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会陪我一起死吗?2
而阮采芸说完,瞬间又回到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慌慌张张的往回跑了。
云若望着她身影,眼神愈发变深。
此时马钰悠哉而来,唇角动了动,道:"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云若忽的哼动一声,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视线还是忍不住轻轻扫过阮采芸跑过的方向,心绪稍稍多了些复杂。
另一面,宝瑛宫。
徐夙瑛在听完高旬报完今日阮采芸在观星台的情况后,弯弯的眉角下,悄然扬起一丝笑意。
慕云若,终归还是因阮采芸的到来而动摇了,哪怕只有一点,都可能变成这个女人致命的弱点。
"派人和采芸说了吗?晚上让她回宝瑛宫居住。"
"回娘娘的话,已经派人去了。只是..."高旬不解,"既然是去观星台做事,为甚中途又要回宝瑛宫呢?"
徐夙瑛合上手上看着的一个打点的册子,笑而不语,仿佛已然安排了什么很有趣的事。
半响,忽听外面传来侍女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徐夙瑛悄然扬了唇,道了一声:"来了。"
高旬疑惑,看向门的那边,只听外面侍女低声说道:"娘娘,皇上来寻问公主殿下回皇陵的事,已然在来宝瑛宫的路上了。"
"知道了,下去吧。"徐夙瑛微微一笑,看了眼一旁高旬。
高旬恍然大悟,亦与徐夙瑛一样露出了一丝冰冷冷的笑意。
皇宫,夜风凛凛。
一日在不停的商讨中就这样过去的夏侯靖,终于得了些空闲去宝瑛宫询问下文荣的事。
不知怎的,自在观星台见过那叫阮采芸的女人后,自己的头就一直在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袋里不停作祟。
是因为那双眼睛吗?那双酷似青莲的眼睛。
或许因着突然回忆起青莲,导致自己许久前不曾犯过的旧疾又出。
夏侯靖轻轻拧了下眉心,又按压下了额,重新向着前面走去,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适。
不多时,他已然来到了宝瑛宫,踏上冰冷华贵的阶梯,似乎都开始觉得这里有些陌生。
张保在旁边大声传报:"皇上驾到!!"
四字落下,宝瑛宫里所有人纷纷跪下,而徐夙瑛亦提着裙摆匆匆自内殿走出,低眉含笑的道一句:"臣妾给皇上请安。"
夏侯靖轻应,并未多看,遂扬了步子向内走去,同时淡漠说道:"免礼。已经安排好文荣回皇陵的事了吗?"
徐夙瑛闻言,即刻转身跟上夏侯靖的步子,恭恭敬敬的在他后面低声说道:"回皇上,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就起程,就是看文荣想不想参加完赏星大会了。"
夏侯靖顿了顿,眼神稍稍放柔,"还是让她看完再回吧。"
那一瞬的关切,看的徐夙瑛有些失神,清丽的眸中,尽是对夏侯靖的迷恋,但很快她便收回了视线,生怕自己太过了火。
没过一会儿,徐夙瑛便将夏侯靖领到了宝瑛宫里的书房,沏了茶,侍候夏侯靖入座,同时将先前准备好的册子一一拿出,字字清晰的在为夏侯靖报着关于文荣回皇陵的一些安排。
夏侯靖始终一言不发,指尖捏着透了温热的茶杯,晃一晃,只是望着那浮面的茶叶有些出神,或是又不经意的想到了白日云若与阮采芸见到的事。
突然间,有种连他自己都不喜欢的想法窜入脑海。
原本想要直面的一些事,竟然莫名的有些犹豫,或许是下意识在害怕着当云若知道了他与青莲的过往,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待他。
因为那时候的慕云若,想来当是恨着自己的吧,正如自己之后是那般的恨着她。
那种动摇的纠葛,他当真不想让慕云若尝到,因为他很担心,担心云若会选择另一个方向。
"皇上,皇上?"见夏侯靖有些失神,徐夙瑛突然开口。
夏侯靖眸子微动,沉声说道:"就是这些吗?"
"回皇上,就是这些,皇上可还有补充?"徐夙瑛恭谨问道,当真如同一个麻利的下手。
夏侯靖想了想,指尖轻轻向外撇了下,道:"文荣交给你,朕还是放心的。既然如此,朕便回去了。"
夏侯靖说着,便撑起身眼看就是要走。
如此来去匆匆,使得徐夙瑛眼中有了一瞬的不舍,问道:"皇上,不再多留一会儿了吗?啊...臣妾的意思,只是在坐一坐,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夏侯靖回身看向徐夙瑛,沉默了半响,倏然多了些兴致,问道:"夙瑛,你是女子,朕想问你一件事。"
徐夙瑛眼中微微泛了璀璨,即刻娇羞说道:"皇上难得问臣妾,臣妾定然知无不言。"
夏侯靖启唇,想问女子一般会因什么而喜悦。
可是话道唇瓣,却突然止住,抿了抿薄唇,道:"罢了,没什么。"
见皇上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徐夙瑛立刻意识到定是与慕云若有关的话题,指尖下意识攥起,可脸上仍是淡淡的恭谨。
她知,皇上从未将她看成过那种生儿育女的女人,不过没事,她还是能等的,至少,先让皇上忘了慕云若便好。
就在这时,门外倏而传来一阵匆匆脚步,紧接着一个便有一个稍稍有些冒失的声音传出:"瑛姐姐,瑛姐姐我回来了!今日,今日我见到皇――!啊!"
随着那个声音,一脸雀跃的阮采芸提裙跑了进来,然而才刚一进门,就因看到了正欲起身的夏侯靖而惊得猛的停住脚,话也被生生噎了回去。
这突然的复见,令夏侯靖眼瞳微缩,但那俊脸上却并未显出欣喜之色,反而是那份焦躁又起。
阮采芸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的在皇上面前失了礼节,突然就如惊弓之鸟一样跪在了地上,大喊:"皇,皇上饶命,奴婢不知皇上在此!"
她几乎快要缩成一团,伏在地上的小手不知是张着好还是攥着好。
见如此之状,徐夙瑛唇角微微一扬,遂随意呵斥了两声,便对夏侯靖道:"啊,皇上,臣妾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册子,还没拿过来,臣妾怎么就糊涂了呢。皇上您稍待,臣妾去去就回!"
徐夙瑛故作焦急的看向夏侯靖。
而此事关系文荣,却也需要听仔细了,于是夏侯靖便微动了下下颌,示意徐夙瑛可去,而后亦对着地上的阮采芸冷冷道:"你也起来吧。"
闻言,徐夙瑛一脸欣喜,然后紧忙皱着眉心对仍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阮采芸道:"你这丫头,赶紧起来服侍皇上陪皇上说个话儿,别忘沏茶倒水,可万万不要失了礼。"
言罢,徐夙瑛便又对夏侯靖行了个礼,然后径自退出房去,离开前看了眼用着惊慌眼神看着自己的阮采芸,魅眸一动,仿佛在暗示什么。
阮采芸微怔,脸色多了些浮红,于是咬咬唇点了头。
不多一会儿,随着徐夙瑛的前脚离开,房间门便被高旬带上,即刻就剩下了夏侯靖与阮采芸两个人。
只是这一会儿,夏侯靖却根本就没看阮采芸,而是一门心思的喝着茶,仿佛想什么想的出神,长发倾洒在他肩旁,透着一种格外的沉默。
阮采芸捏着衣角踌躇的不知所措,甚至紧张到指尖都已变得冰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