永不禁咧开嘴,眉毛也竖了起来。
“阿朱你当心啊,他的武功路数出自圣心院,笔法走的是硬刻锋字。”陆韫说道。
“对对,那笔法打在身上可疼了。”孙选跟了一句,又拿出一把盐豆给陆韫:“怎么样,这盐豆不错吧。”
朱端心中都给孙选这种无赖样子给整得气结,更别说是贺元永了。直视贺元永碍于自己的对手是朱端,所以不能再对孙选下手。不过贺元永也没有了之前书生的儒雅之气,他怒目直视孙选,大声喝道:“我们过招,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干嘛?”
孙选塞了一把盐豆到了嘴里,然后捂住了嘴巴:“行,行,我不说话,我吃豆。”
贺元永回头继续看着朱端,心中想着自己要是再不快点解决,孙选这只苍蝇一直在这里嗡嗡嗡嗡,自己肯定要给烦死,所以大喝了一声:“看招!”直接一招直取朱端。
孙选嘴角一笑,在望江亭里那个影子一声叹息。
秋水剑法,后发先至。
更何况贺元永这手抢攻,心中早就烦乱,破绽更是百出。
朱端手一个迂回,穿过了的铁笔和手臂,剑尖就点向了贺元永的喉咙。
贺元永在这个瞬间才知道不好,但他运足了真气冲来,自己已经收不住势了。
在这个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在死亡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懦弱的孩子。
朱端看贺元永不避,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只是想着这会武是不允许杀人的,所以剑尖赶紧一别,用剑身轻轻拍了一下贺元永的脸,这才把贺元永给拍开。
贺元永的铁笔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他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在夜风吹拂下,是刺骨的冷。
不光他的衣衫,还有他的裤裆。
但他的脸上,却是火辣辣的,刚刚朱端那一拍,也将他的名声,全部拍没了。
朱端收剑,作揖,对着贺元永说道:“承让,承让。”
贺元永咽了口口水,手紧紧钻进了地下的泥土里。
但他连泥沙,也都握不住。
所有在场看的人,都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剑的角度是如此诡异,速度也是如此之快。
而这剑,却出自一个皮肤黝黑,身形消瘦,一看就是农家出来的少年。
有些见过严成涛用过软剑的,也将朱端的剑和严成涛的剑术给相联系了起来。
他的剑,同样的绝望,同样的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