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究竟是谁!
姜凤贞咬牙跺脚,气得快哭了,然后愤愤写下落款的最后一笔,怨声道:"慕云若,如果你把我坑了,我做鬼也放不过你的!!"
云若勾唇,只道:"鬼门也不是说入就能入的。"
姜凤贞闻言,知道自己又被调侃,气得鼓着腮。遂也不再狡辩,将那叠纸放好,然后不愉快的甩开毛笔,如拼死般撑着桌子站起身,看向木门之处。
同一时间,这阵意料之外的骚动突然爆起,殿外等着夏侯靖与百里邵河有所察觉,均感觉有些不对,未免又生了什么乱子,两人便向正房这边走来,只见所有人都堆挤在门外。
于是夏侯靖拧了眉,先一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惊,纷纷跪在两侧不敢抬头。
而那太医则亦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微臣也不知,微臣只是去换了趟水,这门就锁上了!"
百里邵河亦随之蹙眉,然后对夏侯靖道:"投蛇之人尚未抓到,别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将门弄开吧。"
夏侯靖心中却是担忧,遂点了头,冷眸看向张保。
张保即刻领了圣意,后退了一步,然后撩了下摆,拼尽全力向着那房门冲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紧闭的房门,突然"砰"一声子开了。
张保一惊,却也收不住脚,结果就这样惊呼一声不知撞向了何方。
而就在同一时间,一个进去,一个出来。
只见一个一脸花黑的女人惊恐的跑出,在任何人都没准备的时候,猛的跌进了夏侯靖怀里,然后在众人的惊惧下,大声哭道:"皇上!!救救臣妾,臣妾也中毒了!!"
夏侯靖眉心一拧,一把扯开这完全不知从哪跑来的女人。
然当他看清那花脸下的五官时,俊眉拧起,猛的收了手,然后讶异道:"你――!"
在夏侯靖的一声力喝下,众人均是投去视线看着这突然而至的女子,见她委屈的拨了拨发帘,众人这才看清原是贞妃!
宫婢太监心中哗然,生怕透露了心底的诧异,于是紧忙又将额头贴了地无人敢看。
先前也有些警惕的百里邵河一见原是夏侯靖的家事,便也不再多说,一心向着房中看去,似乎更是担心里面之人的安危。匆匆一眼,看到她正趴在床上小憩,便也就放了心,对夏侯靖说:"夏侯,那位姑娘似乎无事。"
夏侯靖闻言,稍舒了口气,随即用力的拧了眉,压低声音道:"你为何会在此,什么中毒?"
姜凤贞听闻,突然就难受的哭了,再是一蹬脚窝进了夏侯靖怀里,那不容拒绝的力道让夏侯靖也是有些无措。
只见她猛吸了一下鼻子道:"皇上,臣妾听闻锦玉宫出了事,于是担心是皇上或百里君主有事,结果在房里查看的时候,无意碰了那女人的血,臣妾现在浑身痛苦不堪,虚弱乏力,臣妾就快不行了,臣妾舍不得皇上,想请皇上送臣妾回若贞宫!"
姜凤贞一阵哀嚎,令夏侯靖更是眉心紧拧。
这姜凤贞再是有些任性,也是姜家的长女,平日在他面前都是操守有份,怎么今日竟在外客面前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夏侯靖心中有些发沉,同时也担心房内慕云若的伤势,想赶紧解决了眼前的事好进房看看,于是转头对那太医、和随行的严成说:"严成,让太医给贞妃把下脉――"
姜凤贞一听,即刻又一把拉近,紧张兮兮道:"皇上,臣妾自知只是吓着了,还是皇上送臣妾回宫吧,不然臣妾寝食难安!"
姜凤贞说着,又开始双眼流泪。捏着夏侯靖衣角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力,似乎非常坚持让他送。
百里邵河见状,再是紧张的气氛,也不由的低眉笑了下。
夏侯靖眉上一颤,不由的多了些冷慑,低眸望着这反常的姜凤贞,或在思衬着什么。
半响,他终是闭眸妥协,然后冷声说道:"烦劳多等。"
百里颔首,方才始终严肃的脸上,终于多了丝缓和。
夏侯靖也不再多说,遂带着看起来连脚都发软的姜凤贞离开,临走前不忘瞥了眼那些聚集的宫人们。
光是一眼,就让宫人们惊的不敢抬头,然后也跟着纷纷散去。
待夏侯靖离开,百里邵河这才轻轻舒口气,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确也不甚喜欢,尤其对手,还是让人不能小觑的夏侯靖。
回了神,他看到太医端盆子进房,于是几步追入问道:"她的伤势如何了?"
太医一怔,紧忙恭谨回道:"回百里陛下,已无大碍,给伤口再善后一下便好。"
百里邵河轻点头,长长舒了口气,欲转身离开.房间。
谁料就在他脚尖刚刚挪开的一瞬,只听身后太医倏然哼了一声,接着便传来盆子落地的叮咣巨响。
闻声,百里邵河蓦然回身,却见那太医已然脸朝地,躺了地,明显就是被谁自后袭晕。
他再是抬头看去,发现云若已然扶床起身,然后直接忽视了百里邵河,径自走到门口,用身体的力量压上了房门,而后翻过身不停喘息。
百里邵河望着这从自己身边径自绕过的女人,顿时警惕起来,于是低喝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若一听,瞬用纤细的指尖轻贴唇瓣,道:"轻声。"
言罢,她侧眸看了看外面,见并没引来他人,这才松口气。
百里邵河轻轻拧眉,似在揣摩着眼前这她的想法,恍然一怔,说道:"刚才那女人,难道是你用来..."
云若动了动唇角,手上用力撑了一下,拖着有些发沉的身体离开墙面,缓步走到百里邵河面前。然后停步,昂首对上了他那双琉璃色的双眸,静静而道:"有些事,云若只想与百里陛下单独说。"
百里邵河悄然眯了下眼眸,眼中划过一抹流光。
只觉眼前这面对帝君也能如此冷静沉着的女子,或许不再那么简单。
于是他压下声,道:"你不会是想替东卫的刺客求情吧,虽然你救了孤王是真,但两事不可混淆,孤王向来,赏罚分明。"
然而云若却摇摇头,诚恳道:"非也,云若并不是来求情。不瞒百里陛下,此事确是东卫自家的事。就算解释了,似乎也只是垂死挣扎。所以云若斗胆想求百里陛下权当这事是场误会,私下和解,已让东卫越合不至战火蔓延。不知百里陛下是否能同意云若这不情之请?"
百里邵河眼眸顿时一颤,齿间轻响,咬牙说道:"救了孤王,孤王自会赏你,但你竟要与孤王谈国事,未免太过自傲了,你拿什么与孤王谈?江山,天下,还是孤王的皇位!"
然,就在百里邵河话音落下之际,云若突然用手将两人中间桌旁的那叠纸狠狠扫过,纸舞飞扬,如雪如羽,而在那片片散落在桌。
云若抬起头,扬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云若就拿江山,天下,皇位和陛下谈好了!"
说着,她便将所有的纸全部推到百里邵河的面前。
当那四个大字落入百里邵河碧色眼帘的那一霎,只见百里邵河眼瞳猛的一缩,再是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娟秀墨字,喃喃说道:"这...这是――!"
百里邵河先是有些怀疑,遂随便看了几行,但越看越快,越看越惊讶。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散尽千金无法得换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