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到底不爱
“另有所指?”西况隐默默念着西子芜的话,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已将这件事想了九分明白。
看西子芜的意思是想继续深查下去了,此刻若是依了她的意思那就麻烦了。
西况隐心中一思量,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在西子芜肩上,沉声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这粥只经过你们几个人之手,除了张妈妈其余人都是清白的,那么这幕后之人也只会是张妈妈,芜儿你别想太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西况隐重重的打断西子芜的话,看向西子芜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严厉,遂又指着张妈妈道:“好你个刁奴竟敢弑主!立即将她送去尹天府按照我大曦国法定罪!没有个十八年八年休想再出来!还有你们三人也是一样,立刻拉下去!”
李淑尤一听西况隐这话,心中被重重的一击,想要替张妈妈求情,可是看着西况隐那张愤怒冷气的脸,顿时又开不了口。这件事已经惹恼了西况隐,若是她再去求情,想必西况隐该更加会因此事而厌恶她了。
然而张妈妈服侍了她二十余年,又是她的陪嫁丫鬟,西况隐这样罚她,不仅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自己,更是在借此警告她!难道她李淑尤在他西况隐心中的分量就这样低!
张妈妈等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渐渐远去,西况隐命众丫环婢女好生服侍老夫人后,又命李淑尤西子芜等人退下。
走出屋外,西子芜心中好不失落,明明差点儿就可以揪出李淑尤来了,可是父亲偏偏要这样做。
父亲在偏袒李淑尤。
想到此处,西子芜的心不由得痛了痛。是啊,李淑尤到底才是父亲名义上的妻,他怎么可能会不保她呢?可是她和娘亲又算什么呢?
父亲曾那么信誓旦旦的对娘亲说,她才是他心中永远的妻。可是现在娘亲死了,父亲不信她的话,对她也是越发的冷落了。
难道真的是一朝恩爱尽,无情薄幸郎?
“芜儿啊,刚才是大娘不对,还没弄清楚事实因果就说错了话,还望你不要责怪大娘才是。”
身后,李淑尤的声音幽幽出来,话里行间寒意无限。
凛了凛神,西子芜转身朝李淑尤看去。在面对李淑尤时她必须得时刻提醒自己,在她面前自己要装作失忆的样子。
“大娘言重了。事实弄清楚了也就好了。”西子芜轻声回道,眸光不由得落在西况隐身上。
西况隐却是别过头去不看西子芜。
西嘉月却是气得差点儿火都快喷出来了。今天也算是这小蹄子走运才侥幸逃脱,下一次绝不会让她再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芜儿啊,大娘也是心急。毕竟你才从外面回来,这么长一段时间漂泊在外,又是个姑娘家。若是学了些什么不好的想法回来,可就不好了。”
李淑尤拉过西子芜的手浅浅一笑,西子芜却只觉得背后的寒意越发的深厚。
“折腾了这么久也都累了,芜儿回房休息吧。”西况隐颇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打发西子芜走。
西子芜顿了顿,本来有些话想与父亲说一说,看来父亲时不想与她说话的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让她走。
行了一礼,西子芜遂带着沈苏眉与琉璃离去。
“月儿,女夫子布置给你的功课可做完了?你也赶紧回房去!若是敢像你那不学无术的哥哥一样,仔细打断你的腿!”
“老爷!”见西况隐这么怒气冲冲的对西嘉月说话,李淑尤赶紧道:“月儿的性子向来温柔善良,老爷你这话有些严重了。”
李淑尤一边道,一边朝西嘉月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西嘉月被西况隐这么一吼,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一甩衣袖就走了。
西况隐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着跳着的疼,她的女儿究竟是个怎样的性格,他岂会不知道!
李淑尤与他育有一子一女,全都被她给惯坏完了!
见西况隐怒气未消,李淑尤自然是明白这症结何在。这件事的确也是她做得不对,毕竟西况隐也是个孝子。
“老爷,你也不必太担心老夫人,大夫也说了,让她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老爷你还是要以政事为主。”
短短几句话,李淑尤顿时又噎得西况隐心中郁气难消。
半晌,西况隐深吸了好几口气对李淑尤道:“这几日政务繁忙,我去别院住几天,夫人你好生照料老夫人!”
一语说罢,西况隐转身就走,没几步,又回过头对李淑尤道:“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老夫人年事已高,让她颐养天年是我做儿子的责任。但凡有谁想再伤害我娘,那便是我的仇人了!”
看着西况隐渐渐远去的身影,李淑尤的心越发的凉。
他到底还是不爱她的。
哪怕她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哪怕她借着娘家的势力助他当上了六部尚书,哪怕她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哪怕,温向晚那贱人已经死了!
她不会放过西子芜那小贱人,绝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西子芜比着温向晚那贱人的日子更好不过!
夕阳沉晚,晚风习习,竹叶摇曳偏偏落下。
长宁院里老夫人望着镂金花纹帐沉沉的叹了口气。
倚风院里,一走进屋,琉璃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壶茶水,连忙道:“小姐刚才可真真儿是快吓死我了,还好小姐你聪明替自己洗刷了冤屈!我看啊就是大夫人她们母女想要害小姐!”
“琉璃!”沈苏眉连忙捂住琉璃的嘴,低声道:“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若再说出来可就不止是愚笨了。”
见琉璃连连点头,沈苏眉这才松开手,柳眉微蹙向西子芜道:“都是姑姑做事不仔细,才让小姐差点儿蒙受冤屈。”
西子芜拉着沈苏眉的手摇头道:“这事怪不得姑姑,是那些人下手太快了,以后只怕该事事小心了。”
“对了,小姐,你可还得感谢毕渊公子才是。若不是他让我传话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怕现在被责罚的不是张妈妈而是小姐你了。”
听到毕渊的名字,西子芜的心忍不住跳了跳,连忙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