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24
千雪眉心微动,并不想与这些几乎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叙旧,视线扫过了笼中的那些人,金眸稍显流光。
而那些人也在看到千雪前来的同时,一个个全都拼尽全力冲到笼子最边上,根本不畏惧那些正对着他们的长矛,大喊着:"三公主!!"
这一时,千雪的心好似因这一声而动摇,她原以为,这幅样子的自己,是被众人所厌恶的,却没想到,还有人愿意认她这个三公主。
千雪心中一暖,看向四大家族的眼神更加坚定,而后冷哼一声,回身就将那些向她冲来的人狠狠扫开,双刃刀在手上灵活的旋转着,伴着她灵巧前行的动作及高高飞扬的青丝,一切宛如一幅墨画,让人不觉可怖,只觉竟是那样的幻美。
是了,现在的千雪,并不像前几次那样,是痛苦的,是挣扎的,是扭曲的,而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在前行着,哪怕,双手已经染满鲜血。
"三公主"的呼喊声顿时在此地泛起,一个人闯入竟能混乱了全场。
四大家族的人皆是一惊,家族里的随从们也不知是进是退,只是一味的害怕着。巫马族更是明白了去了许久都不曾返回的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怕是那些精心挑选的强者,全部都败在了纳兰千雪的手上!
"给我拿下这妖邪的头颅!!"这时四大家族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同向着千雪这方攻来。
然就在同一时间,忽然自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三公主!!"
千雪即刻躲开了眼前的几轮攻击,灵活跳到了高处,一眼便见策马而来的小颜,而在她身后,还跟着许多藏匿起的随从以及同样爱戴着纳兰一族的百姓。
风起肆虐,伴了一丝丝狂傲的冷意。
千雪重新回首看向四大家族之上,再度将右手上的双刃刀握好。
生生死死,总是该有一战的,这是纳兰一族必须维护住的骄傲。
突然握.住,千雪金眸中透出了利光,众人不让她活,她也不再逃避,宁愿血染双手,也要撕开属于她纳兰千雪的一片天。
泰,等等我,马上,我就会成为真正可以站在你身边的女人!
千雪轻咬了下牙,唇角露出了一抹温柔,而后用力蹬了步子便向着四大家族的方向冲去。
然就在南雪突然爆发一场变革的同时,西陵这方也迎回了大殿下拓跋陵。
他才刚一返回西陵,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西陵王的寝宫,他有太多的事要问,但若是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
随着拓跋陵靠近的步子,里面隐隐传来了刺耳的女人调笑之声,陵站在殿门口,眉心不由得轻蹙一下。
大殿门很快被拉开,一副活色春香图就这样在拓跋陵的双瞳中映出,他露出了一闪而过的俾倪,而后归为了最深的冷漠。
此时西陵王正与三名女子纠缠其上,见好事被打扰,自是有些不悦,那些女子也有些惊慌,一下都遮住了自己的身子,可同时也忍不住会将视线从西陵王的身上,转向了这名冷漠不依靠近却又极其俊美的殿下。
西陵王眉头一皱,冷冷说了句:"都给我滚。"
女子一惊,匆匆跑离,但就算只是交臂,也不忘将多看拓跋陵几眼。
大门被重重关上,拓跋陵第一时间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派我去见纳兰千雪?"
西陵王闻言,嗤笑一声,散漫的拢上了衣袍,起身几步便来到了拓跋陵的面前,"其一,孤认为,像你这样的男人,纳兰千雪当然是会爱上的,其二,孤认为,你是一个不容易为女人动摇的男人,其三,孤认为,你不会输给夏侯泰。"
西陵王这三句话,字字戳中了拓跋陵的心,他的视线有一瞬的闪躲,似是知道自己在东卫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西陵王的眼中。
西陵王冷哼一声,缓缓走到拓跋陵的身边,用着极为冷漠的声音说道:"陵,你给本王记住。你总有一天会是西陵的王上,西陵的王不需要去疼爱女人,女人只不过是繁衍的工具,只是泄欲的玩物。人要想变得强大,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情爱,手足情,亲情,爱情,友情,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强大,强大!若是那些不堪一击的东西阻碍了你的强大,你就要毫不犹豫的将它们斩断!"
"没有人心...人何来强大?"拓跋陵忽而垂眸低语,眼中仍透着迷茫。
而就在这一瞬,西陵王突然出手向拓跋陵攻去,拓跋陵因一时大意便被狠狠撞开,猛的摔在了墙上,然后又滑落在地,呕出一口血红。
这一击极狠,极强,拓跋陵全身都几乎麻痹,几次想要站起,却都重重跌回地上。而因方才那一撞,头上也被伤到,一缕鲜红自额角泛下,沾染了眼帘。
他轻颤着身子看向西陵王正步步向他而来的脚步,黑眸中写满了怒意,却又不能还手,只能充满不甘的看着。
停下,冷哼一声,西陵王突然用力的在拓跋陵的身上又加了几道伤,而后西陵王狠狠捏住陵的下颌,逼迫他看向他,道:"这就是你刚才因为迷茫一时大意的后果,若方才对你攻击的是别人,你早便死无葬身之地!孤要你用身体记住,人心是让人软弱,迷茫的东西!"西陵王扯住拓跋陵的发,将他狠狠自地上拽起,看着他那不甘与愤怒的双眸,不禁再度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一次都不敢还手,就是因为你还有所谓的仁慈!仁慈,便注定是弱者,弱者,没有资格存活在这个世上!现在,孤连对你动手都觉得无聊,对孤来说,你和那些刚刚出去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不堪一击!"
拓跋陵咬牙,右手忽而抓住了西陵王的腕子,用力想要将其扯开,奈何却无法敌过西陵王。
西陵王不屑地冷哼一声,将他狠狠甩开,"没有战意,当然扯不开。没用的东西!滚!"
拓跋陵再一次被狠狠撞在门上,额上的伤更重,他抽.动了两下唇角,然后费力的撑起上身一步步向外走去,染血的右手抓住门框。
迈过门槛,又见那些女子被招入了殿中,门亦再度被关上,一切都沉浸在了一片刺耳的笑声中。
拓跋陵靠在红柱上,用力的喘.息,突然一下又一下猛打在柱子上,打到右手骨节添了红。
恰好走过的一人看到拓跋陵此状,一怔,突然赶到拓跋陵身边,扶住他受伤的身子道:"大殿下,您又和王上起冲突了吗?"
拓跋陵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一袭流白衣衫的俊雅男子,道:"答吕,人心究竟是什么?不愿冒犯自己的父王,想要真心守护一个心爱的女人,想要保护自己的子民,究竟错在了哪里?为甚夏侯泰可以拥有一切,而我,拓跋陵,却必须亲手斩断那些属于人的东西?答吕,你看书最多,你告诉本王,本王该怎么做?本王,是该坚持对人心的渴望,还是如父王所言,做一个铁石心肠的恶鬼?"
答吕晏齐一时语塞,垂眸想了想,道:"西陵一向强者为尊,王上说的不无道理。"
"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拓跋陵冷笑一声,稍加用力撑了下.身子,"若是如此,不若从未拥有过人心,真得变得铁石心肠,该有多好。"
拓跋陵一步步的向外走去,答吕晏齐也深深叹了口气,随便翻了下手上记载蛊术的书,若有所思,"不需要人心...吗。"(未完待续)